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空的宁静,这让之前还在车子里的威尔和门岗上的保安都不由地提了一口气,连忙将门岗中配备的武器拿了出来……
秦凉淡金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瞪大了眼眸的苏木和呂笙,冰冷的声线缓缓响起:“怎么?难道真的把我手里的东西当成玩具枪了?还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开枪?”
苏木直直的看着眼前那淡金桃花眼眸的男人,刚才那一枪,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子弹带着空气快速地从他脸旁穿过去,他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死神的存在。
呂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惊恐的看着对面的秦凉,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
淡金的眼眸将俩个人惶恐的神尽收眼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冲呂笙伸出了手,慵懒说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思想,现在,走过来!”
呂笙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是怒意还是害怕,那气息变得极其的紊乱,胸口一起一伏,怀中的孩子也许是因为那一声突然的枪声,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四肢开始乱动……
呂笙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怒声对着秦凉说道:“你刚才是真的想要开枪要了我们的命吗?”
秦凉烦躁的扶额,极其不耐烦的语气响起:“难道刚才那一枪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吗?我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你们折腾纠缠了,趁我现在心情还不算太糟糕,那个男人要走就快点,否则我下一枪,绝对不会再打偏了!”
呂笙再次深吸了一口冷气,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番,正想要抬步走向对面秦凉的身旁,可身前的苏木却再次张开手臂拦道:“呂笙,这个男人太危险,你快跑!”
呂笙看着眼前修长的身影,鼻头不禁再次泛起酸楚,抓狂地出声大喊道:“够了!”
苏木有些惊讶的偏过身来看着身后情绪激动的呂笙,那明媚的眸中满是哀伤难过,只听她继续说道:
“苏木,不管你做什么,我根本不屑。就算你为了我因此丧命,除了引起我的愧疚自责和难过,除此之外,你根本得不到我的喜欢或者爱意,这样不值得。”
话音一落,呂笙的眼泪再次滑落,身子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其他,居然在瑟瑟发抖。
她是在害怕啊!
她在害怕这样的苏木……
本以为她都残忍的出声了,苏木会像以前一样会退一步,可最后却并没有得到她想看到的结果。
尽管呂笙那一字一句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刀一般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口,可那又怎样!
他伸手将脸庞上的泪痕小心翼翼的擦拭掉,温柔地出声道:“就算不能得到你一丝的喜欢和爱,那又如何!如果这样可以让你一辈子记住我的话,对于我来说,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话音一落,呂笙狠狠的打掉了帮她擦拭着泪痕的手,泛着眼泪红红的眼眶紧锁着眼前温柔的苏木,粉唇轻启:“在我跟顾尘幸福的时候,却时不时的还要自责愧疚的响起你,好残忍……这对于我来说,是煎熬。所以,你快走!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啊!”
苏木微微一愣,眼看着那脸上的泪痕越流越凶,想要再次抬手将那满是悲伤的眼泪擦干,可那现在还有着之前被呂笙打下,还隐隐作疼的手背,他再次散失了所谓的勇气,压抑住了那想要去呵护她的冲动。
毕竟,现在的悲伤难过,是他造成的,不是吗?
秦凉淡金的眼眸看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明明是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美人图,可他却觉得是那般的刺眼。
身后的威尔和保安走了上来,看着对面站在呂笙身旁的苏木,威尔将手中的枪垂下,看样子,应该不具备什么威胁。
下一秒,秦凉突然朝身旁的威尔伸出手,冷声说了几句,随后威尔将随身携带的另外一把枪交到了秦凉的手中……
下一秒,原本还在流泪的呂笙余光触及到对面阴冷的拿着枪对准苏木的秦凉,瞳孔猛地一下放大,刚想要开口制止,秦凉已经扣动了扳机……
呂笙呼吸一置,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呆愣的把持之前的原样看着对面的秦凉。
秦凉眉头一蹙,将手中的枪支还给了身旁的威尔,不悦地出声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怎么?我要是真的杀了他的话,你会为他报仇?”
呂笙猛的一下回伸,看向身旁还站着的苏木,随即眸子轻动,看着他胳膊上类似注射器一般的东西,一颗提起的心这才恢复了跳动。
苏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刚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大脑的眩晕感像是潮水一般向他席卷而来,无论他再怎么挣扎,终究抵挡不住,身子失去支撑的力量,猛地一下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声。
苏木昏迷之后,马上就有俩个魁梧的保安上前来,将苏木往古堡中抬……
呂笙只觉着视线有些模糊,看着被抬走的苏木,抬步想要山前说些什么,可脚步一软,眼看就要抱着孩子往地上倒去,她几乎下意思的将怀中的孩子紧紧护着……
可随后迎接她们的不是坚硬的大地,而是一个宽厚的怀抱。
呂笙抬眸看向那双淡金的桃花眼眸,张嘴说了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阖上了眼眸。
秦凉看着眼前昏倒的呂笙,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还残留着那湿润的泪痕,桃花眼眸凌厉的轻眯,出声叫道:“威尔。”
一旁的威尔上前,想要从秦凉的怀中将昏迷的呂笙接过,却被那双淡金的眼眸狠狠瞪了一眼,冷声道:“把孩子拿走。”
威尔这才回过神来,将呂笙手里的孩子抱了起来。
紧接着,秦凉将呂笙打横抱了起来……
……
呂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无力的看了一眼周围熟悉的房间,随后突然猛的一下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床上做了起来,正打算掀开被子下床,只见房门突然被打开,端着药的秦凉从门外走了进来,淡金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呂笙,随后漫不经心的出声道:
“那个男人还活着,如果我想杀他的话,当时打中他的就应该是子弹,而不是用麻醉枪。”
说完从房间将一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下,将手里那碗有些泛黄的药放在床头柜上,有些疲惫的看着眼前的呂笙。
呂笙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眸光看向床尾不远处那时不时出现一只小手的婴儿床,提起的心才放回了原位。
秦凉见呂笙这神,突然冰冷出声道:“医生说你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才导致的昏迷。怎么?你喜欢那个男人?”
得知苏木没事,呂笙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她重新躺回床上,有些微肿的双眸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轻缓出声道:“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为你而死什么的,你心里都会有所涟漪!”
她的心早已交付给顾尘了,又怎么还有余地去爱别人。
良久,呂笙偏过头来再次看着床边坐着的秦凉,有气无力地出声道:“他现在在哪里?你准备把他怎么样?”
秦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眉眸轻眯,佯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响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声线:“还能怎么样?如果是个女人什么的还能玩玩。但是他知道我们的位置,如果就这么放他回去的话,要是告诉顾尘……我这人最怕麻烦了,所以,干脆关着他!”
他不是怕顾尘找来,而是怕这个女人会动摇。
如果换做之前,他的处理方式一定是让那个男人永远的闭嘴。
可现在,他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生气,更别提那脸上刺眼恶心的眼泪了。
呂笙眸子低垂,思想了一番,随后才缓缓吐声道:“等会我去劝劝他,一定不会让他说出去的,所以,你要放了他。”
她不想苏木过多的参与她的事,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的危险。
她真的不敢保证,下一回,那枪口还会不会对准苏木,甚至,会不会对准她……
秦凉眸子微眯,没有回应。只是那淡金的桃花眼眸突然将视线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碗药上,随后伸手端起,懒懒出声道:“这是中药,放了点蜜糖,喝了!”
呂笙看了一眼秦凉手中的药碗,以及那弥漫在鼻尖的药味,随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将秦凉手中的碗接过,拿起勺子舀了少许,正准备往嘴里送的时候,秦凉突然伸手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
“你难道就不怕我下毒吗?还是你就这么相信我?”秦凉突然凑近了呂笙,意味深长的说道。
呂笙垂眸看了一眼那地上碎裂的碗和泼洒在了床上黄的药渍,随即抬眸对上眼前那双淡金的桃花眼眸,扯唇一笑,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命的话,有很多种直接的方法。你刚才不也说了嘛!你最怕麻烦,所以又怎么会选择在药里下毒这么麻烦折腾的方法呢!”
秦凉微微一愣,淡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异样,随后将视线放在了地上碎裂的碗,低声说道:“那是堕胎药。”
呂笙眨巴眨巴眼眸,沉默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疑惑出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秦凉眉梢轻扬,淡金的眼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呂笙,低声重复道:“你怀孕一个多月了。”
呂笙眼眸瞬间放大,耳畔反复的回响着秦凉的话语……
怀孕了?
一个多月?
那就是之前离开的时候……
秦凉冷冷的看着床上愣神的呂笙,随后冷声说道:“现在,还要不要再重新给你做一碗堕胎药?”
呂笙抬眸对上秦凉那双淡金的眼眸,满是疑惑不解,甚至看他的眼神中开始流漏之前的戒备。
秦凉不悦的双眸微微眯起,“尽管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尽管知道了这次再生下来的任然可能是个异类,尽管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了,还是要生下这个一点都不幸福的孩子吗?”
呂笙微微一愣,眸子直接对上那双淡金的眼眸,仿佛这样,就能看透对方的内心。
良久,呂笙低下头来看着小腹的位置,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弧度,温柔说道:“当时顾玖就是一个意外,现在,仍然是一个意外。也许这个小家伙会跟顾玖一样,会跟你一样。也许我真的只有三年的生命……但是,如果能在这短暂的三年里给顾尘多留下一点东西,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说完抬眸对上那淡金眼眸中丝丝的哀伤寂寞,再次轻声说道:“也许我可能给予不了它幸福了,但是幸福不仅仅是要靠别人给予,有时候,也需要自己去创造。所以,它既然来了,那就有享受幸福的权利。身为母亲的我,也无法剥夺。”
秦凉身子猛的一下一僵,淡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眼前无比温柔的呂笙,嘴里低声嘟喃道:“幸福不仅仅是要靠别人给予,有时候,有需要自己去创造……”
从出生那天起,他的人生就是不幸的。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被锁在那间阁楼里了,每隔几天就像是喂食宠物畜生一般将食物从窗口扔进来,有时候甚至一个星期不来一次,他几乎饿得将阁楼中的老鼠等一些虫蚁充饥,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
他一直都活在封闭的世界中,哪怕无比渴望窗外的世界,却依旧像是被困在牢笼的金丝雀,对于那篇宽阔的天空,简直就是妄想。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那阁楼中度过一生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出现了,他以为看到了光亮和救赎,可迎接他的,是一下又一下的鞭子……
那个女人狰狞的面目似乎现在还残留在他的脑海中,总是时不时的会响起:
“哭啊!你哭啊!求饶啊!都是你,都是你这双眼睛,你哭啊!哭啊!”
那一声疯狂的声音和那狰狞的面目,随着手臂的挥舞,那毫不留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脆弱的身体上……
后来他才找到,那天是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去世的日子。
他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是有父母的,而那个疯狂向他挥舞着鞭子的是他的母亲……
以后每隔一个月,等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个女人总是会不经意的出现,那段日子几乎变成了他的噩梦。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他十岁的那天,也正是那天,比他大六岁的哥哥被医生查出下身的问题,那个女人这才又有了希望,去求各位长辈,将他放了出来。
在那段日子,他曾经无数次的趴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甚至又想过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向死亡。
也无数次的想过,既然他们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生下他?
应该从一开始就扼杀……
秦凉淡金的眼眸突然凌厉起来,认真出声道:“孩子的出现会给你后面的治疗造成困难,甚至会起到相互排斥的作用。对于你来说是良药,可对于它来说却是毒药。早晚保不住,趁着现在孩子还小,对身体的损害也小,早点处理最好!”
呂笙微微一愣,低头沉默着。
如果孩子的出现可能会造成她治疗的障碍,那么,现在就等于是在自己和孩子之间做抉择。
顾尘,如果这个时候你在我的身边,会怎么办?
这种无助的思绪一出,呂笙的眼眸顿时湿润了起来,如果顾尘在她身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毕竟,之前都因为在意她的身体,不想再让她怀孕,甚至不惜自己想要去做绝育手术……
秦凉冷冷的看着呂笙自我挣扎,淡金的眼眸中自信的看到了接下来的结果,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形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去赌上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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