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问问周母，“妈，你又不是缺钱花，至于那么激动吗？”
不过周瑞到底没有问出来。
不过没有问是没有问的。
有一些事情，周瑞不得不泼周母冷水。
“妈，你说什么呢？我的字是不会卖的”，周瑞不会让自己的书法，变成赚钱的工具。
他不需要。
看着儿子那坚决的样子，周母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行，妈不说了”，周母也知道周瑞不需要卖字生活。
不过听到这话，那前来买字的老人家脸色变了。
这不就意味着，自己的打算落空了。
“小兄弟，是不是价钱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量”，老人家是真的很想得到周瑞的书法。
除了送给老朋友作为贺礼之外，他也想收藏一副。
这和周瑞有没有名气没有关系。
而是老人家，真的非常喜欢周瑞的书法。
“老人家，你不用说了，我的字是不会卖的，对于我来说，写字是用来陶冶情操的，如果将其沦为了赚钱的工具，还有什么趣味可言，老人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书法，但是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吧”，周瑞看着老人家。
在古代，其实有很多文人迫于生计，卖字，卖画，然后补贴家用。
著名的郑板桥、唐寅似乎都做过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一个是为了生活，一个是为了买酒。
对于文人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无奈，谁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心灵上会过意不去。
这种事情放到现代，或许很不可思议。
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但是在古代，确实如此。
想想曹雪芹等等文人。
现在的一些人，只能说太注重钱了。
碰瓷，讹人······
别说周瑞有钱，就算是他没钱，只要不饿死。
他也不会沦落到卖字的地步。
······
老人家听完周瑞的话，不由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说的对，是我错了”，老人家叹了一口气。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用钱也打动你，你看这样怎么样”，老人家沉思了片刻。
“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的字，我不想放弃，我用此物和你交换一下怎么样？”老人家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块怀表。
“这是啥啊？”周瑞不由一愣。
“这是一块怀表，虽然价值不高，但是也不错，当做一个小玩意收藏起来也不错，我用这东西，换你一幅字，你觉得怎么样”，老人家看着手里的怀表，然后将其放到桌子上。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看着桌子上的怀表，周瑞的脸色不由一变。
“你这和给我钱有什么区别啊”，周瑞看着老人，打算后退一步，“老人家，你真就这么喜欢我的字？”
“我真的非常喜欢”，老人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送你一副字吧”，周瑞想了想说道。
有人说周瑞大方。
其实这根本不是大不大方的问题。
他只送给他认可的人。
对于他不认可的人，千金不换。
更何况，周瑞没感觉自己的字多么值钱，去他的书房看看就清楚了。
在书桌上面，在垃圾桶里面，全部都是周瑞练习的书法。
周瑞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写上两张。
所以整个房间里面，全部都是他的书法。
很多。
“别”，听到周瑞的话，老人家不由摆了摆手。
“我不喜欢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我们还不熟”，老人家不是不喜欢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东西，而是不想因为而欠周瑞人情。
要知道，钱好还，但是人情，就没那么容易还了。
老人家不想欠周瑞人情。
“这怀表，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你回给我一副字画就可以了”。
周瑞点了点头，“那行，听你的，正好，我今天还没有练字，就从你开始吧”。
“太好了，我可以进去看看吗？”老人家的脸上不由一喜。
“可以”。
接着，周瑞、老人家和林清雅三个人走进书房之中。
这书房是周瑞自己改造的。
以前是个杂货间，里面放着很多农具，比如说锄头（板倔子），钉耙（抓钩），扫帚，簸箕等等，后来让周瑞收拾了一下，放到了外面的小屋里面。
此时，在书房的地板上面，散落着几张白纸。
纸上都写着字。
老人家看到这里，捡起其中一张。
这一看，眼睛不由一亮。
只见上面写着一首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让老人家激动的是周瑞的字。
“好字，好字啊”，老人家看着纸上上面的字，脸上充满了满意的神色。
这字，比上一次药方里面的字还要优雅。
周瑞将桌子上的东西放到一边，然后拿出一张上好的宣纸。
“老人家，说吧，你想要副什么字？”在周瑞的身边，林清雅很熟练地从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一块高档的墨碇。
然后拿过石砚，开始研磨起来。
不紧不慢。
十分地有规律。
老人家也顾不上欣赏周瑞的字了，“我朋友是过寿，就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吧”。
这是给人祝寿最常用的句子。
其实也就是一个吉利话。
没啥卵用。
“等一下”，周瑞拿过毛笔，酝酿了片刻，然后一蹴而就。
可惜的是，第一笔的时候力气有点大了。
所以显得很粗。
这也导致了第一个字很大。
很不协调。
“不好意思啊，再来一张”，对于这样的事情，周瑞已经习以为常了。
接着，周瑞再次动笔。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瑕疵。
“怎么样？看一下”，周瑞等墨迹干了之后，向着老人家询问道。
“好”，老人家从周瑞的手里接过来，打量了一下。
这一看，那是相当的满意。
这个时候，老人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周瑞看对方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啊。
“周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可以答应”。
“你先说说”。
“是这样的，我可不可以从里面挑选一张你的书法”，老人家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
脸色不禁有些发红。
“这······要不然我再给你写一张吧”，周瑞那个无语啊。
他都不好意思让人家挑选自己废弃的作品。
周瑞也看出来了，对方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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