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可点头。
黑泽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找艾森:“那个变态,不一定做了些什么!滨可!”
“在!”
“你带着一些士兵,把黑泽的总体府包围起来,不要被他发现,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还有……”黑泽停顿了一下,“一定要保护白启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
胸口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麻醉的药效慢慢过去,光灼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手术过的左半边肺叶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罕见的重伤和变故让黑泽无法轻举妄动。
身体的无力感和内心的愧疚和懊悔让他脑中无比混乱,对白启的担心和愧疚在心中无限蔓延。
白启在做什么?
艾森有没有欺负他?
没有自己在,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唉……”黑泽本该好好休息,但是他现在一点也睡不着,满心都是那个生了病的小病鱼。
该死,我居然失忆了!
黑泽懊悔的扶着额头,硬挺的眉深锁着,情绪慢慢在眼底浮现,心疼的神色挂在俊逸的脸上,美丽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滨可从来都没有见过黑泽这么脆弱的样子,见状他连忙问道:“长官!您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医生刚才已经来过了,说黑泽这样的情况是无法使用止痛药的,因为止痛药中的一些成分会把那珍贵的疗伤药剂中和,让那药剂失效。
黑泽摇头,“不,不是……我只是有些心疼。”他苦笑着:“我觉得我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长官,您别这么说,您在我们心目中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将领!”滨可笨拙的安慰着。
尉洛推开门便看到黑泽醒着,躺在床上,眼睛虽然睁的大大的,但是依然可以透过黑泽发白的嘴唇看出他的虚弱。
“你……醒了……”尉洛支支吾吾的,“我出去给你拿点吃的吧……”
“回来!”黑泽锐利的眼神在尉洛身上扫射,“艾森他……没难为你吧。”
尉洛迟缓了一会儿,转过身,轻声说:“我没事。倒是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很好。白启呢,你去的时候看到他了吗?”
黑泽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已经忐忑不安,尉洛回来了,却没有带回白启。这个一直都无比机灵的发小,居然没能把白启接回来,就能看出白启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尉洛知道黑泽是什么个性,现在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活着。”
黑泽点点头,等待着下文。
“但是……”尉洛绷紧了身体,黑泽一向宠爱白启,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恢复记忆了。“他疯了。”
“!”黑泽猛的想从床上起来,又抻拉到伤口弹坐回去。
“黑泽!”尉洛吼道,“你现在不能激动!白启现在在艾森手上!这些年他也集合了一些势力!你如果不能管好自己,又怎么去救白启!”
用手臂把黑泽的身体固定住,发现黑泽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而发白,看样子是极其痛苦。
“听我的!”尉洛说道。
黑泽喘着粗气,问道:“怎么回事。”
他心爱的小病鱼怎么会疯掉!?该死的!为什么他现在要躺在这个病床上!
所爱之人就在自己所知的地方受着罪,自己却在这里无能为力!
军区医院的消毒水味和黑泽身上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居然有一种心碎的味道。
尉洛只好实话实说:“我去艾森那里,看到白启跪在地上,脖子上被艾森拴着狗链,可怜极了。他身上有针孔,应该是被注射了精神类药物了。”话音一落,尉洛就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黑泽的表情太过狰狞,像一只发怒的猛兽。
黑泽还是沉默着,不说话,等待着尉洛的下文脸上的表情阴暗,抓着被子的手握成拳,直勾勾的看着尉洛。
“嗯,就……这些了。”尉洛欲言又止。
黑泽伸出可以移动的那只手,抓住尉洛的衣襟,沉着声音道:“说下去。”
“我调查过那种药物,副作用很强,是伤脑子的。白启以后即便是康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了。”艾森那家伙就是看白启一动不动,不言不语的样子太过无聊,完全把他当成一个玩具一样去改造。
黑泽握着的拳头砸在床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胸膛刚刚凝固的血液又喷洒出来,染红了身下雪白的床单。他脾气不好,爱生气,却一直是一个很沉稳的军官。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多少次暴怒了。
尉洛被黑泽的怒火下了一跳,却依然可以理解。
“你替我去一次西方国度,那边的有一种治愈喷雾。”黑泽头上冒出了冷汗,可见他的伤势十分严重。
“好。”尉洛不说废话,他知道黑泽想要做什么,也不组织他,只是善意的提醒:“用之前你先看看里面的成分有没有和相冲的。你的伤口太爱感染了。”
尉洛从来不提他为了黑泽做了什么,他付出了什么,他知道,他做的一切黑泽都清楚,都不会忘记。
黑泽点头,然后说:“谢谢你的芙蓉石,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东西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到我手上。”
尉洛奇怪的看着黑泽:“另外的?到你手上?你曾经见到过芙蓉石吗?”
黑泽点头,那段奇妙的旅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还有那颗神奇的芙蓉石。
“那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把他全都给我了?”黑泽的声音沙哑。
尉洛笑了笑:“当然是你的命更要紧。你不要着急,我已经找了人去盯着白启那边了,他现在一定不会出事。只要艾森对他出手,我们的人就迅速把艾森钳制起来。”他想了想,“我还找了个奇妙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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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注意脚下安全,不要在浮梯口逗留。”
广播声响起,黑泽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
英挺的剑眉微微皱起,从刚才他就看到了,那里有一个个头很小的人鱼,费力的推着一个超过一半身高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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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该死,那边的列车员在做什么!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弱小的无比辛苦的身影,黑泽竟然感觉无比揪心。
忍不住上前帮助那只小病鱼把箱子放在不远处的行李架上。
“啊,谢谢您。”白启微微低头,脸颊因为疲累而变得红扑扑的。
“不客气。”面色冷酷的瞄了一眼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小病鱼,“把你的浮车乘坐证给我看一下。”
白启瞳孔微缩,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以为行李的重量不合格。
怎么办,母父给他拿了太多的深海特产了。
听说超重的行李会被丢弃在浮车站,一想到这里,白启的眼泪马上在眼眶中积蓄。
黑泽接过乘坐证,哈,原来叫白启啊。
想要把证件还给白启,结果却发现那只畏畏缩缩的小病鱼已经哭了起来。
黑泽心脏一紧,“喂……你怎么哭了!”
“……我的行李好重哦,会不会被丢出去……”白启眼眶红红的,瘦小的身子微微发抖。
黑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着这个小病鱼哭的样子竟然心疼的不得了。
“没关系。”黑泽把白启抱在怀里,“有我在,看谁敢把你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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