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拔出腰间的手枪,退下弹夹,本来填满八发的子弹,只剩七发。众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看来这一枪开的是真实的,那么我杀人也是真实的。这一切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和认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伊说道:“洛桑哥哥,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在梦里?”
我说:“要是在梦里,这些情景是我梦到的,那倒有可能,你们进到我的梦里也很正常,说明我梦到你们了。可我怎么进到你们梦里,而且你们大家梦到的情景跟我经历的都是一样的情景,这也难免太过巧合了吧?现在你们自己感知一下,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如果你们没在梦里,那我杀人后自杀这些都是真的,说明我们不是在做梦。”
次旦才让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抽出带在身上的廓r喀弯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刀尖。贡布呵斥道:“你这是要干嘛,次旦才让?”
次旦才让回答道:“据说亡魂是不会死的,我想捅我自己一刀,看我死不死,如果不死,那我们真的是死了,现在正走在黄泉路上。”然后他看着贡布又嘀咕道:“那我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不明不白的就走在黄泉路上成鬼了。”
我上前一把拉住次旦才让握刀的胳膊说:“你先冷静,你这智商真让人发愁。你也别捅自己,你就用刀尖划下手指,看疼不疼,要是疼,说明我们没有做梦,确实是走在黄泉路上。”
次旦才让觉得有道理,拿刀在自己手指尖轻轻一划,血就跟着刀尖流了出来。次旦才让咧着嘴道:“呀,还真疼。”
巴依看着次旦才让手指尖的血说:“看来不是做梦,这都是真的。”
向导索朗曲礼面如死灰,喃喃的说:“我就这么死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娃娃呢,以后谁照顾他们嘛。”
我看着这血液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大伙说道:“我们还没死呢。”
大伙听到我这句话,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目光齐刷刷的转向我。贡布说道:“洛桑,你说什么,我们没死?”
我很肯定的说:“我们没死,我们还活着。”
巴依也接着问:“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道:“如果我们死了,那次旦才让怎么会感觉到疼,还有,他用刀划自己的手指的时候流血了,说明现在的我们**依旧在,如果只是灵魂的话,怎么会流血?”
大伙都点点头,表示我说的正确。贡布又问我:“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一会,把前后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慢慢的思绪清晰起来,我继续说道:“次旦才让,你看看你手指尖的血液还在不在?”
次旦才让抬起手让我们大家看刚被他自己划伤的手指,我们一看,鲜血依旧还在。我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央金拉姆看着我说道:“你是说”
我说:“你猜的没错,我们进入那个花谷,就是长满紫蓝色花朵的那个花谷以后,闻到那个花香,产生了幻觉,而我产生的比较严重。”
我将刚检查了的那盒手中的烟拆开,给平常抽烟的人都发上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继续解释:“那花确实是死亡之花曼陀罗华,长时间待在那个花丛,它会诱导我们自杀或者自相残杀,直到我最后都死了。”
索朗曲礼摸摸额头的冷汗,说道:“我地个亲娘,还好我们离开了。”
贡布问我:“那意思是你产生幻觉自杀,而我们也产生了幻觉,才看见你手上刀上的血液的?”
我说:“是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彼岸花的花香让我们产生了幻觉,我以为自己误杀了你,所以开枪自杀,被你们看见救了下来,但你们那时候也都产生了幻觉,跟我看到的情景是一样的,看到我手上和刀上的血液,甚至是地上那半截我没抽完的烟头。”
央金拉姆帮我解释道:“所以说,等我们走出了那片花谷,和那些彼岸花离得远了,幻觉就消失了,自然就看不到原先在你手上看到的那些血液。”
“恩,就是这样,等我们离得远了,幻觉消失后,以前在幻觉中看到的那些情景也就不存在了,我手上的血液,刀上的血液都没了,这烟盒也好好的没被拆开。”
亚伊还有点不明白的问:“洛桑哥哥,那你枪里的子弹怎么少一颗?”
我说:“彼岸花会诱导人自杀,我在幻觉中看到的那些情景虽然都是假的,但影响了我的心智,我拿枪自杀却是真的,那一枪幸好被贡布推开了,要不我就真的死了。”
被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见自己都还活得好好的,不免高兴起来。贡布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幸好我眼疾手快,要不你娃娃现在真就在黄泉路上走呢。”
我猛抽一口烟,说道:“大家先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我们还都活着,可是我们脚下走的这条路”
大伙立马紧张起来,央金拉姆说道:“曼陀罗华生长在阴阳交界的地方,我们虽然离开了曼陀罗华盛开的花谷,但我们继续前行,不就到冥界阿鼻地狱了吗?”
次旦才让狠狠的抽着烟,说道:“这他娘的,我们现在走的路还真是黄泉路啊。”
贡布问我:“洛桑,那现在怎么办,原路折回出去重新找条路?”
我还没说什么,向导索朗曲礼说道:“不行啊,回头绝对没有生路,你把珞巴族未来的巫师带着私奔了,回头要是被他们抓住,我们几个人一定会被活剥皮嘛。”
巴依也点头说道:“不能回去,亚伊姑娘跟你一走,估计达鲁首领都快气疯了。”
半天没说话的亚伊也说道:“是啊,回去要是被抓住,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何况要再次经过那片彼岸花谷,生死也难料。”
我说:“彼岸花谷倒是好说,毕竟我们在那里睡了一觉才产生幻觉的,如果只是单单赶路不做停留,只要我们坚定意志,应该不会有啥事。”
亚伊说道:“就算我们出得了彼岸花谷,也逃不出爷爷的追杀。”
贡布问:“为什么,我们可以躲开他们的追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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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伊说道:“你不知道巫师的强大,她能很清楚的占卜到我们的行踪,只要是接近她巫术的范围,我们每一个人都得死。”
我问亚伊:“妹妹,你不是巫师的继承人吗,难道你不会巫术,没办法跟她对抗?”
亚伊说道:“我是会巫术,但是比起巫师,我差得太远了,她都修炼了一百一十多年了,我才修炼了十多年。”
我说:“也是,那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或许能找出一条新出路。”
我们不敢沿着山谷继续前行,只好偏着一边山谷的斜坡走,夕阳渐渐变暗,最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处适合宿营的地方。
随着海拔的渐渐升高,我们又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雪山脚下,看来今晚翻过这座雪山是不可能了,只好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安营扎寨,整顿休息一夜了再说。
向导索朗曲礼拴好牦牛,帮助巴依和次旦才让搭帐篷,我和贡布找了些干灌木生火,央金拉姆和亚伊做饭。
连日来的奔波和劫后逃生,大家不免放松了警惕,想着终于可以在这里安稳的吃个饭睡个觉。我们将带的牛肉干满满煮了一大锅。随着锅里的热气翻腾,整个山坡都弥漫着浓浓的肉香。我们大口大口的吃着,感觉还不尽兴,就拿出酒来,下着肉吃,不胜畅快。
就在这时候,亚伊突然丢下手中的一块肉,一把拿起身边的弓,搭上箭支,对准帐篷前面不远处的一堆灌木。
贡布说:“是不是你看见什么了?”
亚伊没说话,拉开弓箭,嗖的一声,箭支飞过去,一只野山猫扑腾着滚出灌木堆,挣扎了几下,就此死去。
巴依嚷着道:“小妹妹这箭法不错啊,估计是这野狸子闻到了肉的香味,经不起诱惑跑过来的。”
次旦才让也说道:“呀,一只山猫嘛,大家紧张啥,该吃吃,该喝喝,管它干嘛。”
亚伊紧张的说道:“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山猫,这是猞猁狲。”
我问亚伊:“山猫就山猫嘛,怎么又叫猞猁狲?”
亚伊继续说:“这家伙能轻易咬死狼和豹子,比一般的山狸子凶猛多了。”
贡布起身走过去,将那只叫做猞猁狲的死尸拖到帐篷门口,我们一看,只见这家伙个头很大,足有一米四五长,毛色灰白,上面布满了或斑点或条纹的深色,外形像猫,四肢粗壮,尾巴较短,这绝对是一只猛兽。
我说:“亚伊说的对,我们还是别大意,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同伙,说不定还会袭击我们。”
次旦才让不以为然,说道:“我偷猎的那个年头,常射杀这种东西。你们不用怕,这山狸子一般都是单独行动的,不是群居动物。”
亚伊说道:“猞猁狲可不同于其它山猫,他们都是一群一群的猎杀鹿、羚羊等,没有食物的时候,他们甚至会猎杀狼和豹子。”
被这猞猁狲一影响,我们也没啥心情再吃,当下收拾了一下,将枪支的子弹都填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来个几十只猞猁狲,那可比遇见狼群恐怖多了。
天色将晚,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果然如同亚伊所料,一群猞猁狲出现在我们的视野,眼睛在夜色中发出幽深的绿光,盯着我们的帐篷,伺机靠近。
突然,一条凶猛的猞猁狲压低身子,迅速蹿到帐篷前,只见它猛地向前一跃,张开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利牙,凌空伸出利爪向站在帐篷口的我飞扑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