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黑狗给拽了回来,它挣扎着,朝我狂叫,竟然还想张嘴噬咬我。
我也是有些懵,这黑狗受了什么刺激,反应居然如此之大?!
我踹了它两脚,想制止它这种疯狂的举动,可是它还是乱扑乱咬,甚至去扑咬空气。
那样子……就跟人吸毒过后产生幻觉了一样。
它的力气变得出奇的大,我攥着狗链的手被勒的生疼,可它还是一直挣扎的,想要挣脱锁链。
“这黑狗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我问道,随即看了看张路。
只见张路的上衣被撕扯成了条状,胸口处多了好几道抓痕,胳膊上还被黑狗给啃了一口,少了一大块肉。
师傅从木药箱里拿出了一些草药,涂抹在了张路的伤口处。
张路疼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口中还骂道:“妈的,这混蛋畜生,回去让魏叔把你宰了下酒!”
我撇了撇嘴,张路这老实巴交的人,被惹急了还能放出这种狠话。
然而,黑狗还是没有平息下来。它几乎已经变成了一条疯狗,疯狂的吠咬,还时不时的发出两声长啸。
我想让黑狗平复下来,可是这次它根本就不听我的了,甚至,它还想转过头来咬我。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拍在了黑狗的头顶上。手掌上布满了老茧,饱经沧桑。
我扭头一看,正巧和师傅对视上。我忙焦急的说:“师傅,你快看看吧。这畜生疯了,我都收拾不了它了!”
“天一,坚持一下。我来收拾它!”师傅说着,从木药箱中摸出一张黄纸和一罐未开封的朱砂。
他拧开了罐盖,把整只手都伸进了罐子里。接着,他把沾满了朱砂的手抽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黄纸上一拍!
一个砂红的手印赫然出现在了黄纸上。
我惊呼一声:“圣手符!”
这种符箓我是知道的,所谓圣手符,取“圣手神医,妙手回春”之意。它的作用无需多言,治病救人,驱邪破降,都有它的影子。
我虽然学习过此符,但从未使用,也没有见师傅用过。毕竟,没有什么生病中邪之人需要我救。
前些年和师傅四处作法,碰上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师傅点头道:“正是!天一,看好了!”
话音未落,师傅就把那印上手印的黄纸夹在了中间。
他一手持剑,一手夹符。双手飞快的变换着,圣手符在空中乱舞,不少朱砂如雨点般洒下。
“圣手神符、有邪必斩、有怪必摧、神威在此、妖孽速去,急急如律令!”
师傅口中念念有词,随后把符往空中一抛,桃木剑也急速划过,刺中了空中的圣手符。
师傅一刻不停,剑尖上的符箓啪的一声拍在了黑狗的脑袋上!
圣手符拍在了狗头上,只听刺啦一声,圣手符顿时冒起了一股青烟。
整张符好似刚从炼炉中取出的一样,通体赤红,热气蒸腾。甚至剑尖都被炙烤的微微泛红。
圣手符上师傅的手印,此时闪出一丝金色的光芒。
黑狗不停的乱撞乱叫,那凄厉的哀嚎,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它挣扎了一阵,突然全身抽搐了几下,两眼一闭,瘫软的倒在了石台上。
师傅怒喝一声:“收!”
话音刚落,师傅手中的桃木剑往空中一挥,泛着金光的赤红色的圣手符瞬间化作了几片碎屑,随风飘进了水渠的血液中。
我看的目瞪口呆,禁不住发问:“师傅,黑狗……没事了?!它为什么发疯啊?”
师傅叹了口气,说:“没事了。不过,我发现黑狗身上的尸毒已经攻心,恐怕……活不了一时半刻了。它为什么会发疯吗,那就要问张路了!”
师傅说完,我们都扭头朝张路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们都愣住了。
奇怪!
就这么一小会儿,他人怎么就不见了?!
我和师傅呼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回应。
“这家伙跑了?!”师傅说。
我一头雾水的问:“难道是他已经知道我们怀疑他,怕什么秘密泄露,所以趁我们不注意就逃跑了?”
师傅摇头道:“呵……天一,知道黑狗为什么会疯吗?那是因为它中了疯降!这种降头可以让任何生物发疯!我和你都可以完全排除,而张路,和黑狗近距离接触,对它施降不是不可能!”
我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黑狗,默不作声。
又是降头!这墓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降头?
而我心中的那个想法又重新冒了出来。
这张路难道真的是……
我恶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摸了摸昏迷的黑狗想必不多时它就应该醒过来了。可惜,它已经命不久矣了。
我对师傅说:“又是张路!师傅,你在这里看着黑狗。我去找找张路。这次,找到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师傅点头,正想说什么。突然,他愣住了。
他张着嘴,眼珠一动不动,被白发遮住一般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听着什么。
见此情形,我忙问:“师傅,师傅!怎么了?有情况?”
我喊了好几声,师傅才回过神来。
他的头上渗出几滴冷汗。对我说:“天一,你听。那个声音又来了!”
我咦了一声,一时间没明白师傅的话,可是我仔细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那一起一落的声音又出现了,而且声音比以往更快,更急!
起落声是从龙女花中传出来的,莫非这花中还有什么东西不成?
我把耳朵贴在了龙女花聚拢在一起的花瓣上,用手轻敲了几下。
没想到,我竟听到了水流涌动的声音!
这龙女花中居然还有水流!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可是我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
这是一朵干枯了的真正的龙女花,它的花蕊和根茎肯定也都是真的,不可能造假,但是这么一来,水根本就不可能储存在花中啊!
除非,有源源不断的水源涌进龙女花的根茎中。
可这里哪有水啊!
想着想着,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水渠内的血液。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了我的脑海。
这些血液……不会都涌进了花的根茎中吧?
我正想把这想法说给师傅听,然而我左右一看,却没有发现师傅的踪影。
张路不见了,现在竟然连师傅也不见了踪迹!
我张口欲喊,却忽听到了师傅的声音:“天一,快看看!这里……有具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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