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仁大喝道:“你胡说!是你!是你和白玉堂让他人前出丑,这才将他逼死!”
花冲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如同讲鬼故事一样,对夏侯仁厉声道:“他没有死,只是自暴自弃而已。而你!一直躲在他身体的角落里!你多年来一直觊觎他的身体!你想用他的身体和武功,来完成你的梦想!所以你杀了他,你占据了他的身体,还起了名字!清风剑客?呵呵,就是你杀了夏侯仁!他的尸体就在你的体内,就在你原来躲藏的那个角落里!你看!你闭上眼睛看!夏侯仁没死,他来找你了!他来找你报仇了!”
夏侯仁的头微微的摇晃不止,身子也有些发颤,嘴里喃喃道:“是你…是你…是你杀的!是你杀的!不是我…不是我…别…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别过来!”
夏侯仁的头一阵刺痛,当啷一声,宝剑落地。夏侯仁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眼睛也紧紧的闭上了,就在这一瞬间,花冲出手了!一道凌厉的剑气斜劈向夏侯仁!
夏侯仁的身子还有一些颤抖,剑气袭来,武林高手的本能反应,让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眼睛睁开,夏侯仁瞬间恢复了意识,夏侯杰的人格依旧控制着这个身体,可他却无力躲开这一剑了。
“啊!”一声惨叫过后,从左眼一直到右胸,一道长达三尺的伤疤赫然出现,同时还有一只眼珠脱框而出!鲜血喷溅!夏侯仁惨呼一声,身子倒退,花冲趁势上前,宝剑直刺夏侯仁的心窝!
情急之下,夏侯仁竟然双手紧紧攥住了花冲的宝剑,鲜血顺着手心滴落!花冲手腕一拧,宝剑在他的手掌中转了一圈,夏侯仁痛彻心扉,再一次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呼。
花冲摆脱了他的双手,宝剑再次刺来,夏侯仁则凭着最后一丝血气之勇,将鲜血淋漓的双手朝花冲脸上一抖,鲜血溅到花冲的脸上,花冲微微一眨眼,宝剑刺偏了,夏侯仁趁机闪身躲过这一剑,飞身上房逃走!
虽然花冲很想杀了夏侯仁,但此时此刻,他却不敢追袭,一家老小还不知生死,还有四绝僧跟那位天竺公主和天竺国师。
花冲前院后院找了一遍,没有自己的家人,在厢房里见到了正在包扎伤口的四绝僧和几个丫鬟。
“四位高僧,怎么样了?”
极光道:“刚才你走后,那夏侯杰突然出现,张笑影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师兄弟见他又要行凶,便冲了出来,挡住此人,张笑影到后面,应该是保护你的妻小走了。”
“四位高僧,受伤如何?”
“没事,大多是皮外伤,万幸没伤到要害,现在血已经止住,日后慢慢调养,大概没什么问题。”
“四位因为我受伤,花冲万分抱歉,请几位高僧在此暂居,我明日就去请名医给四位医治。”
极光摆手道“花大侠不必如此客气,要不是我们逃来此处,也不会让你招惹上麻烦。连累你家小都险些被害,能救了你家人,就算杀了我们四个,也算值了。”
“四位高僧,那丹曾尼措大师我已经救下了,追杀他的人并不多,被我用暗器打死了十几个,带头的那个古月和尚跑了,其余人也都跟他一起逃走了,我亲眼见他们乘船离岸,这才回来见你们。”
极光叹道:“唉,都是贫僧不智,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他们应该是故意让我来送信,为的就是引你去救大师,他们好趁机动手!”
花冲怕他太过自责,便笑道:“大师不知,他们这是枉费心思,我大师伯夫妇也住在这东海镇上,将我一个调走有什么用,还不是有我大师伯在?四位高僧就在此安心将养,我去大师伯那里看看。”
“好,我等行动不便,还请花大侠替我们多多拜谢夏老剑客,若非老剑客赶到,我们四个的性命,就撂在夏侯杰那厮手里了。”
“四位放心,我一定带到。”说完,花冲又跟几个小丫鬟叮嘱了几句,起身往夏遂良家来了,到了夏遂良家里,花冲竟然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正在心中纳闷,忽然想到:“莫非是在我岳父家里?”
来到庞吉家中,果然见到了自己的两位夫人和孩子,以及夏遂良一家三口。花冲见大家都没事,这才放心。彼此说了一下各自的遭遇,听说彭海也来了,花冲有些担忧道:“这彭海虽然除了,夏侯仁又受了重伤,但崔波浪手下还有什么人,我却不清楚。我虽然看他逃走,但难保他不再回来。这一次他带的这些人都是些善使阴谋诡计的主,不好对付啊。”
龙云凤一脸的满不在乎:“冲儿,这事就不必操心了,夏侯仁那厮武功最高,也被你废了一只眼,而且双手只怕也难保全,没了双手和一只眼,他就是个残废,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最近加点小心罢了,咱们两家离着不远,有事的话,两家联手,只要拿了崔波浪,一切就踏实了。”
夏遂良叹息道:“可惜了夏侯仁!他与我拜师时间相仿,年龄也相差不大,颇具长者之风,可惜一念之间,坠入魔道,万劫难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提起夏侯仁,花冲也觉得有些可惜,这是一个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因为一念之差,终究唤醒了体内的恶念,才落得一个残废!
虽然不方便直接跟他们讲精神分裂这种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词,花冲还是试着解释道:“他多年来在外被大师伯压制,门派内又被白一子这个后起之秀迎头赶上,虽然表面上看,他颇具长者之风,但实际上,他的内心里早就不断的积累着一些负面情绪。当年峨眉山一战,他受的刺激太大了,斗不过白一子,斗不过大师伯,已经足以让他在心里种下一颗恐怖的种子,败给玉堂,终于让他内心里那个沉睡的恶魔夏侯杰苏醒,占据了他的身体!我跟他交手的时候,试着从他体内唤醒那个忠厚长者夏侯仁,可见到他头痛欲裂,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又忍不住下了杀手。可惜功败垂成,虽然废了他双手一目,但经过此战,我觉得夏侯仁的灵魂,恐怕不会出现了……”
张笑影在旁道:“夏侯仁已经成了废人,虽然逃走,却不足为虑,眼下的大事还有一桩,那位被救下的天竺国师和天竺公主该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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