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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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了帐,慕容炎准备直接回医馆,“我先回医馆了,侯爷,你自己先回府吧。”

    张琰心里很不想但又不愿意打扰慕容炎的事情,只是暗自撇撇嘴,丧气地摆摆手,“去忙吧去忙吧,晚上我等你回来吃饭。”

    “不用了,今天会很晚。”慕容炎说完便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琰叹气,唉,这才成亲多久啊,他就被冷落了,简直想哭!!!

    慕容炎回到医馆,易大夫已经回来了,“侯爷来了?”

    慕容炎摇摇头脑海里全是张琰今天的状态,感觉很不对劲,虽然平时他很不着调,但是没今天这么无精打采,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而且面对自己直接问他的话还吞吞吐吐,慕容炎整个下午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易大夫抬眼撇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一边忙自己手上的活一边说,“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就回去吧,今天我一个人就行了。”

    “我不放心什么?”慕容炎回神,看他。

    易大夫眼皮都没掀一下,说,“我还不知道你,是因为张琰吧?”

    “关张琰什么事?”慕容炎不解看他,迟迟没下笔,笔尖的墨滴在纸上,一点点的散开,慕容炎发愣,为什么他会因为张琰的一个情绪就受到影响,这脱离了他的控制。

    易大夫回头,看他的眼神复杂,“小炎,张琰很喜欢你,你呢?”

    慕容炎一愣,微微抿唇,久久不语,或者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喜欢吗?明明已经到喉间的三个字却迟迟发不出声,可是喜欢,他又没有那种心动,而且,如果张琰知道他的身份,他们能有结果吗?

    张琰是个有雄心有抱负的男子汉,是个英雄,而他,只想救出父亲,做个悬壶救世的医生,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呢?

    见他久久未语,易大夫知道,慕容炎心里的顾忌太多,师父以前就说过这孩子太重情也太较真,会活的很累,而且他的身份在他心中一直是跟卡在喉咙的刺。

    “你还是先回去吧,新朝刚定,张琰作为大功臣,虽有封赏,但我想,遇到的刁难可能会更多,而且信朝的朝纲,那可是不敢恭维的。”易大夫嘲讽道,但慕容炎毕竟算得上是他弟弟了,他又说,“不管再怎么说你们现在是夫夫,俱荣俱损,你能帮衬他一点就帮衬一点吧。”

    慕容炎为什么和张琰成亲他不知道,但是慕容炎成亲竟然没有告诉师父和他,那就说明在他并没有把这桩婚姻当真,随时准备撤离,“小炎,师父一定不希望你做这些事。”

    慕容炎看了看周围,易大夫说话还真是毫不顾忌,“白莲花,这里是王城,说话还是注意一点好。”

    “不要叫我白莲花。”易大夫暴躁,拍桌子怒起。

    众人皆作惊恐状,嘴角直抽,暴怒中的易大夫好可怕。

    慕容炎嘴角抽抽仰脸看着易大夫,还是这么容易生气,真是

    “呃你注意一点啊”

    易大夫这才回过神,众人捧着腮帮子不可置信状,易大夫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正襟危坐继续工作。

    斜眼睨了一眼慕容炎,那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他冷声道,“侯爷夫人,您请快回府吧。”

    慕容炎扶额,易一亦真的不能惹,这小肚鸡肠的。

    赵薫站在慕容炎身后,看慕容炎一脸愁容,犹豫很久终于开口,“公子”

    慕容炎回头看他,“小薰,你也这样认为吗?”

    “小人只听公子的,遵从公子的吩咐。”赵薫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公子,你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什么”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他想慕容炎是明白的。

    是呀,为什么呢,慕容炎想,他有很多的机会可以离开,张琰一辈子也找不到他,这场婚姻从惠王死了后就可以不作数了,他也不畏惧周竟,可为什么他还留在这。

    张琰的一举一动这么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这不是好兆头。

    慕容炎回到府里时夜已深,可侯府还是灯火通明,管家替他换下外衣,慕容炎问,“侯爷呢?”

    “侯爷在后院。”管家恭敬的回话,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虽然他戴着面具,可是与管家不愉快的初见一直刻印在管家的脑海里,那可怕的样子一直挥之不去。

    管家对慕容炎的印象只有害怕,他们刚刚搬进侯府的时候,管家并不知道慕容炎就是侯府所谓的‘女主人’,还是张琰说的,一个男人嫁与另一男人为妻,管家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对慕容炎的态度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自从某一天慕容炎晚归管家撞上,漆黑的长廊,灯笼的点点亮光,将脸上的那条长长的疤痕映照得更加扭曲恐怖,幽冷的眼神,清冷的语调,将管家吓得够呛。

    慕容炎并不是故意吓人,他一向如此,只不过那张脸却与他心意相违,他也没办法,自此府里便有传言,说侯爷夫人凶恶至极。

    对此,慕容炎并没有解释,还勒令赵薫等人不许告诉张琰知道,因为这张脸他遭受了太多的不善,他并不在意。

    慕容炎到后院,露天石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看上去挺丰盛却没有动过,张琰拿着一小坛子酒正背对着他,仰面与月亮对酒当歌,

    苟尔见慕容炎来了赶忙迎上去,“夫人。”

    慕容炎嘴角抽了抽,问,“侯爷怎么了?”

    “侯爷一直在等夫人回来用膳。”苟尔很冷静且真实的陈述这个事实。

    看着一直喝酒望天发呆的张琰,慕容炎叹气,挥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慕容炎坐到张琰旁边,两人肩并肩一起抬头望天,“好久没抬头看了,夜空依然这么美。”

    张琰微微偏头,淡淡瞥他一眼,抄起酒坛子,递到他面前,“要不要喝?”

    慕容炎看他,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仰头一口,辛辣入喉,“挺不错,田和楼的?”

    张琰点点头,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慕容炎说这家的酒挺不错,他回来就叫管家去买了几大坛。

    “你喜欢喝酒库里面还有,我都买回来了。”

    “你买这么多酒干嘛?”慕容炎被吓一跳,心里突地一跳,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喷涌而出。

    果然,秉承着‘我要对你好就要让你知道’的真理的张琰不负他望地说,“你中午说好喝,我看你挺喜欢的,就买了。”

    慕容炎嘴角直抽,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我就只是说说,你别太当真。”

    这酒确实好喝,他也挺喜欢,但是没必要全买了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更何况现在他的军队正是用钱的时候,这也忒浪费了点。

    “你说的我都当真。”张琰很随意的说,慕容炎听的很不随意,他觉得他不该在待在这个地方了。

    可此时脚下如灌铅了一眼,一步都挪不动,张琰转头看他,“炎炎,我不想待在襄上城。”

    “恩?为什么?”慕容炎听说了他被册封的事,高官厚禄,张琰为什么”

    “王城被攻破,王上迫不得已才迁都,信王朝几百年的稳定河山早已经四分五裂了,此刻襄上城虽然还殃及不到,但也不远了。”

    张琰将他分析的一点一点全都告诉慕容炎,“西北一带起义的一波接一波,加上各路诸侯的异心,王上虽握有大权,但朝廷在先王时候元气大伤,你看看护着襄上城的都是哪些人马,还不都是我们这些名不经传的小地方来的,没有兵权,没有名声,还不都是打着挟天子的主意,在襄上城,我的胜算不大。”

    慕容炎静静的听着,“可若是你离开襄上城,你想去哪儿,还有这一大帮子焰军,何况你是救驾的最大功臣,得到周竟的信任是很容易的事。”

    “谁不了解周竟你还不了解么?”张琰冷笑,“伴君如伴虎,离开襄上城,我才好能施展,否则战争一旦打起来,最先遭殃的便是襄上城的兵。”

    慕容炎沉默,张琰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和你说这么多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陪我战天下?”

    他很期冀的望着慕容炎,心里却是在发颤,他很担心慕容炎会说出不愿意这三个字,撑在背后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看着慕容炎沉默下来的样子他内心忐忑得要命。

    慕容炎沉默良久,忽然转过脸来,静静的看着他,他的双眼就想漆黑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在黑夜中寻找的光明。

    良久,慕容炎轻启微唇,“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张琰四肢变得僵硬,亲耳听到他说出这句话还是很难接受啊,可是啊,你不愿意我要天下干嘛呢?

    清冷的月光打在他脸上,粗糙刚硬的面颊此刻看上去很脆弱,脸色很苍白,慕容炎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嘴唇发颤,他收回目光,仰着脖子,冰凉的酒水入喉,顺着嘴角流下的液体滑进松垮垮的衣襟,白色的月光下,真特么该死的性感。

    自从新婚之夜两人就没亲密接触过,慕容炎看的喉咙发痒,他一把夺过张琰的酒坛子,身体一转,坐到张琰身上,双手撑在他身后的石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故意轻轻舔了舔嘴唇,一边嘴角上翘,眉眼飞起,声音中带着一股魅惑,“说呀,如果我不愿意呢?”

    张琰艰难的吞咽了咽口水,看着伏在自己上面的慕容炎,白皙的皮肤,深邃的五官,妖治的面具,此刻统统融为一体,他呆呆的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好像除了他一切都不存在,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姿势好像挺不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