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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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很多人都退赛了?”赵轻跟楚婉儿悠闲地走在丛林里,一边闲聊,一边吃从试心洞带出来的干粮。

    “是的。我认识的很多人都退赛了,”楚婉儿说话的时候小嘴微张,红红的像树上的樱桃,她的声音跟风铃一样悦耳,“大家饿得不行,能坚持过三顿的几乎没有。”

    “难怪我很少碰见人,”赵轻恍然,想了想继续说道,“除了退赛的,大部分人应该在东边。那边有人布置了一个陷阱。”

    “啊?什么陷阱?”楚婉儿一脸好奇,赵轻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美丽大眼睛眨了眨修长的睫毛,有点脸红。他本不是一个容易脸红的人。

    “不知道,反正是一个很幼稚的家伙。”赵轻忙转过头去。

    “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吧,”楚婉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仿佛山野中盛开的白色小花,“或许那边有很多令牌。”

    “好……好的。”赵轻本不想答应,他的想法是有了食物可以在山林中多寻找一些秘籍,待满三十天或者食物消耗完就出去。

    但一看到楚婉儿的笑容,说出口的话神不知鬼不觉地变了样。

    “现在是第几天?”

    楚婉儿数了数葱玉般的手指,“第四天了。天啊,我整整饿了三天。”

    “我也是饿了三天,就在溪边喝了些清水。”赵轻苦笑,“然后我们二人就干掉了一大包的干粮。”

    “嗯,现在好撑,”她颇为烦恼地摸了摸纤细的腰腹,“吃太饱都不想动了。”

    夜七懒洋洋跟着他们。

    他藏在周围的影子里。

    他身形修长,却极善隐藏。而且耐心极好。

    他仔细观察着二人,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他并不觉得奇怪。

    如果他能发现,他现在也是长老了。

    长老的武功他都会。

    但他不常用。

    他现在已是宗师高手,感悟天人造化,自创出了最适合自己的武功。

    可武功是学不完的。

    轻功、拳法、掌法、指法、刀法、剑法、棍法、奇门兵器、腿法、步法。

    每一种都很复杂,每一种都很简单。

    他很喜欢研究。

    所以他随身带着几本秘籍,有空就研究一下。

    虽然如此,他的武功却还不是夜行营最高。

    夜五比他还厉害。

    夜五看一遍就能记下所有内容,而且倒背如流。

    所以长老很少让他去藏经阁。

    夜七伪装的影子摸了一棵树。

    那棵树动了动,表示回应。

    夜七知道夜五在这,却发现不了他藏在树上何处。

    除非把这颗树砍了。

    影子是不能砍树的。

    “你觉不记得我们的影子很长?”楚婉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影子,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太阳快下山了,叶子都变成了金黄色。”

    “是啊,好美。”赵轻抬头看了看,前方不远,隐约可看见房屋。

    现在是秋季。

    秋天的树叶飘落,象征生命的逝去。

    待到明年春天,肥沃的土壤又会长出嫩芽。

    赵轻走到广场上,眉头一皱。

    好多人。

    楚婉儿也惊呆了,她辨认出这是一种大阵,所有的人都被锁在一米见方的小格子上。

    她从未见过如此邪恶的阵法。

    赵轻却感觉有些像围棋。

    “你来了,”慕容流风一脸微笑的走出来,“还带了帮手。”

    “为什么是我?”赵轻无语,也不知道在哪惹到了这个变态。

    “因为你很聪明,”慕容流风一脸微笑,“足可以当我的对手。”

    “看来当你的对手很容易,”赵轻笑,“我很弱的。”

    “你弱?”慕容流风站到了空地外一个独立的方格上,“那你是怎么发现路标有问题?”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赵轻暗中示意楚婉儿后退,“刻痕很新。”

    慕容流风操纵面前的石头面板,包围了他们:“人越饿越没有分辨能力,所以我说你很强。来玩个游戏吧。赢了,她自然可以走,你还会获得天大的好处。”

    赵轻无奈,无视楚婉儿摇头的目光,走到了另外一边的方格上,研究操纵石板。

    “你也站上去,”慕容流风笑了笑,“那边还有一个空格。”

    楚婉儿不得不去,无数的人围着她。人群自动为她分开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个空着的方格。

    她站了上去,铁条马上锁住了脚裸。

    “接下来,我告诉你游戏规则,”慕容流风脚下的方格升高,他俯视着下面的人群。

    “被锁住的人会成为棋子,每人都有一百个棋子,你的是白棋,”有一百个人脚下的方格变成了白色。

    “我的是黑棋,”剩下的人脚下方格变成了黑色。

    “他们都中了铁条上的蛊毒,用石板上的小棋蛊母可以操纵他们。”

    赵轻的方格也升高了,方格上又伸出一个一米多高的石板,石板上刻了二百个格子,有一百个是白的,每个白的上面都放了一颗虫状的小棋,还在微微蠕动。

    他向下一望,果然所有的人表情都是麻木的,似乎在昏睡,却直挺挺地站着。

    说不出的诡异。

    他望向楚婉儿,只见她也有昏睡过去的迹象。赵轻暗暗心急。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好好对付这个家伙。

    幸好她是白棋,不然这个游戏只怕一开始就输了。

    “如果受了重伤,体内的蛊虫和石板上的虫母就会死亡,受伤的人也会昏迷过去。”慕容流风详细地讲解他知道的规则,“现在他们只凭本能作战。唯有棋局结束,他们方能清醒。”

    “胜利条件:只剩下一棋。

    棋为白则白胜,为黑则黑胜。胜者的奖励很丰厚哦。”

    “对了,”慕容流风看向对面石格上的赵轻,“输的人会很惨,你要小心。”

    “好的。”

    赵轻应道,皱了皱眉头。

    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恶的人。

    凶恶说的

    不是人的长相,而是人心。

    前世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坏人。

    但都没对面的人坏。

    拿人命当游戏。他们何其无辜?

    自己又何其无辜?

    我惹到他了吗?

    没有。

    赵轻突然觉得很好笑,他突然大笑出了声。

    慕容流风很惊奇,也很快活。

    能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的人,自然也是跟他一样冷血的人。

    跟自己相似的人做对手,就像跟自己做对手一样。

    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他很期待。

    赵轻笑得流出了泪,他望向台下的人群,看着昏睡过去仍直挺挺站着的楚婉儿,内心痉挛。

    他心疼,也心悸,还心酸。

    人的本能很可怕,人本来就是野兽。

    野兽打架,只怕等下会死很多人。

    想到这,赵轻突然振作了起来。他抹干净泪,既然此事已经发生,那只好尽力而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