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明显听到身后的顾佑东松了口气,却还是接着问道:“那人受伤了吗?是轻伤吗?”
救护车司机不确定了:“我一直都看着这个需要抢救的人,没注意那个人呐。可能是轻伤吧,或者说根本没有受伤,他自己不是说没什么事儿吗?”
宋依依朝他笑笑:“谢谢你了,就不耽误师傅的工作了。”
救护车司机一听就乐了:“我现在是没出车的任务,不然你以为我能跟你在这说话。我这可是救命的车!行了,我得把车开回站里去了。”
救护车开走了,顾佑东才对宋依依说:“刚才吓坏我了!”
宋依依却对她说:“姑姑的办公室是不是有电话,你给二伯打个电话吧,问问这不是爷爷的专车吗,怎么会拉着别人,是经过爷爷许可的吗?或者是单位安排的?”
顾佑东点头应道:“行啊!我们去姑姑的办公室。不过为什么不直接给爷爷打电话?”
宋依依看她一眼:“万一爷爷在开会呢。”她潜意识认为,顾爷爷平时的工作中会议应该占有比较大的比例。
顾佑东一边和宋依依走楼梯,一边轻声说:“我挺担心王叔的,不知道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他给我爷爷做司机都有十多年了,人很好,不多言不多语的,做起事来踏踏实实的。”
顾佑东把宋依依带到一间挂着副院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前,伸手刚要敲门,门却被人打开了。
顾立欣面色严肃地从办公室出来,迎面看到顾佑东,点点头:“我下去看一名被抢救的伤者。你先进办公室等我,或者先回去。”
顾立欣说完这话,才看到在顾佑东身后站着的宋依依,面色柔和了一些:“依依也来了,姑姑恐怕得做台手术。真不巧了,要不我们再约个时间见面?”
宋依依看着脸上有着歉意的顾立欣:“姑姑,我和大姐来找你,就是这事儿。”
“我们边走边说吧。”
顾立欣痛快地点头,她知道两个侄女都是稳妥的孩子。
宋依依三言两语就把刚才从救护车司机那里听到的情况,转述给了顾立欣:“本来我们想着用姑姑办公室里的电话问问二伯或者爷爷,这事情的具体情况。”
“尤其是当时在车上的那人是谁,他怎么没跟着伤者一起过来?如果是一个单位的同志,他应该跟来才对,看看王司机能不能抢救过来,然后尽快跟单位联系……”
“如果王司机出的不是公车,那为何和那人在一起,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王司机的交友情况如何,最好能够知道他担任爷爷司机以后的所有情况……”
宋依依看了眼有些目瞪口呆的顾立欣和顾佑东,非常冷静地说道:“其实,如果这辆车不是爷爷的专车,我就不会想这么多!”
“你们别忘了先前我和我爸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此话一说,顾立欣马上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掏出办公室的钥匙:“小东,你去我办公室给你二叔或者你爷爷打个电话,把这事儿说了,问清楚情况。”
说着,把钥匙往顾佑东手里一塞,又对宋依依说:“依依,你要不要跟着小东去?”
宋依依直言道:“我跟你去,我要亲眼看看,这位王司机的具体情况。”
本来拿了钥匙就要转身重回副院长办公室的顾佑东,有些紧张地问道:“依依,你是说这车祸有问题吗?”
宋依依安抚地说道:“因为之前的经历,我只是先把事情往最坏处想,也许经过调查、核实,证明这只是一个纯粹的车祸而已呢。”
宋依依当然不会说,她前世帮人打官司时,见过了太多的阴谋诡计,现如今自己身边也不太平,谁知道这是不是由暗处的敌人策划的呢!
顾佑东这才脚步轻松地去打电话,而宋依依则跟着顾立欣到了手术室。
之前负责抢救的医生,趁着顾立欣洗手消毒的时候,为她见缝插针介绍伤者的情况。
宋依依早已探出精神力,去查看王司机的具体状况。
身体多处皮外伤,看着满身是血,其实都是破碎的玻璃碴子划伤皮肉造成的,并没有生命危险。肋骨一根骨裂,无骨折现象,内脏也没有受伤。
宋依依“看”到他的头部,眼睛眯了眯,一片三角形的玻璃碴子从左侧后脑插入头骨,运气非常好地没有触到大脑皮质,然而他却昏迷不醒,这种状况着实奇怪得很。
要说这人装昏,肯定是瞒不过宋依依的眼睛的。
这人是真的不省人事,宋依依觉得这事有些诡异。她也开始清洗、消毒,准备一会儿跟着顾立欣一起进手术室。
那名负责急救的医生介绍完情况,就离开了。
顾立欣有些惊讶地看着宋依依专业的清洗、消毒动作,她的师父不是传授给她的是中医吗,怎么看样子好像依依也懂西医?
宋依依直接说明自己的要求:“姑姑,我可以和你一起进手术室吗?”
顾立欣觉得让她感受一下西医的手术场景,多些见识也好:“可以,但进到手术室里面你只负责看,其他别的都不能做。”
宋依依马上点头应下。
进了手术室,宋依依果然非常安静地站在距离手术台有三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手术的进行。
其实,要是其他外科医生知道这片玻璃所插的位置并没有危险性,恐怕他们就不会请顾立欣出手了。
三角形的玻璃片其实很容易被拔出来,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当顾立欣把玻璃碴子拔出来后,看了眼扎进去的深度,就放了心,它根本没有伤到真正的脑体。
一直提着心,已经做好了如果损伤到脑,就马上开始开颅手术的顾立欣,心落到了实处,准备缝合伤口。
可是,伤者头部那处并不大的伤口,突然流血量增大,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