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明心听到阮琳琅这话,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既然阮小姐觉得我是高攀了,那便是吧,贵人身份太高,高攀不起啊。”
话里所表达的高攀意味不明,加上阮明心无所谓的模样,让阮琳琅觉得,自己想要讽刺一下阮明心的话语,一下子变得无力起来。
“许久不见你倒是巧舌如簧,若没什么事,我便不与你耽搁了,毕竟论起来,阮姑娘身为大剑师的继承人,事务繁忙不是我们这些闺阁女子能做比较的。”
如果是其他人对她说“高攀”这样的话,阮琳琅想她的反应不会这么大,偏偏这个人是阮明心,一个已经和阮家断绝关系的女儿。
因为有了大剑师弟子跟大剑师继承人这样的身份在,即便脱离了阮家,也依旧是身份高高在上的剑师。
高攀什么?阮明心口中说的高攀,她听着更像是阮明心在说自己高攀了她。
要说自己对阮明心没有成见是不可能的,阮明心是正室出的嫡女,自己除了不是大剑师的徒弟以外,她哪里比不上阮明心了,从小到大,不管她走到哪里,只要贵圈的小姐们聚会到一起,纷纷都会拿她庶出的身份说事,卑贱么,她自己也觉得。但凭什么阮明心这个被驱逐出阮家的女人,就能够继续带着正室嫡女的光环。
“既然这样,阮小姐请便。”阮明心浅浅一笑,淡然处之的模样让阮琳琅心里更不爽快,然而阮明心无所谓,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
阮琳琅不作声,但袖子下紧握的手暴露了她的本性,原先她还有几分犹豫,现在见过了阮明心之后便没有什么顾忌了,那人说的对,没有试过,她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
另一边,阮明心出了酒楼,她的马车便在外头等着。
“回去后让人查查阮家最近都跟些什么人联系,方才与阮琳琅会面的男子是什么人。”上马车的瞬间,阮明心对驾车的车夫小声吩咐。
阮家居然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这次她倒想看看,阮家想玩什么把戏。
马车经过巷道,准备赶往阮宅的新住址,突然,拉扯的马儿前蹄向上仰起,猛的一阵嘶啼。
车厢内坐着的阮明心垂着的眸子陡然睁开,下一秒,她将靴子里藏着的匕首抽出来藏进袖子里,整个人如箭一般从车厢飞出去。
身子刚跳出车厢,一支支羽箭从天而降,目标是阮明心方才坐着的车厢。羽箭射出的力道之大,瞬间将厚厚的车厢直接射穿,由此可见,如果阮明心方才的动作再慢一点,此时的她应该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然而一波羽箭过去了还没有结束,他们也发现了阮明心从车厢里跳出来,再次拉弓搭箭,目标是阮明心,巷子中空无一物,阮明心身边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就那么明晃晃的站在巷子中,活脱脱的一个人肉靶子,当事人面无表情,似乎早有预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劫杀。
在第二波羽箭射下来的时候,阮明心在箭雨当中穿梭,躲开一支支利箭,空下的档子她甚至徒手接住数支利箭,顺着箭雨过来的方向,丢射回去。
利箭不偏不倚,射穿搭弓那人的胸口,尸体从屋顶上摔落,阮明心又照着这个法子,把墙头上躲着的弓箭手都打下来。
对方似乎就只安排了一波弓箭手在巷子里,所有人折在阮明心手中,也不见对方的头领出来。
“查!”
今日这伙弓箭手是谁的人她一定要查清楚,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将她拦杀。
阮明心想,京中现下要她命的,除了有古怪的阮家,就是酒楼中与阮琳琅在雅间谈话的男子了。
时间快得像走马灯,一转数日便过了。东圣与西瀚来恭贺的使臣也在今日进京。据说除了东圣携带北狄剑师胡尔克力,西瀚来的是静王爷的女儿,雅安郡主。
或者现在应该称呼雅安公主了,西瀚启元帝送来南庆的文书上说,有意与东圣联姻。而西瀚没有适龄的公主,雅安郡主是西瀚最受宠爱的郡主,身份尊贵,启元帝会让她到南庆来联姻也无可厚非。
霍铮看着手里的信报似笑非笑。
“怎么,这消息有何问题?”阮明心自他手上的信纸抽出来,跟她得到的消息一样,顿时不理解霍铮的表现。
“联姻是西瀚策谋已久的计划,这次朝会晚宴你自己小心,我不便去。”霍铮将阮明心拿走的信报重新拿回来,一把丢进旁边燃着炭火的炉子里,火舌瞬间将信纸卷吞噬灭。
说起西瀚想要联姻的这个提议,还是西瀚的四皇子在启元帝面前建的议。
至于目的,霍铮笑笑,西瀚想要倚靠雅安郡主到南庆探查什么,简直是痴人说梦,就雅安郡主那个猪脑袋,如果能成事,那西瀚也就没霍铮什么事了。
而此次,西瀚来的人,基本都曾在西瀚见过霍铮的容貌,身为南庆大剑师的徒弟,霍铮的这个身份,在西瀚也不是什么秘密。
当他离开西瀚的时候,白景智易容成他的模样,代替他留在西瀚掩人耳目,直至今日都未曾让人发现,如果霍铮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白景智那边就兜不住了。
“我知道。”对于此次东圣跟西瀚来的人,阮明心半点都没把他们放在眼底,雅安郡主不过是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折腾不出什么风浪。
至于东圣带来的胡尔克力,呵,她连胡尔克力的师兄纳兰子墨都能斩杀在剑下,还会怕一个连纳兰子墨都不如的胡尔克力吗?
另外那日跟阮琳琅碰面后,阮明心让天机阁去查的消息很快就有结果了——那日在巷子里,拦杀她的人是酒楼中那位男子的人做的,而至于那男子的身份,消息中不是很详细,只说了是七王爷龙翼轩手底下的残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