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的,你过来吃点儿吧。”请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看在他刚才好心给自己点亮周围蜡烛驱寒,阮明心提醒道。虽然那举动怎么看都是都中不令人吉祥的寓意。
龙司远假装睡熟了听不到。
反正她已经提醒过,阮明心不再管,吃饱了就又回到吊床上去睡觉了。
昨晚丑时了才睡着,那些寒窗苦读的书生都收拾着起床了她才睡着,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又逢上吃饱了就想睡的这个大自然规律,阮明心简直就是睡得慷慨到光明正大。
谢含蕴自然也如她一般没有睡上好觉,又大清早的跑出去找吃的累了一圈儿,很快也睡去。
唯一剩下那个最早开始睡觉,到别人都呼吸均匀又绵长了他还精神奕奕的龙司远。
揉着肚子小心翼翼的窥视着桌子上的那对残羹剩肉和饼,眼睛水润润的带着饥渴的**。说白了十四五岁岁的少年儿郎真是身体猛蹿的时候,平常的饭量本就大增,又加上从来锦衣玉食从没有被饿过,陡然被这么一饿就觉得怎么那么的痛苦难忍。
龙司远眼尖的看着看着就看见那边上还有两个稍微包裹完整的油纸包?
凝着神儿看,还真是包好的用绳子捆着。难不成是留着做午膳的?他犹豫着,最终饥饿感战胜了其他一切牛鬼蛇神思想,瞄视着那两个熟睡的身影,猫着脚步一步一步的往桌边靠去。
两个烧饼半只鸭子。龙司远的嘴唇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一屁股坐下左右开弓,猛吃特吃,呛着了也不敢吭声,虽然知道是特意留给自己的,但是就这样偷偷摸摸吃着总是有股浓浓的羞耻感呢。
闷闷的咳嗽声中阮明心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又悄无声息的闭上。谢含蕴翻动了一下身子,吓得龙司远咳嗽得更叫猛烈了,捂着嘴呜呜呜呜的,不可察觉的脑袋偏了一偏。
龙司远吃完自觉的收拾好坐上的骨头和油纸纸张,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悠悠的传来一道“去哪儿?”
那是威胁的声音。
龙司远无奈叹出一口气,“我是想要去把这些东西扔掉,不会逃跑的。”
“放在哪儿,我晌午下去的时候自然会带走。”冷硬的声音传来。
所谓吃人家嘴短,再叫上灯火通明又跟谢含蕴相处了一晚上,龙司远对他也没那么抵触了。把垃圾放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你翻来翻去的做什么呢?”谢含蕴不耐烦地打断在那里继续落烧饼的龙司远。
“没有,我睡不着了。”地上冷冰冰的又硬得慌,龙司远的声音透出一些不自然的委屈之感。
谢含蕴无法,翻出一副棋子来,拾了两根蜡烛放在桌子的对角线线上,“下棋?”
龙司远提起太监曳撒就过去,首先捡起白子碗盅就端到自己右手边去。
啪嗒啪嗒。
静谧的房间里有了落子的清脆之音。阮明心再次醒来的时候谢含蕴又离开了,她看着龙司远还坐在矮凳上琢磨棋盘上的棋局,一个人无聊想着自己的话本子还没看完,正好龙司远都没注意她这边,所想翻出来背对着他看了起来。
小姐书生破庙相会那一段看得尤其快速,烧得脸儿通红好久没有缓到正常肤色来。
如此几日龙司远愈来愈坐不住,他住在这里没有关系,但是宫中想必必定是已经翻了天。还未出宫建府在宫里如不告假是每日都要到上书房去上课的,而今他已经整整消失三日,又没有与四哥通气儿,母妃必定是急红了眼睛。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第二日龙御川就发现老六不见了,一联想到他昨日的举动,立即就通知人去柔嫔宫里通了信,又强自镇定在课上给他请了假。
只是先生那里好瞒,兄弟这边是瞒不住的,大家都是住在南三所里,几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弟弟病了没有理由不来探望。
还有柔嫔宫里也是一团乱麻,还要拖着皇帝不让知晓,私下里全都乱了套。
这人都失踪三日了,再找不着人,父皇那里就真的瞒不下去了,依照父皇对老六的宠爱,到时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样一来引发的蝴蝶效应自然就是灵观塔下皇子们隔三岔道往这里钻,还有跃跃欲试的要往塔上一探究竟。最后那关自然就是老方丈那里。老方丈德高望重又不顾年老体衰亲自护阵,太子都闯不上来,遑论是几个皇子。
这日龙以墨龙御川都来了还有虽然跟他们不是很交好但是也莫名其妙跟来的龙翼轩。几个人笃定了老六就是在这个塔上面。
甚至因为之前老方丈所说的阮明心凭借自身功力顶多只能压制五个时辰的毒性,现在都已经过了三天还依旧毫无动静,而猜测是不会让老六那小子得手了。
几个人虽然都是表面焦急,但是内心如何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也因为同样关心阮明心最终所属何人,不论是京城贵人家派出的小厮还是关心、看热闹的百姓都连日来聚集在此处人群除了晚上那些搭帐篷也要守着和守卫的侍卫们,白日里人群甚至还有往更多的趋势发展。
这也直接导致了几个皇子除了干着急之外,竟然束手无策。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具体跟哪一方动手都是说不通的。他们可是清楚的知道,当初太子哥俸了皇命而来无极而归的时候父皇也顶多叹息一下并无任何责备。
正在此时百姓们看着三位皇子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天空忽然一阵飓风,竟然将漂浮着的白云都硬生生的吹走了
抬头一看,那几年前独有的白雕长鸣由远及近,百姓们感叹不知是否是阮四小姐要出关了,亲自召唤了坐骑。
然,等到那明显又膨大了两圈的白雕停留在了灵观塔顶上的时候,遥遥的看见雕儿的雪背上滑下来一个黑色身影孤清冷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