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们哆哆嗦嗦挤到墙角狼吞虎咽,他们只会吃东西,甚至忘记了现在或许哭一哭才能更好的博得衙差们的同情。
这些年幼的乞丐被用施粥的名义骗进寺内,被私下变卖,卖的都是那种腌臜地方,下场凄凉。
而收益,却都是寺内僧人的。
小崖看得心里了很不是滋味,走到那个一出来就被官兵刀架在脖子上的方丈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
虽然他人小,奈何方丈是跪着被反绑着,无情地迎接他接二连三的拳脚。嘴里塞着麻布,啊啊地叫着,谁也没有阻止小崖虐待的动作。
虽然只是乞丐被绑了,奈何作案的对象实在令人憎恨,从下山起,到牢房,那方丈坐在囚车里,一路上都被百姓们扔石头。
佛刹啊,那是多少人虔诚跪拜的地方,一个个的高僧平常都是被人尊敬到天上的,没想到如此丧尽天良,今天是一切小乞丐被拐,那下次是不是就要沦落到自己的孩子了呢!
此次案件影响严重,除了全京城的百姓们都度重视,朝廷上也时刻关注着案情的走势。
京兆尹一结案,皇帝就表利功章。
“皇上此次最大的功臣还是霍侯爷家的长子霍铮也,微臣不敢贪功。”京兆尹启奏。
皇帝来了兴趣,不仅当场表扬了霍家教导有方,还钦赐了许多金银玉石给了霍铮。
霍铮跪在家里领赏的时候,整个人都恹恹的,接得不情不愿。
他直接被他爹博望侯府霍侯爷一阵好说。还是一向疼他的爷爷霍老侯爷将他从魔脚之下解救出来。
阮明心从老夫人那里回来时看见屋里不动声色坐了一个浑身发散着“我不高兴”的雕塑愣了一跳。
什么时候,霍铮竟然来了。
脚步一顿,在进房间前将后面跟着的丫鬟挥退。
她这才没好气地看着这位师兄说道:“我说你领了那么多金银玉器怎么还不高兴,跑我这儿来怄气?”
“那些本就不该是我,明明是你发现的,你非要把功劳推给我。现在又酸我,我那还能高兴?”霍铮狭长的眼眸轻轻扫了一眼面色犹自苍白的女孩儿:“那些金银我留着又没什么用,要不然我全部都给你弄来得了。”
阮明心不由扑哧一笑:“说什么傻话,我家老太太一回来就病了,这回她没能如愿,你还那么多金银往我这儿送,是要气死她么。”
“本来就是么,气死了她最好。”霍铮现在也是看清楚了,阮府里不仅是阮兆麟容不下她,就连那个老太太也是容不下她的。想到这儿,他看着阮明心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温柔的怜惜。
阮明心心里一柔,但是却不想让他担心:“师兄,可别那么看着我。我现在好得很。”
霍铮却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她塞进了被子里:“你哪里好了,我看你哪里都不好!”
这次祈福,没有来福,老夫人还受到了惊吓。
那晚寺院出事,官兵围剿,这让一向讲究名声的老夫人直接快要气死。
“母亲”阮兆麟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次次事件,不但是那丫头自己无事,但凡是对她有坏心的,却不知道怎么都招了灾:“不行这事情就再缓缓。”
现在,实在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不行,这口气我可是出不出来!”阮老夫人这次倒也是犟上了,她就不信这她能那么邪门。
对,邪门
“咳咳咳,这事你不管了,我倒要看看她这次再怎么躲灾!”阮老夫人虽然躺在床上,但是眸中依旧是寒光凛凛。
淮阴侯府由于老夫人病了,还病得挺严重,一直到寿辰的前夕都还没有好起来,筹备良久的六十大寿终究也没有办起来。
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现在秀楼内众人最担心的还是那不知何时谣传起来关于阮明心不祥会给家人带来灾难的传闻。
年纪小小,这不就是一颗移动的扫把星么,才回到家里就不是官司就是给亲人带来灾厄的,将来谁还敢娶她啊,这不是给自家招灾嘛。
素梅是个急性子,愁得在屋里走来走去,放出狠话,让她知道谁传出去这等风言风语,她去撕烂谁的嘴巴子。
“就怕你没那个本事。”素兰也算是看清楚了,也顾不得了这是在阮府,一直端着的规矩都约束不住了,冷不丁的出口打击她。
她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亲人,平常人家再怎么过不下去了,卖孩子前还要给孩子吃一顿好的呢,这个老夫人倒好,一心要将亲孙女置于脍炙人口的刀刃之上。
若是有心制约着,也不会叫这种流言飞上天。
“那怎么办?咱们总要想想办法,总不能由着她这样乱给小姐安排罪名吧,小姐的一声才刚开始,名声坏了,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底下侍候的人急红了眼,上面的主人却像是完全不知道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一样不落的轻松养病,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阮明心经过这几日心宽体胖,吃嘛嘛香的休养生息,身子已经好了大半。
尤其是见到他们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现在走路心不慌了,气不喘了,腰不酸腿也不疼了。原先担心出门一趟会受了邪风,回来天天几幅姜汤的灌下去,大冬天的排汗排得她通体舒畅。担忧的寒疾一点症状没有。
因为师兄的天蚕甲,她受的终究只是外伤,在见好之后阮明心是彻底放下心去,接着就有了心情来开始给丫鬟们敲打敲打了。
看着眼前一个个心浮气躁的丫鬟婆子,一向端得住的两位嬷嬷眼中也是隐隐的担忧。阮明心轻轻放下茶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
让她们自己想通不知道还要等到何年何月,说不准还会越想越想不通,倒是后作出什么她顾及不了的事情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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