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界之门因此一直震动着，在漫漫水流中，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爆炸，不断有碎片飞出。
以时之境的眼力自然能看清，那是法器自爆的结果。
整个撞击和爆炸持续了大约十息时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消停之后，仙界之门并未消停，而是发出了一声清晰可闻的龟裂声。
不光是时之境，也不光是对面的仙人们，两个位面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声音，那声音好似就出现在耳畔，不少凡人还茫然地左右四顾，但修仙之人和仙人们都心中一跳，齐齐望向了仙界之门所在的方位。
喀拉……喀拉……
那声音越来越响亮，然后，仙界之门中的雾气就跟镜子似的哗啦啦碎裂了。
雾气消失，仙界之门洞开，一股浓郁的灵气就从仙界冲了出来，短时间内将修仙界和凡间洗刷了一边，还有源源不断地灵气涌出。凡人们神清气爽，修仙之人欣喜若狂，仙人们则勃然变色。
站在门两边的几个人却是面面相觑。
没了雾气阻挡，时之境也能看清对面的情景，就见洛凌吐着血，神色萎靡地被一个有着相同杏眼的中年女人搀扶着。她看到时之境后，气若游丝地抬手指了指，那抬起的手陡然落下。
“素素！”中年女人喊道。
站在她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洛凌。都是仙人，自然看出洛凌已经气绝身亡。下一秒，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时之境，目光中满是愤怒和怨恨。
“好你个小辈！居然敢杀我林家的子嗣，敢毁仙界之门！”一个大嗓门喝道，一挥手，就万箭齐发，声势骇人。
时之境没躲没闪，还露出一抹笑容，整个人也宛如流星般冲向了仙界之门，巨大的力量冲击得仙界之门再次震颤。
喀拉！
又一声脆响，那好好的圆洞变成了不规则的窟窿，扩大了整整一圈。
原本还愤怒的林家人都神色骇然，连连后退。凌天宗的仙人们和那守门人也逃也似的飞了出去。
仙界之门又抖了两下，连带着两个相连的位面都在颤动。
当它稳定下来，凡间稀稀拉拉响起几声尖叫，那尖叫汇聚在一起，爆发出一股声势浩大的连绵叫声。
修仙之人则愈发欣喜若狂。
“仙界之门！仙界之门开了！”一人指着天空中的窟窿叫了起来。
就和凡间一样，那叫声先是零星的，紧接着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守住仙界之门！不能再让灵气冲出去！”
“这不可能！当初天人的封印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再要修复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我早就说了不能让那个世界的凡夫俗子进入仙界，你们偏是不听，还说什么如此就有了奴隶，现在可好！”
“老祖宗，现在仙界与下界相通，连灵气都已互相融合，我们是否该回到下界，也好有更多族人支持？”
“现在地方扩大，仙界的灵气要填充满两界怕是不够啊！”
“走！凡是我林家子孙跟我一块儿去杀掉凌天宗的走狗！”
混乱，完全的混乱。
但这一切，洛凌只有在神灵殿堂中的上帝视角来看了。
如她所料，所谓仙界之门，既然是空间门，那就可以被打开，发动位面战争。或许这两个位面之间早就爆发过位面战争，下界成了仙界的殖民地；又或许，这两个位面本来是同一个，有神仙高人将其分割成等级森严的两个位面。而空间之门一旦打开，牵一发而动全身。自此，两位面彻底相连，再无什么仙界、凡间，也无渡劫飞升。
至少在空间门重新关闭前是如此了。
洛凌看着林家夺取了凌天宗，看着林家仙人们在下界重建林家，心头一松。关掉了上帝视角，她抬头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林素素。
林素素嘴角含笑，“你可比我那一对堂姐更加无法无天。”
洛凌也笑了。
是的，她其实是比林月儿和林星儿更加无法无天的人，但她比那对双胞胎考虑得更多更深。这大概源自于不同于的基因和不同的成长环境。她年幼时就自学了如何看人脸色，权衡得失，没人娇惯溺爱她，任她无法无天。
现在倒好，成了神灵，也就有了无法无天的本钱，但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计较利弊。
空间门打开，牵连甚广，让修仙之人占了灵气上的便宜，给他们带回了无数老祖宗。这可真的是请回来老祖宗了，直接压在他们脑袋上，无论从伦理、还是从实力上来说，他们都得供着。修仙界的格局天翻地覆，仙界也颇受影响。那些执掌一方的诸侯都是修仙之人飞升上去的，真正的皇帝则是仙界的原住民。他们等于是被人抢了钱，还发生了大规模的奴隶、臣子逃跑事件，可不得乱吗？
不过这乱也是一时的。
空间门能被关闭第一次，弄出个渡劫飞升的程序，就能有第二次。
两界中人又不是敌对种族，一碰面就打得不可开交。除了林家和凌天宗这种极端情况，她从上帝视角看来，其他世家门派都没开战。大家也不是傻瓜，这种没头没脑消耗实力的事情，谁都不会做。就是林家，凌天宗认怂后，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接收了整个凌天宗，将之变成了完全的“林氏”，没有赶尽杀绝。要说最不开心的，除了多了祖宗的各族族长和门派掌门长老，只有那些仙界的原住民了。
“谢谢你完成我的心愿。”林素素起身对洛凌行礼。
洛凌还礼，目送林素素转身出了神灵殿堂。
一见没人了，洛凌松快下来，将自己扔到柔软的沙发上，四仰八叉地斜躺着，重新打开上帝视角，看了时之境这一次工作的所作所为。一看之下，她顿感时之境幸运属性的变态。出门碰到卖如来掌法的老乞丐和跳崖遇藏宝山洞这种事情，根本不算牛逼，时之境在罗家溜达，就能在人来人往了几百年的小花园里面捡到秘境的出入玉牌，随便在满是妖兽的秘境散个步，就能捡到百香灵婴果！还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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