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婼此时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账本,只觉得头大。
她怎么就答应了教李成记账呢?
李成虽说古代这一板一眼的记账做的很好,但是一让他学习现代的便捷记账格式,他就一会忘记这个一会忘记那个,这都一个下午了,还是什么都没教会。
连借贷她都解释不清楚,浅婼回想起曾经教过两个月的那帮可爱的学生,心里念叨着,这不是她的问题,这是代沟的问题!
李妈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王妃,长公主府里送来了请柬。”
“拿来我瞧瞧。”浅婼已经放弃了李成这个学生:“李管家,你先去忙吧,我有些乏了,这记账法我们改日再谈。”
李成看自己怎么都学不好,也不好意思再请教王妃,抱着账簿就忙退了下去。
浅婼打开请柬一看,原来是益阳长公主的生辰要到了,过几日要在公主府举办宴会,邀请宁王赴宴。
只写了邀请宁王赴宴,只字没提宁王妃。
她兴致缺缺的瞥了一眼,把请柬伸给李妈妈:“这是王爷的请柬,待王爷回来交给他便是。”
李妈妈没有多问,双手接过请柬:“王妃明日就要归宁了,可需要准备些什么,老奴好让人去备着。”
“哦,我都险些忘了。拿几本诗稿和几个香囊便好。”浅婼说完,许是觉得少了,又补了句:“再拿上一副山水画吧。”
李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了一眼王妃,确定浅婼没有开玩笑后,小心的开口:“王妃,这会不会太少了些?其实王爷的库房里有许多……”
“就按我说的安排。记着,装东西的箱子要小,越小越好。”少?浅婼把玩着手镯:“我给他们的东西可多着,怕他们兜不完。”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李妈觉得王妃的话带着一点……阴险?她不敢多问,马上去准备归宁礼了。
待李妈走后,清缨担忧地说:“王妃,明日就要归宁了,王爷还没回来。”
“不碍事。”浅婼答道。
清缨不说话了,她想说若是王爷这次不跟小姐归宁,那小姐免不了又要受大夫人她们一番冷嘲热讽。
浅婼当然知道清缨在担心什么,她叹了口气又开口道:“他应该会回来的。”
萧文耀临走前说的,归宁前会回来。当然赶不上也是有的,浅婼也只是抬出来让清缨这丫头定定心。也是奇怪,她一个当王妃的,天天还得反过去安慰自己的丫鬟。
第二天,萧文耀果然准时回来了。
这是浅婼一睁眼就得知的信息。
因为她睁眼时,萧文耀就坐在她的床头看着她:“醒了?”
废话,不然我睁着眼睛睡觉呢。
“嗯。”浅婼有很重的起床气,她把被子盖到头顶,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她昨晚配药配得有些晚,本想多睡一会,却察觉有人进了屋子,睁眼就看到了萧文耀。
萧文耀看浅婼这有些赖床的样子,竟觉得昨日赶路的疲倦少了许多,他温声道:“浅婼,再不起床,归宁可就要迟了。”
浅婼仍旧闷在被褥里:“王爷先出去,我洗漱更衣完马上来。”
萧文耀应了声好,揉了揉浅婼藏在被褥的脑袋,便起身出去了,没过一会清缨就进来准备伺候。
清缨进来就看见王妃正坐在床上,脸有些粉扑扑的,她问道:“王妃怎么了,怎么脸蛋这么红,莫不是发热了?”
“……没事。”浅婼睡意全无,一个翻身就下了床。
怎么这萧文耀隔着被子揉揉她的头她的脸就烧成这样,她以前可是被表白眼都不眨一下的。
难道是她身子换了,还要重新体验一回青春期的萌动?
萧文耀此时正坐在大厅,桌上摆放着刚出炉的新鲜早点,身旁的牧风正俯身低语。
“一脚踹地上了?”萧文耀问,嘴边还有掩藏不住的笑。
“是的。”王爷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他重点是在说王妃救的人是将军夫人啊,牧风不解地想。
萧文耀正准备再问一些,李妈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请柬:“王爷,长公主府派人送来了一张请柬。”
他接过一看,是益阳亲笔,萧文耀皱了皱眉:“请柬给王妃看过吗?”
“昨日送来时老奴给王妃瞧过,王妃说是王爷的请柬,后又交回老奴手上了。”
萧文耀点点头,也把请柬放回李妈手中:“送回公主府,说本王那日要同王妃去踏青,就不赴宴了。”
浅婼走进大厅就听到这句话,她笑道:“既然是益阳长公主生辰,踏青之事改期便好。”更何况根本就没有踏青这回事。
她知道萧文耀此举是想让长公主重发一张请柬,把她名字也带上。虽然不知道萧文耀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长公主明显就是不待见她,她也没那闲心去给个不待见她的人过生辰。
“那不行,我和王妃约好的事情我定会做到。”萧文耀仿佛听不出她的心思:“浅婼,来吃早点,吃完我们就回白府。”
浅婼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用,索性坐下来填肚子。
用完了早点,他们便出发了,浅婼看着眼前这马车,想起之前去皇宫的那一段颠簸,她有些反胃。萧文耀看她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浅婼刚用完早点,实在是不想再吐出来,她如实相告:“王爷,浅婼有些晕车,能不能给我一匹马?”
身旁的清缨愣了愣,王妃什么时候会骑马了?
萧文耀在心里想,晕车是什么。
浅婼看萧文耀没什么表情,以为被拒绝了,也是,哪有女子骑着马走在城里的,还是个王妃,她认命的回过头,准备上马车。
“等等。”萧文耀拉住她:“既然王妃这么说,那便骑马吧。”
这么好说话?浅婼虽有些疑惑,不过只要不坐那马车就好。
她的想法马上就被自己拍死了。
京城里,百姓们纷纷围观着宁王和宁王妃归宁,宁王归宁阵势不大,一匹马,几个下人,和一个箱子。
没错,一匹马。
浅婼坐在萧文耀身前,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前
胸,两人的姿势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王妃,晕马吗?”
浅婼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晕。”
后来,宁王和宁王妃佳偶天成,恩恩爱爱,同乘一马的佳话在京城流传一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