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咸是有些迁怒的,认为柳贵妃不能封后与柳荣的人闹事有关。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有没有这次的事情,陛下都一样不会册封柳贵妃为后的。虽然柳贵妃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宠冠后宫,但是皇后的娘家跟贵妃的娘家能一样么?虽然回来之后柳浮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但是柳咸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况且,如今所有人都以为陛下要册封柳贵妃为后,这些日期连上门来巴结的朝臣都多了许多。如果这个时候传出皇帝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对柳家的名声和威望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且不管柳家如何的心有不甘,谢安澜拿着刚刚入手的柳浮云送来的赔偿却是十分满意的。柳浮云办事倒是一点儿也不敷衍,两个庄子和一个铺子都是极好的,让想要将他们处理掉的谢安澜都有些舍不得。不过未免以后在跟柳家有什么瓜葛,谢安澜还是干脆利落的处理掉了。直接转手给了苏梦寒,苏梦寒如今在京城扩展势力十分感兴趣,听说谢安澜刚刚到手三处产业,直接就上门谈生意了。
这日,谢安澜陪着苏梦寒出城看转手给苏梦寒的庄子,毕竟也算曾经是自己的产业,虽然停在自己手里还没有几天谢安澜还是要亲自去看看的。不过一看之下,谢安澜倒是有些舍不得卖给苏梦寒了。就连苏梦寒也看的十分满意,“如今在京城附近还能有这么好的地方转手,实在是不容易啊。浮云公子果然是个实在人。”
谢安澜挑眉道:“苏会首还会在乎两个庄子么?”
苏梦寒笑眯眯道:“这庄子的规模。就是皇庄也差不多了吧。柳家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谢安澜道:“那就恭喜苏会首了,不过,柳家若是知道是你买下了这些产业,没问题么?”
苏梦寒道:“我买下的也柳家的产业也不止这一处啊。”
“哦?”谢安澜挑眉。
苏梦寒笑道:“柳家这半年来损失可不小,最上面的几位主子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下面那些不受宠的子弟还有那些旁支族人,日子可不太好过。这些年这些人早就锦衣玉食惯了,可过不了节俭的日子。前些天我还买了柳家一位少夫人的陪嫁铺子呢。”
“原来如此。”
苏梦寒道:“任何一个大家族都是一样的,外人眼中自然是富庶无比,其实真正能够挥金如土的也还是极少数人。大多数人,即便是主子,也只是手里稍微宽裕一些罢了。就跟你们当初在陆家一样,同样是嫡子,陆晖跟陆暄能一样么?”
谢安澜点点头,表示明白。
看过了庄子,一行人就准备打道回府。不想还没走出庄子苏梦寒脸色突然一变,连忙抬手拿帕子捂住了嘴。谢安澜清楚的问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苏梦寒不动声色的想要将帕子收回袖中,谢安澜皱了皱眉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无衣公子?”苏梦寒挑眉。
谢安澜目光看向他拿着帕子的手,道:“你的病情又严重了?”
苏梦寒笑道:“让无衣公子担心了,还好。”
谢安澜皱眉,“你吃了林大夫给你的药?”
苏梦寒摇头,“自然没有,我还不想死呢。”
谢安澜愣了愣,不由得叹了口气将手受了回来。知道了又如何,她也没办法不是么?不仅是林珏没办法,裴冷烛号称残医秀士,医术同样也不错。他也说过苏梦寒的病他没有办法。这样的人都没有法子,她这个半吊子就更没有什么法子了。
苏梦寒淡然一笑,道:“多谢关心,在下暂时还无妨。”
谢安澜道:“我只是不希望西西伤心,苏会首保重吧。”
“这是自然。”
在场的都是高手,苏梦寒吐血了他们自然能感觉到,只是不说罢了。苏远立刻就催促着苏梦寒回城,谢安澜也表示自己还要去别的庄子,没空陪他到处转了,十分不客气的赶人。苏梦寒无奈,只得苦笑着带着苏远上了马车回城。
送走了苏梦寒,谢安澜带着方信和宁疏前往谢文等人制作胭脂香粉的庄子。路上,宁疏有些感叹道:“没想到,那位苏会首年纪轻轻竟然病的如此重。”谢安澜挑眉看向她,宁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从小鼻子便比别人灵一些,血腥味还是分辨得出来的。”苏远是之前跟着公子一起救她的人,没想到竟然是流云会首的人。宁疏自然对苏梦寒也多了几分感激和好感。
谢安澜挑眉道:“宁疏以前见过苏会首么?”
宁疏沉吟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道:“见过吧。我听人说起过苏会首就是当年的商羽公子。那时候我才六七岁呢,那时候商羽公子在京城很有名气的。我记得又一次出门的时候,看到过商羽公子还有另外几位在一起的场景。那么多人,我其实都有些记不清楚了那时候商羽公子到底是不是现在的苏会首这个模样了。但是我记得,那时候我就觉得的,那么多人,商公子最好看。我记得...当时理王也在场,倒是忘了是什么地方,为了什么事了。”
“理王?”谢安澜也想起来,听说苏梦寒和东方靖以前关系不错。
方信策马跟在另一边,道:“以前苏会首跟理王殿下关系确实是挺好的,除了林太医,但是的东陵七圣剩下的六人跟苏会首的关系都不如理王。后来理王成婚之后,两人才疏远的,很快苏会首就被商老大人逐出了商家里离开了京城。
谢安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的看向方信。
方护卫,你不觉得你的表达方式很有问题么?
方信一脸茫然的看着谢安澜有些怪异的脸色:他说错了什么?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三人抬头望去就看到前方路的尽头一群骑着马的人朝着这边狂奔而来。谢安澜皱了皱眉,示意两人往路边靠。宁疏刚学会骑马,这些人气势汹汹若是不小心惊了马无所谓,受了伤就得不偿失了。
那群人很快就来到跟前,一眼玩过去,领头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身形魁梧,一脸彪悍之气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同样衣着华丽的男女,有老者,有中年也有年轻人。再往后还跟着十几个侍卫下人打扮的男子。这些人无论打扮如何,各个气势不凡,显然不是寻常的纨绔子弟或者富商权贵。
路过三人身边的时候,看到小心翼翼的牵着缰绳的宁疏,其中一个年轻女子有些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一抬手手里的马鞭就要往宁疏的马儿身上抽去。谢安澜脸色微沉,手中的马鞭往前一档,那女子就抽了个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经马儿已经过去了。
前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干什么?主子吩咐过不要惹事。”
那女子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说话,一群人很快过去了只留下一路烟尘。
谢安澜微微眯眼看着远去的马队,沉声道:“这些人是往京城的放下心去。”
方信点头道:“这个方向,八成是往京城去的。那女子也太过嚣张了,若是只有宁疏姑娘一人...”
谢安澜笑道:“若是只有她一人,就凭她这骑术也不敢一个人上路。不过你说的没错,这些人确实是够嚣张的。看得出来是什么人吗?”
方信皱眉道:“这些人十之八九都身手不弱,京城里好像没有这样的人家。”这样的人家断然不会默默无闻的。
谢安澜冷笑道:“当然不会是京城里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东陵人。”
方信一愣,“公子确定么?他们的相貌...难道是西南的哪个部落还是...”
“胤安人。”谢安澜道。
方信摇头,“公子不知,胤安人与东陵人相貌有些不同。”虽然不是特别大的差异,但是方信这种曾经跟胤安人打过交道的人还是分得出来的。
谢安澜道:“胤安人与东陵人的差别远不如莫罗大,如果是胤安人与东陵人的混血,差别只会更小。如果他们换上东陵人的服饰面容再稍作修饰,你还能认得出来么?”如果真的那么好辨认,上雍城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细作,抓也抓不干净了。
方信有些迟疑了,“那些人真的是胤安人?”
谢安澜饶有兴致地道:“你方才没看见么?那个女子手腕上带着一个手链,不是东陵的款式和材质。我倒是在穆翎的铺子里见过,胤安权贵女眷最喜欢的孔雀石。”
方信心中一动,“难道这些人是......”
谢安澜道:“除了胤安摄政王,还有几个胤安人敢在东陵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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