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般下去伤亡太大了。”
“有人看到了目标吗?”
“麾下有人说曾经见了一个银甲金冠的将军进去。想来叛将邱晓蓝该是在里头。”
“死守这里。绝对不许让叛将逃脱了去。”
“鱼纹大军还没有进城吗?龙营可是从战场上摸爬下来的正规军。吾等强拦不是办法。”
“已经差遣人手去催促。马上该是有了结果。”
“要快些才是。否则谁也不知道围堵着这样的一群杀人的猛兽。会不会反倒是把吾等搭了进去。”
“就是。”
嗖嗖。
羽翎呼啸。一人中箭侧向一歪。重重的摔在了一边。
“呲。瞧瞧。吾等连掖庭宫门都进不去。”
“快点差人去崔。立刻。”
“诺。”
城中无名小院。靠近枫林。
这里或许是整个苓岚最安静的地方了。微风徐徐。带来树叶沙沙的作祟。渐斜的夕阳下。只是遥遥的望着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红到了极致的树林。烦躁的心便是蓦然的安静了下来。
呼呼。
又是一阵风儿吹过。洒下三两片叶儿慢悠悠的从窗边拂过。
“殿下。你太让老奴失望了。老奴可以答应你任何的要求。可惟独这……殿下。你要做的事情简直就是……请恕老奴不能够答应。老奴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三王爷冤屈的丢了型命后。再添屈辱。”
“福伯。我……”
“许久的没有回来了。你且住下吧。老奴去准备些你中意的点心。至于其他的。只此一次。老奴可以当作没有听到。”福伯看得出来很生气。原先许久没见的叙旧心情荡然无存。转身的便要离开。
“福伯等等。”
“你别再说了。老奴不会答应的。”
扑通。
秦暖膝盖一软。身子直直的矮了下去。
呲。虽然是平整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只是隔了一层布料的膝盖印上去还是被不知道什么颗粒磕的针扎似的生疼。好看的额头瞬间的挤出了一层薄汗。秦暖死死的咬紧着牙关。一直到唇瓣上都留下了森森的牙印。她才是堪堪的忍住没有痛的叫出声来。“等等。请再等等。”
“哼。殿下您这是作甚?是要折煞了老奴是吗?”福伯明显的是听到了这声音。转身先是一惊。伸出的双手分明的是想要做些什么。然而马上他的手又是垂了下去。膝盖同样的一软。与秦暖比肩。
一老一少。一主一仆。就这么面对面的跪着。
不大的屋子里本就安静的要死。这会儿更是被冻僵了似的压抑。恍惚的连空气都生生的凝固在了那儿。
“福伯。您?”天。瞧瞧他的样子。是在跟自己较劲吗?
这般的大的年纪。一向的慈祥的他。在秦暖的眼中福伯俨然的就是跟自己的爷爷一样。他说自己是在折煞他。可是他向着自己下跪。不同样的是等同于在打自己的耳光子吗?
呵呵。这老大爷。该是当真的气愤的到了极致了。自己果然的是触犯到了他的禁忌了。他是绝对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的呢。
“殿下。有话您就说。用不着这般的来激老奴。”
“你且死心吧。老奴绝对不会让你动三王爷的坟。除非。是老奴死了。”
“福伯。我知道我现在的说的很是放肆。我也知道自己想做的、要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对三哥的不敬。三哥对我那样的好。我是绝对的不该这样的去打搅他的。”
“既然知道。你甚至是不该提这个话题。连这个想法都不应该有。”
“可是心头徘徊着的疑惑。不解开我这辈子怕是都要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真的是没办法了。发生了一些事情。缘由……我没有办法去跟你解释的清楚。只是我想要您了解的是……呵呵。虽然这样的口吻分明的是有些强人所难。”
福伯听着。不语。
“那一天在三哥的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不弄得清楚我唯恐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去。不管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曾经以为玡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后来渐渐的形同陌路甚至为敌。可是蓦然回首联想起点滴。我突然的发现我还是看错了玡。比如。父皇的死。他仅仅的是为了阻止父皇伤我。所以。”
“所以你是看到了希望。你以为三王爷的死也是别有隐情。殿下。你还是偏向于玡而已。你只是因为放不下他。所以认定了他总是对的。”
“我……我想要一个真相。我不想做错。我已经丧了所有的亲人、朋友、姐妹。为了复仇我抛弃了自己的本心。视人命为草芥。我也伤害了太多的人。复仇二字我以为很简单。然而在这条路上走的越是遥远。我越是觉得这二字实在是不易。我只是……只是想要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