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看聿峥的表情是一个字也不想跟她聊了。
看起来,是真的有点生气。
韦伦的存在好像一直就听让他介怀,但在晚晚看来,韦伦还真是个路人甲,所以她并没怎么在意,换完衣服就去接人。
她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
聿峥站在那儿,并不是和之前一样背对着客厅,而是面对着她立着,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她感觉得到他正直直的盯着她。
明显对她这样热切的去见韦伦很有意见,甚至带着愠怒和怨气。
出了门,她要绕半圈,又往窗户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猛抽烟的动作,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最近聿峥在她面前几乎是不抽烟的,因为知道她不喜欢。
而这会儿,满脸沉郁,单手叉腰的抽着,感觉一口吸得很猛,微微眯起眼转过来看着她。
她还是走了,车上给韦伦打了个电话,但是没通。
估计是被没收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到了临时拘留点,晚晚知道韦伦不是手机被没收,应该是不方便接听。
而且她可能是来晚了,也不用她接,因为已经有人在替他办理程序上的事。
对方当时正好从拘留所走出来,一身官场气息的男人,五十左右吧,下台阶时习惯气派的抹了一下斜分的头发,身后跟着一位助理模样的人,对他很是恭敬。
拘留所的人对他也是小心翼翼的,欠身送他,“威廉先生慢走!”
男人只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坐进车里低调的离开。
而那个助理又折了回去,提韦伦把事情办清楚。
韦伦一副吊儿郎当的不耐烦,坐在椅子上,“我说了用不着你,你走吧!”
助理也很为难,略低身,“少爷,您先等几分钟,我马上处理好接您离开。”
韦伦侧过脸,看得出来,是十分的不乐意跟助理扯上关系,或者说是不想跟刚刚走了的男人有关联。
助理也看出来了,犹豫了会儿,还是低声道:“少爷,您可能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份的行为,但是这在爱丁堡,您不怕影响,先生却不一样,先生这两年有晋升,不能出错,麻烦您忍一忍,替他考虑一下。”
韦伦笑了,笑得很讽刺,“我替他考虑,他替我考虑过呢?”
助理依旧笑着,语气平和,态度也是温温和和的,“先生要是不为您考虑,就不会第一时间过来帮您解决麻烦了。”
“我求着他了?”韦伦依旧不领情。
这话助理没接,只勉强笑了一下,欠了欠身,去帮他办手续了。
晚晚站不远处好一会儿,这会儿才走过去。
韦伦一见她,脸色一瞬间转变,不正经的眉宇间都带着笑,“可算来了,想我没?”
她无奈的瞥了一眼,“是不是不用我帮忙了?”
韦伦笑意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肯定故意的,早来一步充当我老婆不就好了?”
白了他一眼,晚晚坐了下来,一起等着,顺便问:“你有什么好消息给我?”
男人勾着嘴角,“急什么?你都不问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我可是因为给你带吃的才被留在这儿,感动不?”
晚晚岔开话题,“我还是头一次见你父亲,挺威严的样子,拘留所里的人就差弯下腰给他踩着下台阶了。”
提到那个男人,韦伦表情卸了下去,好像多一句也不想谈。
晚晚看出来了,只好不提。
出拘留所的时候,按个助理看了她两眼,因为她长得实在漂亮,倒是没多想,反正这个少爷换女人比换衣服都勤。
韦伦不乐意的拧眉,“看什么?给你主子物色怎么的?”
助理一愣,韦廉先生是比较欣赏美色,但身为儿子的韦伦忽然着说,他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只好欠身:“我先走了,少爷您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这座城很漂亮,也可以去伦敦玩,别给先生闯祸就好。”
晚晚去打车。
韦伦一把拉了她,满脸怪异,“你没车?”
她挑眉,“我出了那样的事,躲着都来不及,又不出门,要车干什么?”
提到她设计聿峥上床的事,韦伦怕她难受,多一句也没问了。
只笑了笑,“我就这么一问,改天给你买一辆,打车多麻烦,站路边日晒风吹的,不是你该干的事儿。”
晚晚笑,她其实也没那么金贵。
最后是韦伦打了车,看着她,“最近……还好?”
她笑着点头,“一般般,七十分吧!”
韦伦直接在车上就拿了给她带的东西——荣京的小吃。
晚晚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表情变幻莫测,最后笑得不行,“你带这个,所以被拘留了?”
韦伦得意挑眉,“偷着带过来了,下机反而被逮住了!”
带了汤汁而已,问题不大,但是他掖着藏着反而被怀疑了。
晚晚摸了摸袋子,挺凉的,但看了他,心里暖了暖,“你这浪荡公司回炉改造成暖男挺成功!”
这说法让韦伦瞪了她一眼,文绉绉的一拂领带,“我何时浪荡了?”
晚晚笑而不语。
他们去咖啡馆坐了会儿,韦伦自然是下榻酒店,她也没说自己住哪儿。
关于韦伦给她的好消息,算是有用吧,虽然用处不大,反正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跟她见面,故意搞神秘而已。
晚晚也没觉得失望,因为来的时候路上慢慢把希望值降低了,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聿峥一样对她找父母的事上心。
提到聿峥,她回去的时候天黑了,他在客厅,没开灯,她进去一开灯,他就抬头沉沉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晚晚脱了外套,很自然的看他,“晚餐吃了?”
聿峥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没回答。
她只好倒了一杯水,还没拿起来,被他顺了过去,仰着脖子喝了,又放回桌上。
问她:“见面很顺利?”
她点了点头,“挺好的。”
男人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顺手拿了外套。
“出去?”晚晚微蹙眉。
聿峥没回答。
所以他往门口走的时候晚晚快了两步跟过去,“你干嘛去?”
她以为他这是要直接走,回仓城,如果是,看样子压根就不打算带她?
但是他不带她,她应该是回不去的,在机场就会被人围堵死。
聿峥长腿立住,看了她,“有事?”
晚晚蹙眉,“你买机票了?我的呢,你这是打算直接走,我呢?你不管了?”
男人低眉系上袖口,“用上我才记起来搭理,我当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语调没多大起伏,但是话语里满是意味。
晚晚撒手,仰脸,“你什么意思?嫌我利用你了?要是觉得不乐意你自己走,我自己回去!”
说完又觉得不对,“不,咱俩到底谁利用谁?需要我给你数么,你欲擒故纵的玩了我多少次?脚踏两条船的利用着我维持你的被追求感很爽吧?”
聿峥将要说话时她指了门口,“行了你可以走了。”
舒了一口气,满是疏远的平和,“回去继续和北云馥亲密,别跟我家人提起任何我们的事,我谢谢你。”
既然他做不到只属于她一个人,那她宁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关系都没有。
再怎么爱,她也放弃得起。
可聿峥挺拔的立在那儿没有挪步,就那么看着她。
直到她要转身回去的时候扣了她的手腕。
但是把她的连转过去之后,聿峥依旧没有说出什么来,半晌,还是松开了她。
倒是出门之前开了口:“我可以尊重你的意思,但你最好离韦伦远一点,否则我能尊重你,也能出尔反尔。”
她没吭声,只听他问:“吃什么么?”
晚晚反应过来了,他没吃晚饭,出去可能是买夜宵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