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儿没想到新年第一节课上居然就听到张小月的事。
她就追着问了一句:“确定吗?她没回自己的家乡?那她伤好了吗?”
吴小丽就哎呀了一声说:“哪看得那么仔细。只是这么一说,说是看见她了。也有可能她在这个城市养伤,也说不定。回老家,医疗设施哪有城市好。”
言欢儿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又问不出什么具体的问题,就愣了一下,这时候,教授就进来了。
于是言欢儿收摄心神,开始认认真真上课。
等到中午的时候,言欢儿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她才发现,今天马建设连学都没来上。
言欢儿摇了摇头,就把他甩到脑后去了。
就这样,言欢儿独来独来了好几天。
第三天的时候,吴小丽就好奇了说:“哎,马建设到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多天没来上课?这在平时都不会啊。”
言欢儿便清淡回了一声:“这个我哪里知道。行了,我晚上还有两节课呢,我不和你多说了啊,我得回去备一下课。”
吴小丽听言欢儿要备课,就在那儿叫了两声:“言老师!言老师?你们不是吵架了吧?”
言欢儿两手一摊回了句:“你看像吗?我会随便和人吵架吗?”
吴小丽点了点头道:“嗯,是不像,可是又很像。算了,这是你们的事,我只是八卦一下啊。”
言欢儿就在吴小丽的笑声里,微微笑着回转了身体,向宿舍走去。
可是,她有些受不了这种关心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与马建设走得太近了。近到在许多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对儿。
可天知道,她才不是什么一对儿呢!她只是,只是……
言欢儿只是了半天,也没能给自己下一个正确的结论。她和马建设的确什么都不是。
言欢儿想到晚上的两节记忆课,就急匆匆往宿舍走去了。现在的学员越来越多,走的也很多,言欢儿就叹了口气。
这世上哪里能够凭空得来各种技能的,总是要花些力气,磨些功夫才能得着的。
时间就在言欢儿看似悠闲,实则也很忙碌的状态中很快过去了。
转眼一周就已结束。这一周,马建设都没有来上学。
与马建设交好的同学看见言欢儿就会问上一句:“马建设跑哪儿去啦?”实在给她添了不少的堵。
她只好耐心的给他们解释: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马建设只到一周后的周一才出现在教室里。看上去,他的神色有些憔悴,本来黑黑的脸庞,这时候有些泛青。
言欢儿在课堂上见到他进来时,就把自己的视线低了下去,并把自己的身体又往阴影里躲了躲。
她不知道马建设有没有看见她,或者是不是看见了她,也会装作没看见。
只到教授进来,铃声结束,言欢儿才抬起头来,就在人群中见到了马建设的后脑勺。
言欢儿的心头便有些失控的剧烈跳动了一下。
一节课,她是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没有走神。
下了课,她想等着马建设先出去。却见到马建设慢慢回过了头,似乎在寻找她的模样。
言欢儿立刻站了起来,跟在同学的身旁,挡住了他的视线。言欢儿和同学说笑着往外走,她故意走了后门。
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到考试结束。言欢儿一直很小心的让自己不要出现在马建设的视线里。
同时,也尽量不让马建设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每天早上,她早早的来到教室,占据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然后,一下课,她就目不斜视的从教室里跑出去。她也根本不给自己任何机会与马建设对上面。
而且,在这期间,言欢儿解决了一件大事。
她自己去了医院,找到了罗忠华。然后,她就毫不迟疑地确定了,那天在车场打了张小月一巴掌的,就是这位露着温暖笑容的罗医生。
言欢儿没有冲动,她只是确认了罗医生的身份之后,就自己回来了。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想想。
这件事,她已经不能再找马建设了。
今天上午的考试一结束,言欢儿就冲出了教室。
大家都在嚷着,可以准备回家了,接下来的课谁还有心思上。再说,也到了学期结束,的确也没什么课了。
言欢儿着急的是,早上明明记着要带的毛衣,她要拿过去给翁美玲的,可是临走的时候,还是忘记了。
所以,她一考完试,就跑回宿舍,准备拿毛衣给翁美玲送过去。
等她从宿舍楼上下来,便有些愣住了。马建设靠在宿舍楼前的那棵大榕树上,就那么看着她。
言欢儿本来想掉头就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想见到马建设。可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那儿对她说:“马建设又没有对不起你,他一直是帮助你的,你生气什么?你凭什么生气?”
所以言欢儿本来想沉默着跑掉的,后来,还是停住了。并且,她主动走了上去问:“马建设,你来上学啦?”
言欢儿一脸的平静,让马建设瞧不出她内心有什么变化。
好像自己消失了一周,她也不是很挂心。每天见她匆匆忙忙的,而且,在人群里看她的时候,她和同学也是有说有笑,和平时基本上没什么两样。
马建设这一周却在痛苦中煎熬了很久。
和可可在一起很疯狂。
自从他和可可对彼此再也没有保留之后,马建设与可可就粘在了一起一周。
这一周他没来上课,是他答应可可一直陪着她的。他在可可住的酒店上面又租了一间。
所以,马董与夫人一直以为他住在学校,可是,这一周,他却和可可在一起,无论白天黑夜。
与可可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允许自己去想到言欢儿。所以,这一周,他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起言欢儿这个人来。
可可这一周,每天会自己一个人回家陪马夫人吃饭,然后,两个人就在酒店疯狂。
他们哪儿也没去。可可就是喜欢一直抱着他。两人躺在床上说以前,说现在,就是不说以后。
可可的情绪渐渐好转,马建设的情绪却逐渐焦躁。
前天,是可可和他最后的一晚。可可在他怀里哭肿了眼睛。
两具身体一旦突破最后的心理防线,理智与情感无论如何矛盾,也会依从身体的需要而指挥大脑。两人喜欢黑暗,喜欢在黑暗里彼此索取着对方,只到天光大亮。
马建设知道自己是爱可可的,爱的有些绝望,却又缠缠绵绵的不想根除。
他在可可的眼泪里是没有抵抗能力的。更何况,他已经不想抵抗了。为什么要抵抗?
可可是他从小到大的伴侣,他也是可可心底的一种支撑。他们是相爱的,如果不是因为分别,他们现在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一对小情侣。
他没有错,可可也没有错。
“和有缘人,做快乐事,莫问是劫是缘”,马建设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可可是他第一个女人,同样的,他也是可可的第一个男人。他们两个,保留了最好的,给了对方。这是他对可可的爱,而且无怨无悔,可可同样回报了他珍贵。
可可最后要走了,带着对他的倦恋依依不舍的走了。马建设站在酒店的玻璃窗前看着可可乘坐的那辆黑色小车绝尘而去,他的心绞成一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