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点了点头。
阮平晶的脸更红了,小嘴儿微微的笑了一下,露出两排细密的牙齿对冯远说:“你喜欢就好。我爸爸和我说了,你带来的两箱金子,送一箱给平娇做嫁妆,这丫头,命真好。”
冯远想说这些完全是你的,但你却拱手送人了。
“我叔叔就有五房小妾,我听燕赛西说,将来黄宣儿和小荷,也是你的女人,我不争,你让我做第几房都行的,只要能进冯家的门,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到冯远不说话,阮平晶感觉冯远已经默许了,心里高兴,把冯远的右手抬起来,贴到自己的左脸上,心里甜丝丝的,许久之后,才又对冯远说道:“天快亮了,我先回我的房间里去,免得天亮了别人看到我在你的房间里,会胡说八道。”
阮平晶说着,身子从床前的小凳子上站起来,歪过身子,小嘴儿在冯远的脸上浅浅的亲了一口,吹了房间里的蜡烛,走出冯远睡的房间,关好门,无声无息的走了。
冯远在黑暗里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心里暗说:“还说人家燕胜瑜过不了美人关,自己还不是一样?想想这世上,又有几个男子不倒在女人关的门下?”
天亮后,冯远起床,就听到院子外面有木工干活的声音,走出去时,看到蒙即雨正带着两三个木工打造舢板,阮平娇就在蒙即雨的身后,久不久的为蒙即雨擦汗,弄得身边的几个工匠都不敢看他们两人,看来两人还真的处得火热。
又看了看蒙即雨,冯远看到蒙即雨的脸上笑容灿烂,知道蒙即雨和阮平娇的婚事一定是定下来了,心里倒也平静了许多。
一只胳膊伸了过来,把冯远的手臂抱住了,冯远一回头,看到俏丽可人的阮平晶正把自己的胳膊抱到高高的胸前,脸上笑了一下。
“走,去洗脸吃早餐去。”阮平晶脸上笑容灿烂的对冯远说。
冯远点了点头。
阮平晶和冯远一起进入后堂,看到母亲就在自己的对面,吓得把手收了回去,小脸儿红到了脖子根上。
“抱都抱了,还脸红怎么呀?我告诉你爸去。”阮平晶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掩嘴走了。她的话,把阮平晶弄得脸儿红如朝霞……
新房子终于做好了,虽然时间仓促,有很多细节还没做得到位,但冯远还是决定入新居。阮大富替冯远造的帆船已经下到水里去了,入完新居之后,冯远也该起程去找红谷去了。
冯远摆了几桌薄酒,专门款待周围的一些乡绅,这些乡伸全都知道冯远已经是阮大富的准女婿了,个个都给足了面子,全都到冯远的新家里来祝贺,阮大富更是里里外外的操心,把冯远的家当成自己女儿的家了,韦法进乐得直想笑。
十余天后的一天清晨,冯远没让任何人前来相送,和妻子塔佛还有燕赛西一起,悄悄的上了新帆船,高高的扬帆出海去了。
手上有阮大富给的地图,冯远的帆船走得很是顺风顺水,先是向南,过了涠州又改向东,过了雷州海峡,便开始直舵向东而去了。
这天早晨,掌了一夜船舵的燕赛西走进船中间的餐厅来取东西吃时,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餐厅里,大吃了一惊,立即大声的问道:“燕胜瑜,你是人还是鬼,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燕胜瑜看了燕赛西一眼,没回答,自顾吃他手里的东西。
“我问你话呢!你竟然敢充耳不闻!”燕赛西气极,跳过去要拧燕胜瑜的耳朵。
“你想干什么?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了?”燕胜瑜一边说着,一边跳向一旁,避开燕赛西的辣手攻击。
燕赛西这一叫,把冯远夫妇也惊醒了,冯远和塔佛从船舱里出来,看到燕胜瑜忽然出现在船上,也吃了一惊。
“我明白了,你早就在阮村的周围,怕黄绿铂来找,就躲得好好的,又买通了蒙即雨,让他在这船上做了一个暗格,然后进入暗格,躲过所有人悄悄的上船来了,手段还真不低。”冯远说。
“老爷,我想和你一起去找红谷,请你不要赶我走。”看到冯远来了,燕胜瑜立即就蔫了,嘴里低声的说。
“这可不行,你是黄绿铂的夫婿黄家的女婿,黄绿铂不答应你去找红谷,我不能带着你去。”冯远说。
“大哥,你就不要提黄绿铂了,男人在黄绿铂那样美丽的女人面前,哪有不陷落的?你还是带着我一起去找红谷去吧。”燕胜瑜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
“不行,你现在是黄家人,我带着你走,那是私拐人口。赛西,转舵去雷州,放下燕胜瑜再走。”冯远大声的说。
“是,大哥!”燕赛西一听立即就应声了。
燕胜瑜急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嘴里对冯远说:“大哥,你就带着我一起走吧,东去的路很远,你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
塔佛不忍,走过来把燕胜瑜从地上扶起来,劝了两句后,又对冯远说:“我看胜瑜也是不容易,哥哥,不如我们还带着他吧,胜瑜说得对,这东去的路很远,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至于黄绿铂黄家,等我们回来之后再上门去解释也不迟呀!”
“对对对,大哥,黄家那里,等我们把红谷找回来之后再去解释也不迟。”燕胜瑜苦着脸对冯远说。
“燕胜瑜,你想得倒美,吃完了人家黄绿铂连嘴都不抹一下就想拍屁股走人,天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大姐,我们还是听大哥的,把他拉回雷州赶下船,将来才不会被黄家说三说四。”燕赛西大声的说道。
燕胜瑜一听,又要给冯远跪下,幸亏塔佛拉着他,才没有跪下去,燕胜瑜转头对燕赛西说:“燕赛西,我好歹和你做了几百年的夫妻,你怎么就这么凶?非要赶走我不可?”
冯远不愿意听燕胜瑜和燕赛西吵闹,摇了一下手之后对燕胜瑜说:“胜瑜,我不是不想带着你一起去找红谷,你想想看,这一路东去,会有多少漂亮的女子?你看到女子就走不动,还不如在黄家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女婿更好。”
“大哥,我错了,以后我看到漂亮的女子,再也不去看一眼,专心的和大哥一起去找红谷。”燕胜瑜说着,哭腔更重
了,只差没有哭出声来。
“也罢,带你去也行,但你要对我保证,以后看到了漂亮的女子,不再有贪心之念,日后我们回来,也好对黄绿铂有个交待。”冯远说。
“行,我听大哥的,以后看到再漂亮的女子,也不去贪她的美色,专心去找红谷去。”燕胜瑜看到事情有转机,立即就大声的说道。
燕赛西立即嗤之以鼻:“狗改掉****的毛病,可能么?燕胜瑜,你的话不可信!”
“算了,胜瑜既然决定要专心的和我们一起去找红谷,那就原谅他一回就是了。不过这事不可以重犯,重犯时我们就把他扔在找红谷的路上,让他自己回家,我们不管他就是了。”冯远说着,和塔佛回舱房里去了。燕胜瑜在后面连声道谢。
看到冯远进了舱房,燕胜瑜没好气的回头对燕赛西说:“燕赛西,你以后少管我的事,在大哥大姐的面前,更不可以管我的事,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有得做。”
“呸!”燕赛西没好气的呸了燕胜瑜一口说:“谁稀罕和你这种货色做朋友?反正我不稀罕!别以为大哥大姐让你留下了,你就了不起了,告诉你,想留下,就乖乖的听我指挥,不然你还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想得美!”燕胜瑜昂了一下头对燕赛西说:“想让我听你的,门都没有!我燕胜瑜只听大哥大姐的。”
“不听我的是吧?”燕赛西淡然一哼说:“没关系,我这就去和大哥大姐说,下一秒钟,你就滚蛋好了!”
燕胜瑜一听,立即伸手拦着燕赛西的去路说:“你别去,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这还差不多,走,给我去掌舵去,我给你当授业先生,以后这掌舵的事,还有船上的苦活累活,全归你一个人干。当然了,不想干也行,那就乖乖的滚蛋!”燕赛西一边扭着腰肢向前走一边说。
“行,以后我燕胜瑜全听你燕赛西的。”不管是真是假,到了这个时候,燕胜瑜只能向燕赛西低头说了这话,免得燕赛西继续说三说四,惹得冯远把他从船上赶下去。
中午时分,冯远和塔佛吃过午饭之后要来替燕赛西开船,却发现燕赛西坐在舵房舱里的一张椅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教燕胜瑜开帆船。
燕赛西还对冯远说,燕胜瑜这是活学活用,以后开帆船的事,不用冯远操心了,她和燕胜瑜两人干着就行。
冯远也不多说话,和塔佛离开了舵房。
“说得好听,开船的事我和燕胜瑜干就行了!你还不如说我燕胜瑜一个人干就行了,从早上到现在,你都没有摸过舵盘。”冯远走后,燕胜瑜嘟哝着自言自语说。
“别不知足了,大哥没赶你下船,就是给足了你面子和机会。”燕赛西瞪着燕胜瑜说:“换成是我,说怎么也不给你跟在身边了,想想你的所作所为,我就感觉到恶心,大家说好了一起出门去找红谷子的,你倒好,看到了一个女人,就钻到她的被窝里去了,做人哪能这么重色轻友?哪能这么无耻不要脸?”
燕胜瑜被燕赛西说得脸红耳热,不敢再说话了。
……
“大哥,前面是宋吕岛了,我们要不要靠岸添加一些水和食物?”这天傍晚时,燕赛西走进冯远和塔佛的舱房问。
“我看过阮大富给的地图了,过了宋吕岛之后,前面还有很多小岛,现在我们船上的食物还很充足,就不靠岸了,宋吕岛是个大岛,说话和我们又不同,我担心上岛后我们不习惯,横生出怎么事情来。”冯远说:“以后我们尽量停靠在一些小岛上补充淡水和食物。”
燕赛西点头后又问冯远:“从这里向北就是琉求,那是我朝最大的海岛,大哥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去了,找红谷的事大,你和胜瑜累不累?要不要换我去开船?”
“不用。”燕赛西说着离开冯远的舱房。
“没想到出海来后这么顺利,我看我们要尽量节省水和粮食,那样就可以少上岸,早点到海对岸。”燕赛西走后,塔佛这样对冯远说,冯远立即就点头了。
过了宋吕岛海峡,又绕过了许多不知名的海岛,帆船的前方只剩下一片茫茫大海,前面看不见任何的陆地,后面也看不到任何的岛屿,海水连接着天的尽头,如果不是每天看到太阳从前面升起,冯远真的没能辩认出东南西北来,好在船上有指北针,又有风水罗盘,所以船头倒也能一直向东行进。
不过冯远每天都能看到一些渔船从不远处驰过,这些渔船,大多数都是大元朝渔民出海打渔的大帆船,只有很少的船是从宋吕岛出来的,从宋吕岛出来的渔船,全都很小,不到冯远的帆船三分之一大。
“大哥,前面有两艘大帆船,像是我们大元朝的,船上好像有人在向我们喊话,要不要靠上去?”五天后的一个早上,燕赛西跑来问冯远。
“我去看看。”冯远一边说着,一边跑向船头。果然看到前方有两艘大渔船,那渔船比自己的船还要大出许多,船也用了很久了,看上去有些老。
“是两艘老渔船不假,船上的人看上去也全是一些打鱼人,靠近去看一看,看他们都在喊些怎么。”冯远说着,燕胜瑜立即就换了两把舵,帆船拐了一个小弯,向两条大渔船靠近。
“朋友,我看你们的船很新,但也像是从我大元朝出来的,所以特意提醒你们一下,大风暴就要到来了,不要再向前行了,此处向西偏北有一个不大的小岛,和我们一起到那地方去避一下风暴吧!”行驰在前面的渔船慢慢的靠近了,船头上的一个中年人叫喊声传了过来,冯远听出中年人的话语间带着很浓重的闽东口音。
两船慢慢的靠得更近了一些,冯远才对中年人说:“我要去东大洋的对岸去,谢谢大叔告诉我风暴要来了,我第一次单独出海,不会看海上的风雨,真的谢谢大叔了。”
“去东大洋的对岸?”那中年男子像是愣了一下,问冯远去东大洋的对岸干什么,冯远把找红谷的事说了。
“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这船虽然不小,但想坐着他去东大洋对岸去,那是自找苦吃,先不说你这船无法到东大洋的对岸,就算你能到东大洋的对岸,那些扰怀也会让你有去无回的。小兄弟,你的胆子确实大到让人吃惊,但我劝你还是听我的劝,回大元朝去吧,东大洋你去不了的。”中年男子大声的说。
“大叔,你有没有听说过谁去过
东大洋?”两艘船越来越近了,中年男子让船上的人下帆,冯远也让燕赛西下帆,两条船慢慢的放缓了速度。
“我舅舅去过东大洋对岸,不过不是自己开船去的,他是被海上的强盗抓去做苦力活的,后来那强盗船又到了近宋吕岛的地方,我舅舅逃上了大元朝的一艘渔船上,才逃了回来,他说那些强盗用的船,比我们的渔船大得很多,所以才能在东大洋上横冲直撞。”
听了中年人的话,冯远的心里有一股兴奋,不管怎么说,他第一次听说有元朝人去过东大洋的对岸,立即问中年男子,问他的舅舅有没有见过红谷,中年男子摇头说没听舅舅说过。
“大叔,我看过了,前面不远的海上,也有小岛,我想我们可以那里去避风浪,免得风浪过去后要走回头路。你们的船是打渔船,我想向你们买些海鱼做粮食,可以么?”燕赛西大声的问了中年男子一句。
“哟,真是新鲜,这大船上竟然有女人,我打了一辈子的鱼,还是第一次看到大船上有我们大元朝的女人!”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说:“姑娘,你和你的东家做的是大善事,别说怎么买不买的,大叔送你们二十桶淡水,两百斤鱼。不过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向东去了,再向前一些,便是茫茫大海,没有岛屿,我们从不敢东去太远,怕的就是回不来。”
冯远摇头,他是不可能回头的,中年男子好像看出冯远的心思了,不再劝冯远,让船上的渔夫把二十桶淡水和两百斤鱼送到了冯远的船上,冯远想给中年男子银子,中年男子不收,扬帆远去了。
“起帆,加快速度向前走,那大叔在海上的日子长,比我们了解大海,他说有大风浪,我们要小心,别让风浪把船毁了。”看到中年男子远去,冯远立即亲自去掌舵,嘴里还这样说了。
两个时辰过去后,海上的风果然慢慢的变大了,而且是从船的前方吹来的东北风,好在一个不大的岛屿很快出现在船的前方,冯远转舵,让帆船向岛屿驰去。
风浪在慢慢的变大,冯远的船在岛屿中间的一处深水处,有大山挡着风,倒也安全,不过燕赛西和燕胜瑜很快就惊叫了起来:“不好,来一艘海盗船。”
冯远大惊,回头时,看到一艘大船正向自己的船驰来,那船很大很高,起码比自己的船大出三倍还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