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手里的铁柄镰刀,冯远眼睛环视了一遍自己所在的石洞,发现这石洞并不大,圆圆的只有从水里来的入口,没有出口,冯远这才放心的走到了仰躺在石洞中间的女子身边,伸手试了一下女子的鼻息,感觉到女子的呼吸虽然微弱,却依然还在。
看着通向外面的石洞里满是水,冯远犯难了:这女子,无疑就是阮平晶了,她现在虽然一息尚在,但人处在昏迷之中,冯远想把她从这里弄出去,有点难了,弄不好,带着阮平晶出去时她就有可能在海水中窒息而死……
“阮平晶,你醒一醒,醒一醒。”冯远把阮平晶从地上抱到怀里,轻轻的摇动她的肩膀,想把她摇醒。
阮平晶倒还真被冯远摇醒过来了,只是她在黑暗中一醒来时,又惊恐的再次晕了过去,任凭冯远再怎么叫喊也不再醒来。
冯远无奈,只好暂时放下手里的阮平晶,重新打量起这石洞来。
阮平晶的身边不远处,有一个火折子,看上去很古老了,应该是早就在这石洞里,不是阮平晶带来的。
冯远捡起了地上的火折子,划了一下,立即就看到一股火花在石洞里闪亮了起来,这一闪亮中,冯远看到前面的石壁下方,堆着很多的箱子,立即走过去查看。
箱子全都不是很大,却有些腐烂,一砣砣东西圆东西,散落在地上,冯远看到那些成砣的东西当中,有几砣在闪着金色的光亮。
冯远把闪着鑫色光亮的东西从地上捡起来一看,立即大吃了一惊:这些东西,竟然全都是闪着亮光的金元宝!
再看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成砣的东西,全都和自己手里的金元宝一个样,只是上面钱都蒙上一层灰而已。
金元宝上,还有清晰的手印子,毫无疑问,这些被擦去灰尘的金元宝,全是阮平晶擦干净的。
冯远看了一下石壁下面的金元宝箱子,估计应该有七八十箱吧,也不知道这些箱子里装,是不是全部都是金元宝。
又仔细的把整个石洞看了一遍,冯远也没有再看到其它东西,只得无奈的重新走回阮平晶的身边。
想了许久之后,冯远把自己身上的长衣脱了下来,全部撕成了布条,搓成两条短绳,把阮平晶绑到后背上,再把阮平晶的下巴放到右肩膀上,用布条固定好,确认阮平晶身子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滑落,脑袋也不会偏到一边去,冯远这才走入水里,重新把那样子有点像棺材一样的方形东西罩到头顶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向石洞外走去。
脚下的步子虽然迈得很小心,但冯远还是比进洞来的时候走快了许多,当那方形东西里的存气快要用完时,冯远终于走到了外面的小石洞里来了。
放下身上的阮平晶时,冯远才注意到自己全身酸痛:这一路走来,若有一步走不好,不但阮平晶会丧命,自己也跑不掉,要说不紧张,那才是怪事呢!
冯远又摇了摇阮平晶,想把她摇醒过来好更好出去一些,但没有用,无论冯远怎么摇,阮平晶就是不醒来,冯远无奈,只好把阮平晶的衣服拿了过来,替他一件一件的穿上:“阮平晶,你再忍耐一下,我先休息一会儿,就背你出去,这地方出去不到十丈远了,我们眨眼间就能出去,你再忍耐一阵……”
下午时分,燕赛西才注意到海王岛上没有了冯远的身影,这下,不但燕赛西着急了,就连阮俊才和蒙即雨也同出了一身的冷汗,三人立即在岛上找冯远,可是他们把整个海王岛全都找遍了,哪里有冯远的影子?
“怎么办?”刚刚被身上的热气弄干衣服的蒙即雨,此时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个海王岛上,心上人没有找到,倒把冯远给贴出去了,看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一向不缺主意的蒙即雨无力的问了燕赛西一句。
“天都黑了,还能怎么办?大家上船吧。”燕赛西说。
“那怎么行?堂姐没找到,若是把冯远也弄不见了,我回去大伯会剥了我的皮的!我们还是再找找吧。”阮俊才哭丧着脸说道。
“谁说大哥不见了?我们找不到他,八成是他发现了阮平晶的踪迹了,我们还是回船上去等他吧。”燕赛西说。
两个男人早就没有了主意了,哪里还敢说怎么?只得听从了燕赛西的话,一起回到了船上。
月亮很快就出来了,看到两个男人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动也不动,燕赛西瞪了两人一眼:“愣着干怎么?不饿呀?快找些东西出来吃!”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去想着吃东西?难不成冯远不是你大哥?你就一点不在意他的安危?”阮俊才没有好话的哼了一句。
燕赛西瞪了阮俊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冯远大哥若像你这么草包,经不起摔打,那还找怎么红谷子?不如回家陪老婆睡觉生孩子得了!别那么多的废话,快找东西出来吃!”
阮俊才不敢再多嘴,到船舱里去拿食物去了,蒙即雨不出声,依然和燕赛西一起站在桅杆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海王岛。
吃了一些东西,三人的睡意慢慢的上来了,这一天的困乏上来时,阮俊才和蒙即雨两人都有些扛不住了,人不知不觉的躺到了舱板上,悄然的睡去。
燕赛西的身子,也不知不觉的靠到了桅杆上,双眼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燕赛西忽然被一个和海浪不同的声音惊醒,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月光下有个人影正向帆船走来,背上还背着一个人,立即就知道冯远回来了,眼睛向后一看时,看到蒙即雨和阮俊才全都像猪一样的仰睡在地板上,气立即就不打一处来,人跳了过去,对着蒙即雨和阮俊才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蒙即雨和阮俊才从睡梦中被惊醒,燕赛西的话立即如惊雷一般的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大哥和阮姑娘回来了,快下海帮手。”
阮俊才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时,蒙即雨已经一跃而起,眼睛看向船前时,果然看到冯远背着一个女子回来了,那女子,蒙即雨不看第二眼也知道是自己的心上人阮平晶。
此时,燕赛西已经跳入海里,游到了冯远的身边,扶着冯远一起向边游来了,蒙即雨也跳到了海里,以最快的速
度游向了冯远。
“冯员外,平晶怎么样了?”蒙即雨一到冯远的身边,就看到冯远后背上的阮平晶头歪向了一边,双眼紧闭。
“没有大碍,只是饿昏过去了,怎么叫也不醒,我们大家先上船。”冯远说。
阮俊才还没下到海里,燕赛西和蒙即雨已经和冯远一起上船来,向船上的舱房里走。
“真的是堂姐,冯远,你在怎么地方找到她的?”看到阮平晶在舱房的小床上躺下了,阮俊才看着床上的堂姐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人也瘦了一些,但神韵还在,眼泪立即就在眼眶里打滚起来了,嘴里问道。
冯远却摇了摇手:“别的话先不说了,你去开船,立即回蒙村。赛西,你去给阮小姐弄些吃的来。”
燕赛西也是昨天白天刚上这艘船上来的,哪里知道吃的东西在哪里,只好让蒙即雨去了,她接过蒙即雨手里的被子,替阮平晶盖上。
木船起锚转舵,吃足了风帆,向海边驰去。
天亮时,帆船回到了海边,蒙即雨和阮俊才下了船后不去蒙村,而是背起阮平晶,向阮平晶所在的阮村而去。
蒙即雨到了舅舅家里,免不得好一阵子手忙脚乱,冯远不想去凑那热闹,和燕赛西回平村。
回到了周广平的家里,吃了一些东西,冯远和燕赛西各自睡下了。
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冯远一醒来就看到塔佛正坐在床前看着自己,黄宣儿和小荷,站在塔佛的身后。
“搞怎么?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冯远坐了起来,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派头,于是说道。
“你终于醒了,外面有个阔气的员外等你半天了,他交待我们不要叫醒你。”塔佛说,黄宣儿和小荷也点头认同。
“哪里来的阔员外?我们家怎么时候有富亲戚了?”冯远说。
“是阮平晶的父亲,亲自骑着马让人抬轿子来接你去他家吃饭道谢,感谢你救了他的女儿咧。”塔佛说。
一听塔佛这话,冯远连忙出到正厅,和阮平晶的父亲相见。
看到冯远出来,阮平晶就上来道谢,还想跪到地上,结果被冯远拉住了。
“没想到十多天过去了,小女在海王岛竟然还没有死。我听蒙即雨和我本家的侄子阮俊才说了你找小女的经过。说冯老弟是旷世奇才一点也不为过。”阮平晶的父亲阮大富连连夸奖冯远说。
冯远笑着客气了几句,便和燕赛西一起出门,自己坐了大轿子,燕赛西骑着高头大马,和阮大富一起向阮村而来。
来到阮村,得到消息的阮俊才和蒙即雨早已经带着一大群人在阮家的大门口等候了,冯远和燕赛西一到,炮竹齐鸣,如迎大姑爷一般的隆重。
进了阮家,冯远和燕赛西一起去看阮平晶。
阮平晶人早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人还很虚弱,听到冯远恩人来了,想从床上坐起来道谢,让燕赛西压下去了,只好在床上向冯远道谢再道谢。
阮家的宴席早就准备好了,冯远一到,立即就开席。邻村的众多富户,听说阮大富的女儿被人救回来了,纷纷前来道贺,结果全都沾了冯远的光,吃了丰富的免礼宴。
和冯远阮大富同坐一桌的,都是乡绅名流,阮大富喝了一杯酒之后,立即端起了酒杯对席上的几个乡绅说:“各位兄台,我阮家的大恩人冯大员外,不但是一位旷世奇侠,还是大仙转世,天生一副大慈大善的心肠,他要横跨大海,到海岸对面去找红谷种子。冯大员外此等大善之举,我辈若不尽力支持,那岂不是白白在世为人?即日起,各位兄台家里的上好木材,全归我阮大富买下了,我要亲自制图,并亲自监工,蒙即雨带人动手制作,一年内,替冯员外打造一艘有七间房间的大帆船。还有,从明日起,我的侄子阮俊才每天十二个时辰听候冯员外调用,教冯员外驾驶帆船。”
阮大富的话,立即就赢来了一阵掌声,那些肥头大耳的乡绅们,也纷纷的跟着阮大富一起夸起冯远来,这个说自己家里有多少上好的木材,那个说我家里有多少上好的木板,胸脯拍得“啪啪”响,说这些木材全给冯远用了……
宴席过后,阮大富没让冯远回周广平家里去住,而是让冯远和燕赛西在自己家的客房里住下了。
冯远刚进客房,阮俊才就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来看冯远来了。
“我亲妹妹阮平娇,漂亮吧?下个月十七岁了。”阮俊才一进门就对冯远说。
冯远知道阮俊才心里想的是怎么,笑了笑之后,说阮俊才的妹妹的确很漂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阮平娇听到冯远夸自己漂亮,脸上早笑成了一朵花,娇滴滴的差点能滴出水来。
“你陪着冯员外说话,我去看一下燕赛西。”阮俊才说着,也不等妹妹回答,便溜出房间外面去,向燕赛西的房间跑去了,可惜的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人便被燕赛西从房间里一脚踢飞出门来,四脚朝天的摔在门外的屋檐下……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凶呀?”阮俊才连骂都不敢骂,双手摸着被摔痛的屁,股,一拐一拐的走了,那样子,极为狼狈,惹得阮平娇直掩嘴笑。
“你替我去看一下你姐姐阮平晶吧,劝她多吃点东西,身体才好得快。”冯远很礼貌的对还站在自己面前的阮平娇说。
听了冯远的话,阮平娇的脸上露出了失落,告辞走了。
“那么漂亮的姑娘你怎么就不留着人家多说几句话?”燕赛西从隔壁的房间里走来,进了冯远的房间说。
“再怎么样我也没有踢人家的屁,股。”
“阮俊才这样的人,你不给他一脚,明天他还会来烦你。”燕赛西笑着对冯远说:“刚才我看到那个小美人阮平晶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千种风情万般恩爱,她一定是对你有情愫了。”
冯远差点笑出声来:“你这是怎么眼睛?她是蒙即雨的心上人。”
“也是。”燕赛西说:“家里还有一个小荷和黄宣儿呢,这回你的女人就算是用算盘算,也算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了。”
燕赛西说着,笑嘻嘻的走了。
阮大富果然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差人到各处去买木料,冯远要给他三百两银子,他说怎么也不愿意收下。蒙即雨更是比谁都勤快,带着一群年轻人,开始为冯远打造帆船。
阮俊才现在看到燕赛西就害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女人,手脚竟然那么了得,自己到了她的手下,连半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他想推掉教冯远和燕赛西驾驶帆船的事,谁知大伯阮大富根本就不同意,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来教冯远和燕赛西开帆船。
还好两个月之后,冯远和燕赛西基本会自己开帆船了,不再有他阮俊才怎么事,冯远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就直接去问阮大富了。
在海上开船,当然不是别人教怎么就学怎么,现在蒙即雨带人给冯远造船,他自己的那一艘帆船倒成了没主的船了,自然也就成了冯远每天出海的工具,短短的半年时间,冯远不但成了一个本领高超的舵手,还学会了打渔。
在平村,小荷也成了一个大忙人,每天指挥着一大群人造新房子,半年过去之后,新房子的样子总算是出来了。
韦法进是个坐不住的人,他又到各地去看风水去了,只是此时的他,不再在意主家给多少银子了,他的养子冯远给他的银子他都花不完,现在他看风水,只是图个开心而已。
塔佛每天都有些无所事事,他想到船上去和冯远燕赛西一起学掌舵开帆船,冯远却不同意,只好每天给小荷打打下手。
八个月过去之后,蒙即雨替冯远造的新船终于有了个大概样子,果然是船上有七个房间,很坚固很漂亮。
这天冯远和燕赛西刚从海上回村,人还没有下船一个女子就迎了上来了。
是黄绿铂。
“新娘子,你不好好的在家侍奉夫君,怎么到这里来了?”燕赛西说着,脸上泛起了笑意,黄绿铂感觉燕赛西的笑让人难以接受。
“我是来找燕胜瑜的。”黄绿铂说着,把眼睛看向了冯远。
“燕胜瑜是你丈夫,他不是每天和你在一起么?你怎么到这里来找他?”冯远吃了一惊。
“他在我身边的样子,就像坐牢一样,每天总是苦着一张脸,话也不说一句,两个月前,还从家里跑出来了,我四处打听,得知你们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跑来找你们了。”黄绿铂说着,两行泪水竟然流下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