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彦雪解释完之后,又有些迟疑地说着:“我会尽力,以提升战境为第一优先的。”
“提升战境?”张信的眼神微亮,可随即就若有所思道:“这样的伪神宝,想必是代价不小?”
“除了浪费天品魂晶之外,其他倒是没什么。此外就是风险,一旦失败,这些天品魂晶可能会大量损耗。”
上官彦雪摇着头:“所以在确定方案之前,我需要问一问你的意见,到底是否——”
“就是你说的这种!如果失败,本座不会怨你。”
张信失笑,他岂能看不出来?其实这上官彦雪,对这伪神宝,其实有着极大的把握。
上官彦雪闻言之后,也面色微舒,随后她就一言不发的,取出了一张图纸绘制,
她的符阵造诣果然惊人,而且多半是已有了腹稿,图纸绘制极快,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就将一张全新的构造图,放在了张信的面前,
“这是~”
张信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此刻他拿着这图纸只看了第一眼,就心中波澜起伏,敬佩交加,更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
自己设计的图,与上官彦雪比较,可谓是云泥立判,差距巨大。
这件新的法宝,到底是怎么样产生战境加持,他还不清楚。可光是它日后产生的雷电,就至少超出他原本设计的一点五倍以上。符文与材料的利用率,也让他不能望其项背。
不过这结构图,还有几处关键的地方未曾绘制。张信心知这是上官彦雪有所保留,避免他将这图纸窃取,避免他翻脸不是人。他也毫不在意,眼神炽热的说着:“就用你设计的这张,不知何时能够开始?”
可上官彦雪却出言反问:“在我开始炼制之前,摘星使大人不该先跟我说,要如何助我化解这次的事端?”
张信哑然失笑,收起了胸中的急躁之意:“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本座现在,就可以带你去与那人会面。”
这一次,不只是上官彦雪眼现讶然之色,紫玉天也同样吃惊不已。她心想这位,现在就要带上官彦雪去见那位神使吗?
可是随后,她就又平复住了心绪。心想这个时候,张信去与那位神使见面,可能反是最安全的,
还有那一战才过去没多久,这位神使是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完全恢复的。
※※※※
紫玉天原以为张信,会做些准备再过去。可结果张信却是直接动身,带着上官彦雪去与那神使见面,而且还把她留在这处藏身地坐镇。
此举让紫玉天大惊失色,本欲极力阻止。可张信却说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那一位。今日可是饱含诚意。”
“诚意?”
紫玉天吃了一惊,然后就陷入深思。心想还真是如此,至少从她了解的信息来看,对方是真的有诚意与张信他们见面。
可她随即就又担忧的问道:“可如果这是陷阱怎么办?”
张信微微颌首:“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不过我有乾坤神符在手,至不济还可以逃走的。自信他们暂时还没有手段,将我留下。倒是这里,我有些放心不下。
上官彦雪听了,却是略有不解。心想那位委托自己解析神文之人,难道很危险吗?
这让她略生忐忑之意,可随后她就想张信,没可能会鲁莽到,故意送掉自己的性命,又见紫玉天沉寂下来,她也就压住了胸中不安。
之后二人就马上离开了这个地下石窟,沿途曲折地往前行进。
上官彦雪惊奇的是,附近这一块地域,早就该在重金悬赏之下,妖邪遍地,散修成群才对。可张信却偏能避开那些强者的视线灵觉,带着她如入‘无人’之地。
那是真的‘无人’,一路走下来,他们连半个人都没见到。便是那些妖邪,也只见到了寥寥几只?而且等级极低,对他们两人完全构不成威胁。只需要一些低浅的幻术。就可以瞒过他们的耳目。
上官彦雪于是又以怪异的视线注目张信,后者则处之泰然:“这是往南走,所以相对轻松一些。北面才是最麻烦的,且你以为左易他们,都能如你一般?且再往南的话,其实也不容易,那边有无道神魔所辖的二十余座深渊。”
上官彦雪心想也对,她自己一身十数件法宝可以随时更换,隐遁之能可以直追高级神师。左易吴波他们,可没这样的本领。
大约半日之后,张信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大约三百丈高的小山之下。到了此处,上官彦雪就身躯微震,注目看向了上方。她已通过灵契。感应到了山顶上的那人。
随后她便加快了遁法,飞快的往山顶行去,张信则不紧不慢。尾随在后。
然后不久,他就再次看到了那位神使。
与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不同,此时这位虽然还戴着面具,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憔悴与疲惫。他的浑身肌肤也在发青,显现出一丝丝怪异的符文。就好似一条条奇形怪状的虫豸,在他的皮肤上爬行一般。
这让张信大为惊奇,上官彦雪却似见惯了一般,不以为意的冲到了这位神师面前,随后就直接怒气冲冲的冷声喝问:“你失约了!我们之前定好了,是两年之前,可为何一直不见你人影?这次的事情,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一定要给我个交代不可。”
那神使,却暂时没理上官彦雪,一直都是注目着后方十丈之外的张信,眼神疑惑的问:“你与上官玄昊应该有着一定联络,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才对。为何还敢来见我?”
“阁下孤身前来,又有重伤在身,有什么不敢见的?”
张欣笑了笑,他敢跑过来,与这位会面,自然是有着相当的把握。
有叶若的卫星监测系统与各种探测器。他可以很轻易的判定这位神使的虚实。
所以当时他就感觉奇怪,为何这神使会在重伤之时,一人孤身至此?
之前他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是不是对方设下的的陷阱?可张信断定,自己还是有过来与此人见一面的必要。
相较于这次有可能得到的收获,这点风险,自己完全能够承担。
但随后张信,就把目光看向了对方的脸上:“能不能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这样看着很难受,也很恶心。”
“我也想,可摘不下来的。”
那位神使说完,就见张信脸上的怀疑之色。他轻声一叹,就用手作势,要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扒下。
可那面具才离开他的脸不到半寸,就有无数的肉芽,从他的脸上弹出,将那面具紧紧的包裹纠缠着,试图将之扯回神使的脸上、,
上官彦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数步。
张信则冷冷的看着,直到那神使,不能自
己的发出痛苦哀嚎声,那面具被无数的肉芽强行拉回,这才开口道:“原来如此。你这个面具。当是能控制心神之物吧?也就是说,之前你做的一切,其实都是逼不得已?”
“差不多吧,其实用换一个人的说法,可能更妥当一些。我只能说,在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人绝非是我,也不是另一个我。至于缘由,这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一旦提及,就可能遭到那人的反噬,所以不能提。我现在也只是偶尔能恢复清醒,这一次能将这个面具压制,其实也多亏了上官玄昊。”
那神使叹息着说完,再次把目光转向上官彦雪:“这次的事情,本座真是惭愧。也不知是哪里漏了破绽,竟将你扯进这场风波。我这次前来,一是为道歉,二是为补偿,三则是为拜托——”
“致歉,补偿?”
上官彦雪的眉头深深皱起,眼神不满:“这有用?我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该怎么解决这次的麻烦?你如果无法办到,那么你我定立的灵誓,小女子就再无需遵守。”
“解决不了的。”
那神使微微摇头,见上官彦雪一脸的不以为然。他也不以为意,很耐心的说着:“你以为完成契约之后,就可把他们的矛头转到我这里,从此脱身?又或者在我不能守约的情况下,把那些神文内容泄露出去,就可化解你的灾劫?师匠真要这么想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这只会让某些人,更加的变本加厉,更加疯狂的追逐你的行踪。”
说到此处,他又眼含考校的望着张信:“我看这位摘星使。想必知道缘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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