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何以为继?
本来以为能够从酒精里找到答案,但现在酒醒了,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与茫然。
思忖了片刻,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送一味药来!”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良久才睡意惺忪地回话:“我去,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还以为是乔三少呢。没想到是外科一把刀赵赵啊。”
墨岩刚才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电话才敢相信这个小概率事件。
原本晨雾该全都散去了,墨岩的话反而让这最后的一点晨雾全都在赵又添眸子里凝结起来,什么赵赵!他敢给他取个更难听点的称呼吗!
“是我。”赵又添闷声回了一句。
“送什么药?”墨岩很好奇。赵又添向来自视甚高,竟然还有求他的时候。内心的优越感瞬间膨胀起来。
赵又添垂眸看了眼还在酣睡的李加岑,而后稍稍压低了嗓音,“含大量孕激素的药。”
墨岩玩味地笑了一声,“这种药药店里就有。”
“我需要无副作用,至少也是低副作用的。”
墨岩嬉笑着,“这种药你自己也能配制,何至于向我索求。”
“这不属于我的专业范畴。”况且就算要配制,时间上也来不及。
墨岩冷不丁翻了个白眼,“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不成这是我的专业范畴?”
“少废话。你那点癖好谁还不知道。”墨岩私下里就爱研究各种药性,并且配制一些市面上没有的药。因而很多富商都向他求医问药,他也因此从一个寒门出生的苦孩子变成了富豪。而赵又添出身名门,自是不屑于干这种事的。
“江湖上都知道,我的药很贵。”难得赵又添求他,他当然是坐地起价,预谋着敲诈他一笔。
“你开个价吧。”赵又添毫不吝啬地说道。
墨岩迟疑了一秒,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合理的价位,“这个以后再说吧。你先告诉我这药谁需要啊?他干嘛不直接来找我?”墨岩倒是不怕赵又添当中间商赚差价,只是能够请动赵又添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墨岩这么问也是留了个心眼。他担心是赵清妡有了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必须不能给啊。上回赵清妡没怀上乔隽西都弄虚作假来着,要是这回赵清妡怀上了,他给了药给弄没了,那乔隽西不得拿他的人头抵命啊。
“与你何干?”赵又添没有与人吐露私事的习惯。
赵又添这么说,墨岩就更加好奇地心痒痒了,“你告诉我,我就免费把药赠予你!”
“我。”赵又添懒得跟他纠缠。
“什么!”
“是我自己需要!”赵又添冷蹙着眉头,对墨岩的磨叽表示极度不满。
“我去!你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什么时候的事!”墨岩的语气略显焦虑。
靠!现在是什么世道。
不是都说赵又添是注孤生的命运吗?
为什么现在赵又添都抱得美人归了,他却要在山沟沟里通过义诊的方式来博取小姑娘的好感?
而且人家小姑娘对他还爱理不理的样子。
太不公平了!
他很不开心!
“一个小时后给我送到悦山2号别墅!”赵又添不想再跟他闲扯下去了,以极寒的语气命令道。
墨岩听得打了个寒颤,然后笃气地怼道:“给我一天时间也赶不到。老子现在在山沟沟里喂蚊子呢。”
噢,赵又添想起来了。之前方教授提起过,墨岩为了一个去山区支教的女大学生,请了两个多月的假,这会儿根本不在S市。
赵又添当即挂了电话。
耳边“嘟”地一记电话挂断的声音让墨岩顿生怨念。
不是说赵家家教良好?还有没有点基本的礼貌?
都不对身在山区喂蚊子的可爱同事表示一下同情和关心吗?
对得起这长途加漫游的电话费吗?
赵又添打电话的这段时间里,李加岑已经朦朦胧胧醒了。
只是她没有睁开眼,而是继续装睡,有点舍不得这片刻的温存时光。
她奖赵又添的这通电话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尽管赵又添压低了声音,但是对方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嗓门有些大,所以李加岑判断出了这通电话的主题——赵又添在索求避孕药。
李加岑这才恍然想起,昨晚一时情急,他们没有做任何措施。
这么一想,她的脸颊不由得发烫起来。所以她有怀孕的可能?
她立即推算了一下自己的例假周期,而后发现这两天刚好就在命中率极高的范围内,她怀孕的几率很大。
心里顿时掀起一阵波澜,很复杂,担忧、紧张、期待、焦灼……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时间运转不过来了。
让她焦虑的主要原因很明显,赵又添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朗。
他并不想要一个孩子来牵绊住他。或者说他并不想跟她拥有一个孩子。
以至于他在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杜绝后患。
那么赵又添留下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处理这个后患无穷的问题吧?
李加岑被自己悲观的想法吓得浑身发寒。
不,她不允许自己这么丧。
局面还没有到如此悲惨的程度。
否则赵又添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该把她推开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此刻她还霸占着他宽阔的胸怀,这让李加岑稍稍感到欣慰了些。
李加岑有些贪恋这个怀抱。她原本想一直装睡下去的,直到赵又添毫不留情揭穿她的那一刻。
但是没想到她却自己暴露了。
鼻子忽然一阵痒痒,而后一个响亮的喷嚏便不由自主地迸发出来,让赵又添有些猝不及防,吓得虎躯一震。
“醒了?”赵又添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情绪不明。
李加岑有些窘迫,刚才没控制好力度,似乎有口水沫儿喷出来了。她缓缓睁开眼偷瞄了一下赵又添,果真看到赵又添的薄唇上闪烁着一点晶莹。糟了,赵又添可是个有洁癖的人呢!难怪刚才他的话听着有点语气不善。
李加岑脑子一抽,便一伸脑袋吻住了他的薄唇,舌头滋溜一声舔去了她喷出的那滴口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