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马上就做!”什么都没有男人有活干有钱赚来得重要。兰氏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但做早饭还是能记得的。
每天吃早饭前,秦彪还是照例要给他娘舀饭供灵请她用饭的。只是每喊一次兰氏心里就发毛一次,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不行,要按照古训得供三年,现在减少到一年,现在才开始就让她心里有点发怵了,再搞下去非得让她崩溃不可!
“昨晚你咋回事?吃坏肚子跑茅房了?”吃完饭秦彪临走前还是对女人表示了一下关心:“要去镇上看大夫不?或者晚些时候我从镇上回来时找大夫给你买点药?”
“随便你!”正在洗碗的兰氏随口应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捏着碗跑出大门外:“你说啥?我跑茅房,我什么时候跑了?”
“你什么时候跑还问我?”秦彪惊讶了,这女人平日里可没这么听话过:“你昨晚起来了三次还是四次?”
“我起床?没啊,我昨晚压根儿没起来!”兰氏惊讶极了:“我还想问你起来了几次呢?”
夫妻俩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诧异!
厨房里的锅碗顠盆响!堂屋里的脚步声!
居然都不是对方制造出来的!
“我根本没起来过!”两人异口同声:“咱家来人了,是贼娃子!”
“不对!”兰氏拉了男人凑进他耳边道:“不是贼娃子,今天早上我看厨房里什么都原封原样并没有半点变动!”
“那是?”秦彪不解。
“秦彪,咱家有响动!”兰氏想起了周氏的问话:“咱家不清静!”
不清静!果然是不清静!
周氏听得兰氏谈起夫妻俩人不同时段听到的各种响动心下了然。
“兰利,这事儿我早想说,你二叔说我是乱说!”周氏小声对兰氏道:“我怀疑你娘发丧没有发出去!”
“啥?”兰氏吓得脸色都白了:“怎么会,二婶?”
“我也琢磨着按说这事儿不该,毕竟周掌坛可不是普通的道长啊!”周氏也跟男人谈论过:“但是,孩子们说看到了她奶,你们也听到了响动,这可就不正常了,说明你娘一直在家里打转转!”
“二婶,这可怎么得了!”兰氏脸都吓白了,一把抓住周氏的手:“二婶儿,这可是要吓死人的!”
“别怕,别怕!”周氏拍了拍兰利的手道:“别怕,若这事儿是真的,也不用怕,她毕竟是你娘,不可能要害你,她要是没发出去困在家里也没办法,只有不停的整出各种响动让你们知道,然后你们再送她出去!”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二婶儿,现在该怎么办?”兰利已经六神无主了:“不行,得快点让她出去,阴阳两隔,可不能让她再在家里闹腾了!”小女儿还好,不知道怕,珍儿可是再经不住吓的!
“事不宜迟,你得赶紧将这事儿告诉彪子,我也告诉你二叔,让他们想想办法!”周氏知道这也不是个事儿,但是她也只是听说过,没有真正的经历过。这个大嫂,死了后真是让人经历了好多个第一次。
第一次附魂说未了心愿;第一次让阿毛被压棺;第一次发丧居然没有发出去!
“我干了几十年,你们居然说没发出去,呵呵,真是笑话,我这辈子第一次听说这么个大笑话!”周道长年岁大脾气也大:“我自认绝不会出这种事儿,你们走,你们家的事与我无关!”
“不是,周先生,不是怀疑你的魄力,是我娘!”秦彪来之前就知道是要被人骂死的,说人能力不好没发出去丧,那就是有心要砸人饭碗:“周先生,是我娘太横了,生前就和全村的人都吵吵闹闹过,死后也闹了一出又一出的事儿,周先生,我娘可能是不惧怕你发的号令!”
“笑话!”什么横的他没见过,鬼魂无大小只分顺逆,一道令牌下去,别说一个女人,就是彪形大汉那也得乖乖的听令行事:“如若是我周某人无能,我自当洗手不干以免祸害乡邻。但是,这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我这儿不欢迎你!”
周道长不承认在秦彪的意料之中,灰溜溜的跑回去找秦全福商议。
“既然他不认,那咱们得好好的找点证据出来,看是不是真的是他的问题!”秦全福想了想道:“你家里不清静响动大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初四还是初五?还有孩子看到她奶是啥时侯的事儿?”
“初四初五?”秦彪想了想:“没有啊,响动也就是昨前晚的事儿,孩子们说看到奶也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儿!”
“之前一直好好的?”秦全福皱眉:“这样说来,还真不是周掌坛的事儿?彪子你想想啊,若是你娘没有发出去,早就该有响动了,而不是这两天才闹!”
“啊?”只要能找到原由也就好解决,听二叔这么一说,秦彪一下就傻眼了:“那家里是咋回事?”
鬼知道是咋回事儿!
这一晚,夫妻二人索性睡在一个房间,准确的说来是一家四口睡一个房间。
夜半三更,兰氏轻轻的捅了捅男人的后背。
“别闹,我听见了!”是的,秦彪听见了堂屋里有脚步声,一声一声的响,一会儿功夫,又是板凳移动的声音,等会儿又是灶房里锅铲声音。
“这可怎么是好!”好在孩子们都睡着了,要是珍儿还醒着,非被吓坏不可:“他爹,这可怎么是好,你说娘怎么就那么多事呢?我们是哪点对不起她啊,该孝敬也孝敬了,方圆几里也没人有她的事儿办得热闹,三十两银子用了二十两,这也是她同意了的啊,怎么就回来了呢!”
“谁知道呢!”摊上这样的亲娘,秦彪睁着大眼盯着漆黑的屋顶他也憋屈的慌,你说要是活着的话顶撞几句说她几句也行,可是现在人死了,你说她也听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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