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看着乔浚恳切的面容。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而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她没有办法拒绝他,嘴角微笑道:“我相信你,我听你的。”
乔浚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她能说出这句话,是对他多的大信任,而从这句话中,他就能知道,她是多么的深爱着自己。
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言默嘴角微笑。
虽然很想知道,但是不管什么事情,都已经没有他重要了。
乔浚冷目又看向那个空姐,驱赶一般道:“还不走?”
“是。”
空姐尴尬的马上离开。
飞机终于开始起飞。
乔浚看着窗外移动的画面,看着飞机慢慢的升空,心中的紧张终于慢慢的落下。
他的计划是离开帝都,先去美国,当然,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会去那里,不过他已经安排好了,到了美国他们会转去别的地方。路线不会再让任何人查到,而且他已经选好了住所,那里很美,有一栋很有特色的小洋楼,楼前是一大片的土地,他会帮她种很多很多的桃子树,而在那个地方的几十公里外就是海,只要她想去,他就会开车带她去,不过那里最好的是没有帝都这么冷,可以让她少得很多病,尤其是感冒。
他会每天陪着她,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身边,最后,他们一起迎接这个孩子的出世。
“小默”
“嗯?”
“你有想过给我们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吗?”
“想过,但一直都没想到满意的,而且也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所以我决定等他出生再慢慢决定。”
“也好,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想。”
“嗯。”
“你累吗?要不要睡一下?”
“好。”
乔浚帮她的椅子放下,让她舒服的躺着。
空姐送来毛毯。
乔浚帮她盖上。
言默看着他幸福的微笑,然后慢慢的闭合双目,渐渐的进入睡梦之中。
乔浚一直盯着她,盯着她的睡容。
终于远离这个地方了,终于远离帝都,远离言长庆了,等他们到了那个地方,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安心了,不过这之后呢?在孩子出生以后,在她身体慢慢恢复以后,当他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会挺得住吗?她的心脏不会又一次停止跳动吧?
还是很担心。
如果那天在医院他没有看到言长庆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欺骗她,隐瞒她,告诉她了
慢慢的俯下身,他亲吻上她的额头。
希望她的坚强,可以让她度过这最深的伤痛。
洛家。
洛白刚走进大门,就怒气道:“飞机那边有消息吗?”
“刚刚已经传来的消息,机长叫空姐将言董事长还活着的事情转告窦小姐,但是被乔总阻止了。”
“阻止?嘴长在她的身上,乔浚是怎么阻止的?难不成还捂住了她的嘴?”
“毕竟乔总是有身份的人。空姐应该是不想得罪吧。”
“再去通知他们,不管怎么样都要他们把这件事告诉她,而且一定要在飞机落地之前让她知道。”
“是。”
佣人马上去执行。
洛白烦躁的坐在沙发上。
坐下还没有一分钟,佣人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气喘吁吁的站在他的面前,道:“少、少爷。”
“怎么了?”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乔总的助理正在给窦太太办出院手续。”
窦慧文?
对了。
言长庆跟言默的事情没准她能知道一些什么,可以从她这里下手,当然,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先不说她是敏敏的母亲,就单单乔浚这样保护她,就说明言默还是挺在乎这个母亲的,有她在手,不行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威胁一下。他就不信,他治不了乔浚,抓不到言默。
“去备车。”
“是。”
佣人又匆匆的离开。
洛白从沙发上站起,双手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大步离开。
医院。
乔浚这一次并没有带着徐斌,而是让他留在帝都,一方面保护窦慧文,一方面监视言长庆,一方面帮助乔翊处理乔亚的事务,同时对付洛白,而且,只有他知道乔浚和言默去了哪里,也只有他能够联系到他们两个人。
徐斌办好出院手续,来到窦慧文的病房。
他站在床边,看着面色极为憔悴的窦慧文,死板的开口:“窦太太,乔总让我接您离开这里,好好的照顾您,并且会请最好的医生给您治疗,所以您不用担心,您的病情已经有了结果,不出一个月就会恢复如常。”
窦慧文的双目那么急切。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要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恐怖的病房,可是言长庆的鬼魂还会跟着她吗?他会缠着她一辈子吗?
徐助理当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但是他不能说。
“窦太太,我们走吧。”
他说完,就看了眼身后的护士。
护士马上将她不能动弹的身体移动到轮椅上,徐斌亲自推着她走出病房的门,但却在长廊上迎面碰到了洛白。
面对着徐斌,洛白完全的盛气凌人。
不过徐斌也没有畏惧。
他很是礼貌的叫道:“洛少。”
“这个人你不能带走。”洛白嘴角微笑着,声音却很是霸道。
“窦太太是夫人的母亲,夫人命令我来接太太出院,我当然可以带走。”
“夫人?她在哪?凭你一面之词我不能相信,除非窦、敏”他故意用力的叫出这两个字,接着的犀利道:“她当面跟我说,不然我不会让你把她带走。”
“洛少你跟窦太太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亲属关系,你也没有权力挡着我。”
“放肆。”
洛白震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助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的确,我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但聘请我的是乔总,我只在他的面前没有资格说话,而你我
是有言论自由的。”
洛白震怒。
今天被乔浚摆了一道,被莫司南摆了一道,现在连这个小小的助理都敢跟他如此无礼。真是太让人窝火了,不过他也听说过这个助理的事。似乎是个身手很好的家伙,而且是个孤儿,没有任何可以威胁的把柄,怪不得乔浚把他留在身边十年之久,还这么的相信他,但是今天他一定要把人留下。
双目下垂,看向窦慧文。
“文姨。”他如往常一般温柔的叫着她,轻声道:“这段时间你所遇到的事情全部都是乔浚捣的鬼,我有证据可以证明给你看,但是不方便在这里说。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所以请你相信我,让我来保护你,跟我走吧?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眨一下眼睛。”
窦慧文看着他,听着他的话。
的确。
她很了解洛白。
他是一个外表跟内心完全相反的人,他的邪恶是极为可怕的,不过,他的确没有任何理由伤害她,可是她的脑袋里还是会忍不住回荡乔浚救她的画面。最近这些天她是真的害怕了。每每看到言长庆的时候,就好像在面对着死神一般,而当死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也有些感触,那些贪心的东西,真的都是一些身外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
洛白见她的双目愣愣的睁着,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有些焦躁。
单膝跪下,与她的双目平行,然后大手抓着她的手,用更强烈的温柔说道:“文姨,我有多爱敏敏你比谁都清楚,你的敏敏的母亲,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我真的是想要帮你,救你,请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窦慧文双目对上他诚恳的眼神。
她思忖了片刻,最后,双目闭合,然后睁开。
洛白欣喜,视线立刻上扬,得意道:“你看到了,现在是文姨自己要跟我走,如果你现在不立刻放手,把她交给我,我就只要请警方的人员来帮我处理一下了。”
徐斌这一次并没有跟他硬碰硬。
他非常爽快的松开手,依旧死板道:“既然是窦太太自己的选择。那窦太太就拜托洛少照顾了,乔总在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过,窦太太是夫人母亲,你对夫人如此执着,一定可以好好的照顾她,她在你这里乔总真的很放心,谢谢你了。”
听到这样的话,洛白温柔的脸又露出愤怒的表情。
乔浚。
这个可恶的男人。
徐斌说完,又对他礼貌的颌了下首:“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送洛少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大步迈开。
洛白的心情无比烦躁。
这一切不论是输是赢好似都在乔浚的掌握之中,好像都是他计划好的。
真是该死。
他就不信,他弄不清言长庆跟言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病房。
“叩、叩、叩。”
“请进。”
房门被打开,徐斌走到言长庆的面前,恭敬的鞠躬低头,然后叫道:“言董事长,您好。”
言长庆看着他。
“是乔浚让你来的?”
“是。”
“什么事?说吧。”
“乔总让我来保护你,从今天开始,我会寸步不离您的身边,有什么事您都可以吩咐我。”
“他想监视我?”
“是保护。”徐斌纠正。
言长庆嗤笑,但也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本来还打算在这几天下手,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了。
“言董。”徐斌又叫他。
言长庆没有回应。
徐斌自顾自道:“刚刚窦太太已经被洛少接走了,洛家的势利您也是知道,想要去洛家报复窦太太,恐怕真的很难,凭您现在的能力,就算豁出命,也不一定能再见到窦太太,所以我劝您还是放下这段恩怨吧。”
“放下?”
言长庆那么讽刺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笑着道:“她让我失去了一切,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就算现在她被你们保护起来,就算现在我被你监视着,我也一定会将这个仇,这个恨,这个痛百倍千倍的奉还给她,我必须杀了她。”
徐斌没在说话。
这种死心眼的人他看的太多了。
一个人绝望的时候就是这样,看不到未来的好,只能看到以前的伤。
算了。
他只是个助理。还是按照乔浚的吩咐做事吧,。
“言董您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马上叫我,这是我的电话,您可以随时联系,当然,我就在门外,只要您叫一声,我就会立刻进来。”徐斌将自己的名片拿给他。
言长庆并没有接。
徐斌将名片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走去房门。
在他将房门打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言长庆的声音。
“小默她还好吗?”
徐斌转身看着他,回答:“夫人很好,刚刚跟乔总离开了帝都。”
“她去哪了?”
“这我不能告诉您,夫人的身体很虚弱,肚子里还有乔总的孩子,乔总希望她能在一个平静的地方好好的安胎,顺利的生下孩子,不过您可以放心,乔总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会很幸福。”
言长庆的嘴角微微的勾勒。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小默会跟乔浚在一起,但只要她幸福就好。
徐斌对着言长庆又恭敬的弯腰低头。然后转回身,走出病房,站在门口守着,刚好,陆院长有些事想找言长庆,在向这边走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徐斌,他马上转身,却还是没逃出徐斌的双目。
“陆院长。”他大声的叫着他。
陆院长的双脚猛然停下。
上次乔浚去见言长庆他并不知道,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乔浚发现了言长庆。
这下该怎么办呢?
他犹豫的转身,然后微笑的看着徐斌。
徐斌大步走过来。
“陆院长。您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些事情想要找您。”
“什么事?”
“乔总让我转告您,您在上海那边的企划他愿意投资,但他希望在未来的
一年之内,您不要再见言董事长。”
“一年?”
“是。”
陆院长在心中疑惑的揣测。
为什么是一年?
难道是因为窦敏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想让窦敏知道言长庆还活着?可是言长庆的死活跟窦敏有什么关系?既不是亲生父女,也没有养育之恩,他们已经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除非那个窦敏是言默,而他刚好知道言默的死跟言长庆有关,可是
不可能不可能。
这个窦敏绝对不是言默。绝对不是。
“陆院长?”
徐斌见他怔怔的出神,轻声叫了他一下。
陆院长回过神,嘴角勾起。
“好,我知道了。”只要有钱拿,他怎么样都好,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说到底他要的只是钱而已。
飞机上。
言默一直躺在椅子上睡着。
乔浚一直不敢合眼,也一直不敢离开她,而且非常谨慎的警惕着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人,尤其是这几个空乘人员,谁知道洛白还会做出什么?没准会用广播将这件事宣告出来,不过言默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担心,所以一直睡着,还带着耳机,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头等舱的空姐几度想要走过来,找机会再说那件事,但是每次刚要迈出脚的时候都会对上乔浚那双吓死的冷目,再加上言默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办法,总不能冒冒失失的走过去,扯下言默的耳机。对她说言长庆没死吧?她不要命了?那可是乔亚的首席总裁啊。
“唉”
深深的叹着气,她几度都退缩了回去。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到达目的地,慢慢的下降,落在另一片土地上。
乔浚推了推还在睡着的言默。
言默慢慢的睁开眼,看着乔浚温柔的脸。
“到了?”她问。
乔浚点了点头。
言默慢慢的坐起身。
她的耳朵里还全部都是音乐的声音,她不知道接下来还有谁会突然冒出来跟她说那件事,总之她答应了乔浚,就应该要做到信守承诺,等她平安生下孩子,再去仔细的聆听这件事,毕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个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乔浚看着言默有些发白的脸色,马上看向前面的座椅。
“,你过来给她看一下。”
“好。”
乔浚没有带着徐斌,没有带任何人,唯独只带着,因为现在言默离不开她的照顾。
忙起身,过来查看言默的身体。
“她没什么大碍,就是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没有休息好,有些疲惫。”
“接下来我们还有行程,她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最好是先歇一歇。”
“恐怕没有时间歇。”洛白的人一定在门口等着他们。
又看了看言默的脸色。
“如果是短程的话应该没事,我会看着她。”
“那我们下飞机吧。”
“好。”
乔浚小心翼翼的扶着言默站起身。
言默一起身,稍稍有些眩晕,身体晃了晃。
乔浚慌张的抱着她,撑住她的身体。
言默稳了稳,稍微好了一些,马上就对乔浚露出笑脸,表示自己没事。乔浚满目的心疼。他真的很想让她休息,但现在真的不行。
再忍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机场出口。
洛白安排好的人已经站在出口处等着,但是等来等去都没有看到乔浚和言默,他们马上派人在机场四处寻找,可是将整个机场翻了几遍,依旧找不到他们的人。
这人去哪了?
凭空消失了不成?
赶紧打电话给洛白。
“怎么样?说了吗?”洛白接到电话直接询问。
“对不起洛少,我们根本就没看到他们的人。”
“没看到是什么意思?他们明明就在那架飞机上。”
“我们已找遍了整个机场,真的没找到他们。”
“机场没有就去机场外面找,就算找遍整个美国,找遍整个地球,我也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可是我们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影,这样盲目的找,恐怕”
“废物!”
洛白震怒:“如果你们不行我就去找别人,但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找。”
洛白将电话挂断,那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人道:“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找。”
“是。”
白色的房车内。
言默虽然躺在了柔软的床上,也摘下了耳机,但是车子的震动还是让她不舒服。完全没有办法好好的休息,而乔浚一直坐在床边,盯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面颊,多希望能帮她承受现在的这份痛苦。
双目看向。
“她没事吗?”
“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她需要休息。”
“马上就到了,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好一些吗?”
摇了摇头,叹着气道:“喝点水吧。”
乔浚亲自动手,倒了杯水给言默,并送到她的嘴边。
言默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后又躺下,本来是睡不着的,但是头浑浑噩噩的,眼皮也沉沉的,好似昏迷一般,她慢慢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乔浚焦急的看着窗外,看着路线,恨不得会瞬间移动,带着她一下子就到达那个地方,但最后还是漫长的度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才缓缓的停下,而这时言默却没有一丝动静的昏睡着。
乔浚又焦急了起来。
“她怎么了?怎么没反应?”
“快带她去休息吧,似乎是撑不住了。”
“好。”
乔浚马上抱着她下车,匆忙走进那栋小洋楼。
言默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既然在沉沉的梦中闻到很香很香的味道,好像是肉的味道,而且还是牛排的味道。
真的好香啊,好饿啊
她吧嗒吧嗒嘴,慢慢的睁开双目。
乔浚坐在床边,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嘴角才安心的勾勒起来。
“醒了?”
“好香。”
乔浚嘴角的笑容增大。
“你这个小馋猫,鼻子倒是灵得很。”
“我饿了。”
“马上就吃饭。”
乔浚说着,就有人将美味的牛排送了过来。
言默的眼中只有牛排。
乔浚无奈的介绍:“这是以后照顾你的陈嫂,以后你有什么想吃的就跟她说。”
“嗯嗯。”言默嘴里塞满牛排,一脸满足的点着头。
乔浚看着她这吃相,笑着拿起手帕,帮她擦了擦嘴角的酱汁。
终于来到了这里。
这样,他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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