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稍稍有些无奈:“妈,他就是喜欢开玩笑,他说的话你不要当真,这件事我敢保证,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做的?那你说是谁做的?”
“我会再去查。”
“敏敏!”
窦慧文振声叫着她,完全愤怒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你到底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的母亲?他现在要杀我,他要杀你的亲生母亲,你是要看到我死了,你才甘心?”
“我说了,不是他。”言默依旧是这样的话语。
窦慧文真的快要气疯了。
乔浚在一旁却是愉快的勾起嘴角。
洛白看着现在这样的情形,不禁有些担心,虽然以前敏敏就对乔浚非常的痴迷,但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对他如此的信任,简直就是盲目的信任。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前段时间他们还闹的那么僵,敏敏甚至为此进了抢救室,把身体弄成现在这么的脆弱,怎么突然之间又变成这样了?
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敏敏?”洛白叫着她。问:“如果再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你还会相信他吗?”
“会。”言默依旧没有丝毫犹豫。
窦慧文真的忍不下去了。
“你疯了是吗?他以前那样对你,现在又这样来对付我,你竟然还这么相信他?我看在你眼里早就已经没有我这个母亲了,就算我真的死了,真的被他害死了,你也还是会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言默的双目对上她的愤怒的眸子。
她双唇缓缓开启,那么坚定,那么果断道:“他不会害你,除非你会害我。”
“你”
“文姨。”
洛白总是在她最愤怒的时候叫住她。
他看着言默那张直率的脸,看着她那两只澄清的双目,心中又开始涌动起那个刚刚压制下来的念头。
她真的是敏敏吗?
敏敏就算固执也是柔柔弱弱的,双目中充满着不安和忐忑,但是她不一样。
她非常坚定,目的性非常强,而且满身都是傲气。
她跟以前的敏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心中又开始混乱。
他需要整理。
嘴角挂起以往温柔的笑容,他轻声道:“既然你这么相信他,那这件事我会再继续调查,不过我希望你也不要盲目的去相信一个人。因为毕竟你不是他,他心中在想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而且,有的时候,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伤你最深。”
他说完就转身看向窦慧文。
“文姨,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敏敏身子弱,需要休息。”
窦慧文怒瞪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对她的失望。
她一甩头。大步冲冲的走出,并将房门狠狠的甩上。
“砰&s;&s;”
门壁都在微微的震动。
待他们走后,言默的双目有些生气的看向容色淡淡的乔浚。
“那个录音是怎么回事?”她质问。
“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手。”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想说就说了。”
“什么叫想说?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人误会,而且会让我很难做,刚刚你也看到了。”
乔浚嘴角轻笑。
其实他就是要让洛白误会,以此来掩盖住言长庆没有死的事,更不想让他查到,不过他最没想到的是言默的反应,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相信他,还跟自己的母亲对着干,尤其是她刚刚直率,坚定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你真的这么相信我?就算真的是我做的?”
“你不会。”
“也许我会。”
“你不会。”
“如果我会呢?”
言默已经烦了,最后用力的说了一次:“你不会。”
乔浚笑的更开心了。
他坐到床边,抱住她。
言默任由他抱着。
自从那次在西餐厅误会他以后,她就在心里对自己发誓,以后不论遇见什么事,都要选择相信他,只相信他。
医院。
陆院长走进言长庆的病房,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轻声道:“你没动手?”
“还不是时候。”
“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言长庆犀利的双目看向他。
陆院长淡淡的笑着。
“毕竟曾是自己的女人,下不去手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一次的约定你可一定要记住,只有一个月。”
“不用你提醒。”
“好吧,那就说正事,你叫我来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样东西。”
“又要我帮忙?”
言长庆毫不客气:“我需要一种药,不会致命,但会让人非常痛苦。”
“这我可帮不了你,我是医生,只会让人减轻痛苦,不会增加人的痛苦,不过”陆院长话锋一转:“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
“谁?”
“我把电话留给你,你自己联系吧。”
“好。”
陆院长拿过言长庆的手机,在他的手机上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他。
言长庆看着这串数字,直接拨通电话。
陆院长可不想参与这种害人的事,转身走出病房。
电话接通。
言长庆冷冷的开口,说着一句又一句惊悚的话语。
言家。
窦慧文自从那晚之后,就夜夜都不敢入睡,短短三天,黑眼圈就深的快成了国宝,精神也大不如从前,只要是在言家的别墅之内,不论是哪里,她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背脊冷冷的,毛毛的,好似言长庆的鬼魂在无时无刻的窥探着她一样。
好想离开这里。
可是不行。
她这次的目的就是要让敏敏嫁给洛白,这样洛家就会出资投资她现在的老公,她必须把这件事解决,必须拿到投资金,不然她老公的处境会非常艰难,她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所
以还是再忍忍吧。
“唉”
深深的叹了口气,烦闷的心情还是没有办法消散。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后,传来佣人的声音。
“太太,你的汤我端来了。”
“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佣人端着一碗参汤走进房内,走到她的身旁,将汤放在茶几上。然后对着她恭敬的低头,并且询问:“太太,还有什么吩咐吗?”
“出去吧。”
“是。”
佣人离开。
窦慧文拿起汤,吹了吹。
最近这几天给她弄的不但脸色不好,身体也有点抱恙,为了不让自己生病,所以她叫厨房天天炖参汤送到她的房间,不过今天的汤
她拿着勺子如往常一样喝了几口,还没将整碗汤喝完,她就突然难受的蹙起眉头。
手一抖。
汤碗打落在地上。洒了一地。
怎么回事?
肚子好痛,纠结的刺痛,整个身体都开始冒冷汗,而且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痉挛。
她张开双唇,想要喊人,但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她?
她看向房门,可是门壁却紧紧的闭合,没有一丝丝的动静。
她想要爬过去,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全身的肌肉都好像被刺激了一般,只能颤抖。
她这是怎了?中毒了吗?要死了吗?
她会死在这里?死在言家?
又是乔浚搞的鬼吗?
不。
难道是言长庆?
他来像她复仇了?他想要拉她下地狱。
不不
救命啊救命
敏敏洛白
不论是谁都好,快点过来这间房,快点发现她,好难受,她真的好难受。
乔浚走出言默的房间,本想打电话给不在言家的徐斌,交代一下录音笔的事情,但在长廊上,他看到佣人离开窦慧文的房间。脚步稍稍有些匆忙,神情稍稍有些慌张,尤其是与他对视的时候,双目立刻就躲开了,一副害怕的样子。
真是奇怪。
她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乔浚站在长廊上思忖。
他想起来了,上次言长庆连夜潜入乔家之后她叫徐斌查过,这个女人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而她刚刚从窦慧文的房间出来。
糟了。
言长庆又动手了。
双脚马上走去窦慧文的房间,伸出手,直接将房门打开。
窦慧文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全身抽搐,而且嘴里还流出鲜红的血。
他两个大步来到她的身边。
窦慧文看着他,瞪着他。
她张开满是鲜血的双唇,想要诅咒他,可是乔浚却将她从地上直接抱起,一边匆匆的走着,一边轻声的安稳:“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窦慧文有些惊讶。
他这是在救她?
汤里的毒不是他下的?
难道他这是苦肉计,自己下毒,然后又自己救她,为的就是要博她的好感?
对。
没错。
不能上他的当。
但是。
真的好难受,真的好痛,全身都好像被针刺入一般,而且腹部,食道,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翻腾,错乱成一团。她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双唇一开一合,虽然发不出声音,但嘴型却在说着:“救我救我救我”
乔浚非常平静。
他垂目看着她,轻声回答:“放心吧,你是她的母亲,我一定会救你。”
虽然不相信她,但是这句话,让她放心了。
双目慢慢闭合,她晕了过去。
乔浚快步下楼,刚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洛白。
洛白看到窦慧文在他的怀中,而且脸色惨白。嘴里还都是血,他马上冲过来质问:“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
乔浚没有解释,直接命令。
“快去开车,她撑不了多久。”
洛白又看了一眼窦慧文,虽然有十万个不愿意,但人命关天,况且还是敏敏母亲的命,他只好忍着火,转身又走出言家的大门,直接跑到自己的车旁,将后车门打开。
乔浚将窦慧文抱进车内,自己并没有上车,而是将车门关上。
洛白看着他。
乔浚道:“有你在她一定不会有事,我还要回去照顾敏敏。”
洛白温柔的脸上极少的蹙起眉头。
乔浚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走回言家。
洛白瞪着他的背影,将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坐进车内,匆忙带着窦慧文去医院。
乔浚打电话给徐斌,跟他交谈完后,就回到言默的房间。
言默看着他身上的衣服。
他一向都是一丝不苟,刚刚出去前,衣服还非常的整齐,没有一丝的凌乱,可是现在,他的袖子出现了一些皱痕,好似是被人很用力的抓过一样。
“出什么事了?”她问。
“没事。”乔浚回答。
“别想骗我。”
“真的没事。”
言默盯着他,乔浚走过来,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拨动她额前的发丝,笑着道:“如果有事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这次是真的没事。”言长庆第一次没有杀窦慧文,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杀她,他的目的应该是折磨她,而且还想把她引到医院,方便他继续下手。
这样也好。
家里少个麻烦的人。
言默听着他的话,又盯了他一会儿,并没有再多问。
其实现在对于她来说,只要是他没事谁都无所谓。
急救室。
洛白站在门口等着消息,脑中也在不停的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过就是回家一趟。怎么一回来文姨就变成这样了?难道又是乔浚做的?可他为什么还要救文姨?难道是在拉好感?那会不会太明显了?
红灯熄灭,急救室的门被打开,护士推着窦慧文从里面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洛白
问。
“已经洗过胃,没事了,很快就会醒过来。”
“谢谢。”
“应该的。”
护士推着窦慧文去病房,洛白跟在后面。
窦慧文的确醒的很快,但一张开眼就大声叫道:“救命&s;&s;”
“文姨,你已经没事了。”
窦慧文听到自己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疼痛,马上长长的输出一口气,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
洛白开始询问。
“文姨,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喝了几口汤,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那乔浚呢?”
“他?”
窦慧文想着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不愿开口,却还是轻声回答:“是他救了我。”
“他救你?他怎么会救你?估计这就是他的阴谋。”
“我其实也是这么想。”
“其实?”洛白重复这两个字。
窦慧文深深的蹙起眉头。
她当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在自己最难受,最害怕,最恐惧的时候,是他出现了,是他安慰了自己,她没有办法不稍稍的对他产生一丝好感。
洛白不能让窦慧文心软。
“文姨,乔浚阴险狡诈,你还记得他说的那些话吗?”
窦慧文想起那段录音。
是啊。
她不能中了他的阴谋,她不能对他心软。这次的事情肯定也是他做的,都是他让自己这么难受,这么痛苦,这个可恨的男人,不能相信他。不能放过他。
洛白见她的神情渐渐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一步走近床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蛊惑一般的道:“文姨,你安心在这里养病,乔浚我会处理,我一定会替你报仇,让他尝受比你这次还要痛苦的折磨,让他不但会失去敏敏,还失去整个乔家。”
窦慧文对着他笑:“好。”
洛白在病房又陪了她一会儿,然后才离开病房。回去言家。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
洛白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飘雪,回想着最近发生的许多事,先不管窦慧文的事,就单单是敏敏,就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对,最近这几天,越是跟她接触就会越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不论是她的言语,神态,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跟以前截然不同,真的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她真的是言默?
眉头深深的蹙起。
他还是不愿相信,而且也是完全匹配。
烦躁的转身,想要出去透透气,让冬天的冷风和雪花好好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头脑,但是,当他走下楼的时候,言默和乔浚正在一楼大厅。他看到他们。不自觉的就躲了起来。
“今天晚上很冷,外面还在下雪,你不能出去。”
“我不出去,就是想看看雪。”
“在房间也能看。”
“这几天我天天都在房里,天天都躺在床上,我又不是病人,只是身子有点弱而已。”
“身子弱就是病,别忘了你肚子还有孩子。”
“我知道,我就是出来溜达一下,五分钟。我喝一杯热橙汁就回去。”
乔浚没辙的看着她。
算了。
反正他在身边,就让她胡闹一下吧,不过他还是要提醒:“只有五分钟。”
“知道了,啰嗦死了。”
佣人刚好拿来橙汁。
言默用双手捧着,一边喝着,一边靠近门口,看着门外的雪花。
乔浚怕她被风吹到,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她的肩上,而忽然,刚刚那个佣人站在一旁突然尖叫:“哇。蜘蛛&s;&s;”
乔浚和言默都看向她。
言默一脸好奇的走过去,完全不害怕的看着地上那只正在爬行的黑色蜘蛛。
“都已经是冬天了,它还这么坚强的活着,真是太厉害了。”
乔浚对于她的反应摇了摇头。
“你不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像这种没有毒的蜘蛛是益虫,夏天有了它,就不怕房间有蚊子了,而且像它这种昆虫对我来说完全是小菜,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还解剖过更可爱的小动物呢。”
解剖?
佣人听了脸色都变了。
乔浚也是无奈。
他拉过言默。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以前的事迹就不要再提了,别忘了你现在是窦敏,她最怕这些东西。”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
言默憨笑着,远离蜘蛛,继续喝橙汁。
乔浚叫佣人将这只坚强的蜘蛛带走,而他突然看向楼梯口,双目犀利,神情冷冽。
洛白匆匆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刚的那一幕虽然平淡,但却令他十分震惊。
敏敏向来最害怕这些虫虫蚁蚁,她如果见到蜘蛛,反应一定会跟那个佣人一样,大声尖叫,可是刚刚,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这个人不是敏敏,敏敏绝对不是她这样。
她是言默。
那敏敏呢?
死了?
“不不会不会的”洛白不想承认,更不想去承认,他不停的重复。但心却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敏敏
你真的已经死了吗?
你是怎么死的?
被言默害死的?
清晨。
乔浚和言默在一楼吃早餐。
洛白从楼上走下,跟往常不一样,脸上的温柔全部消失,神情阴森,面容死板,让人看着很不舒服,而他走到餐桌旁,并没有坐下,张口就道:“敏敏,文姨昨天进了医院。你知道吗?”
“医院?”言默惊讶。
的确从昨天开始就没有看到她,还以为她是因为那件事不愿意离开房间,原来是进了医院。
“怎么回事?”她担心的询问。
“没事。”
乔浚回答,并且坦言道:“昨天我看到她晕倒在房间,就想送她去医院,刚好碰见洛少,就把她交给洛少了,而且医院那边很快就传来
消息,说她已经没事了,所以我就没告诉你,怕影响到你的身体。”
“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言默抱怨。
“我在看到她躺在地上的时候就检查过,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也应该跟我说。”
“好,这是我不对,下次我会在确定没事之后就马上告诉你。”
“你应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告诉我。”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到一点的刺激。”
“我会控制好我的情绪。”
“不行。”乔浚在别的地方可以宠着她,顺着她,惯着她,但这一点,他很认真,而且尤其霸道。
言默生气的瞪着他。
洛白看着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的样子,怒气的低吼:“够了!”
言默惊讶的看向他。
乔浚深邃的双目谨慎的看着他。
洛白突然嘴角又勾起以往温柔的笑容,她对上言默的眸子,轻声道:“敏敏,有件事我想问你。”
言默感觉到不对。
她没有接话,但是洛白却直接问:“你真的不记得你在出院时给我发的那条短信吗?”
言默有些紧张的在桌下攥着手。
还好。
上次他说这句话之后,乔浚查了姐姐的手机。
她尽量表现的自然,回答他:“我根本就没给你发过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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