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结论,但为了慎重期间,乐瑶询问,“王妃平日里可有哪里不适?”
静王妃皱眉,慧云师太把了脉,看了胎相知道了她的病症,这个董乐瑶连慧云师太都不如,能治好她吗?静王妃有些泄气。
静王妃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乐瑶一看知道她想什么,声音柔和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王妃的病已经有十四年之久,而且是生产后留下的病症。”
静王妃听到乐瑶和慧云师太说的一样,立马打起精神问道:“可有办法治?”
静王妃心里有些忐忑,她不想再听到和慧云师太一样的说法,得了这样的病,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乐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总要问清楚王妃平日里的症状到那一步了,我才能对症下药,不然若是药下的不好,我也不能保证治不治得好。”
乐瑶这么一说,静王妃一阵欣喜,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你能治?”
“王妃先说说症状。”
“哦,对。”接着静王妃难为情的大致说了下自己的症状,等说完后,静王妃脸都涨红了,真是太丢人了,刚才对着慧云师太她倒是没觉得什么,大概因为慧云师太是出家人吧。
但对这乐瑶,她总感觉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羞的她都想钻进地缝里去了。
静王妃终于说完了自己的症状,乐瑶也确定了病症,她果然没猜错,静王妃是得了宫颈糜烂了,这种病若是严重身会有异味,怪不得静王妃会用这么浓重的香料。
知道了病症,乐瑶道:“臣女马开药方,一副是内服药,一副是外洗药,只要王妃按照药方准时服药,半个月后定能痊愈。”
静王妃得了乐瑶的保证,那里还顾得了羞耻,激动的扶起乐瑶,“好孩子,快起来,只要你能治好我,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重重谢你的。”
乐瑶在地跪了大半天了,刚才诊病的时候还不觉得,这刚一起来险些一个趔趄,这才觉出腿的痛感来。
这给权贵看病真不是人干的事,先前静王世子让她走了近两个时辰的路,腿都快断了,这一进来又让她跪了这么长时间,这简直是刑啊。
静王妃显然也看到了乐瑶的不适,高声喊道:“来人。”
静王妃一喊,哗啦啦来了一群伺候的丫鬟,打头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嬷嬷。
嬷嬷进来后眼睛第一时间看向王妃。见王妃面带喜色,知道这病八成是有治了。她是打小在护国公府伺候小姐的,如今小姐的病有得治了,她自然心下高兴。
脸自然也带出来了,笑着问道:“王妃有什么吩咐?”
静王妃看向后头的丫鬟道:“海棠,去给董小姐搬个凳子过来,杜鹃,准备笔墨纸砚。”
“是。”静王妃一吩咐,后头两个丫鬟福了福身,去忙活了。
嬷嬷对着其他丫鬟一摆手,他们整齐的分开,分别站在左右两边了,嬷嬷则站在了静王妃身后。
乐瑶看着,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王府,这下人的规矩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得的。
很快,凳子来了,乐瑶终于可以坐下了。等坐下后,才感觉她的腿得到了暂时的解放,舒服极了。
这时杜鹃也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乐瑶坐在桌前认真的写起方子来,等写好方子后,乐瑶特意在每份方子注明内服和外用,免得搞混了。
最后乐瑶想了下,写了一个食疗的方子,鹿茸6克,白果仁30,淮山药30克,猪膀胱1具。
先将猪膀胱洗净,将诸药捣碎,装入猪膀胱内,扎紧膀胱口,火炖至烂熟,入食盐少许调味,药、肉、汤同服食。
写好后,乐瑶将三份方子递给静王妃,静王妃看了看,“乐瑶这字看着娟秀,是太过无力,起笔下笔有些不够自然。”
乐瑶听得尴尬的不行,脸都烧起来了,“家也请了女师傅教导,奈何乐瑶好似没有什么天赋,学了几个月了还是这样。”
一旁的嬷嬷见王妃爱品评别人字的毛病又犯了,笑着道:“王妃,董小姐还小呢,过几年多练练也好了。”
静王妃顺手将方子递给了嬷嬷,嬷嬷亲自拿着药方下去了。乐瑶见自己应该也没什么事了,轻吐口气道。
“王妃娘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乐瑶三日后再来。若是这两日,王妃有其他的不适,可派人来叫乐瑶,臣女一直在家里。”
王妃本来还想留乐瑶说会话,打好关系,毕竟自己的病还得乐瑶给治,但看天色也不早了,道:“那行,我让世子送你回去。”
乐瑶一听,忙摆手道:“不用了王妃,世子爷今日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臣女怎敢劳烦世子,来的时候臣女有车夫,坐着车回去了。这里离知府府也不远。”
“出府的时候,王妃派个软轿送臣女和我的丫头出去行了。”
笑话,如果再要静王世子送,她还得走出静王府,人家可是世子,总不能让人家走着,自己和坠儿坐着轿子吧。
静王妃一想也是,没有再坚持,派了软轿送乐瑶主仆两人出去了。等出了静王府,天差不多已经黑下来了。
虽然静王府离知府府不远,但也不近,今天赵倾没有跟着来,乐瑶心里总是不踏实,这雍州和他们有仇的真是太多了。
乐瑶和坠儿一车,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乐瑶皱眉,“坠儿姐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坠儿仔细闻了闻,“没有啊,什么味道。”
乐瑶也没再纠结,算了,大概是她太过紧张,有些神经过敏了,坐好后吩咐陈伯,“车赶快点,赶紧回家。”
陈伯应了声,立马挥动马鞭,“驾”的一声,马车飞速往前跑去。
“还好小姐出来的时候叫了软轿,不然奴婢这条腿还不知道在不在,奴婢看那个静王世子是不是故意的,哪有让姑娘家走那么长时间的。”
坠儿这还是第一次抱怨,乐瑶有些失笑,想也知道,她先前走了那么长时间,后来虽然跪着,但好歹换了换姿势,而坠儿却一直都站着,可不她累多了。
“不可能吧,静王世子和我们第一回见,我们又跟他没什么仇怨,他干嘛要这么整我们,你以为是卢芳啊,逮谁咬谁。”
乐瑶说完没有听到坠儿的回应,皱眉叫到:“坠儿?”
话音刚落,听到‘佟’的一声,感到脖子凉凉的,像是刀子架在脖子。这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乐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马车里没点油灯,漆黑一片。
乐瑶颤着声音道:“阁下是谁?你杀了我的丫鬟?”
乐瑶一想到坠儿可能已经遭遇到了不测,心里一阵难过,有些悲愤的道:“是谁派你来的?卢、郑、候三家的哪一家?或者是孔家或者邱家?”
乐瑶嘴猜测着,手准备慢慢的伸进袖口拿**,谁知刚动作,听到一个男子虚弱的声音,“不要动,放心,我不是你的仇家,你的丫鬟只是昏迷了,我没有杀她。”
乐瑶听到坠儿没事,神情一松,原来血腥味不是坠儿的,是后面这人的。
“我们认识,我现在受伤了,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带我去知府府。”
她认识的人?除了葛新生还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曾将把刀架在她脖子,身后的人绝不是葛新生,那会是谁?
“既然阁下说我认识你,对我也没有恶意,那你把刀离得远点,让我点亮油灯,不然我怎么知道我认不认识你?”
乐瑶话音一落,男子的刀果然离得远了些,乐瑶抹黑找到火石,打了几下才点亮油灯,马车里立马亮堂了。
乐瑶先看向坠儿的方向,果然坠儿浑身好好的躺在那,乐瑶又看向身后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一字眉,眼睛深邃明亮,鼻梁高挺,乐瑶不可置信的惊呼,“赵,赵大哥。”
此人不是当初在山了粉面桃花,后来被她和师傅救下的赵璟烨又是谁,不怪隔了两年乐瑶记得这么清楚。
实在是赵璟烨是她见过的最有气质最帅的美男,更何况,有粉面桃花的毒的她也遇见他一个,怎么可能忘,前段时间还拿他给的宝石珠子炫富刺激庄大夫人来着。
“小姐,你没事吧?”外头赶车的陈伯听到里头乐瑶的惊呼,怕主子出事,赶忙问道。
乐瑶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太过激动了,忙调整了下情绪,“没事,陈伯,赶快赶车,我们快点回家。”
赵璟烨见乐瑶还记得自己,心里一松,手里的短剑也‘哐当’一声掉在地。手也跟着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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