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天骄依然昂头,以一副无比傲慢的姿态看着他,说:“不说你也奈何不了我,我真不信你敢杀我!”
易浊风又将手中剑柄握得更紧,眸中杀气翻腾,慢声吐字说:“那就试试我到底敢不敢杀你……”在他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之际,承影剑的剑锋已然带着一股冰寒的杀气,只差毫厘便要刺入溥天骄的咽喉。
“不要!易浊风我告诉你就是!”迫在眉睫时,骆姝帘又慌乱的跨前一步,用力按住了易浊风的手臂。
见骆姝帘阻挡了自己,易浊风显得更加不耐烦了,再用极其厌恶的目光睥睨她一下说:“滚!”
骆姝帘又连连摇头,以劝慰的口吻说:“你不要杀他,好歹他也是你弟弟!我告诉你史如歌中的是什么毒,你现在放了你弟弟!”
也因为她的这番话,易浊风的杀意终于减下了几分。但是他还没急着落剑,就再次气势汹汹道,“说!”
骆姝帘又拧眉思索着,而后她还回头匆匆看了看依然一脸戾气的溥天骄。
听得溥天骄又立马大声冲她说:“帘帘,你不要告诉他!我就不信,他真敢杀我!”
骆姝帘又是一副无奈的神色,摇了下头后轻声一叹,说:“天骄,我们别和他赌了。”说完之后她再抬头跟易浊风对视,说:“其实史如歌所中的毒,并非凡间的毒……”
倏然,易浊风又剑眉微拧,一副很是不解的神色。
“不是凡间的毒?什么意思?”他又询问骆姝帘。
骆姝帘又咬咬唇,说:“给史如歌下毒的人是骆姨,而骆姨受我指使,这没有错。但是我也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而那个人,他不是凡人。所以你想找解药,自己去找他吧。”
一时间,易浊风幽蓝色的眼瞳中翻腾着更多的杀气,如同惊涛骇浪潜伏在海底深处。
片刻之后他的眉心也紧紧压拧一下,因为他很快便想到了骆姝帘口中的那个非凡人会是谁。
在他沉默冥思之际,骆姝帘和溥天骄还是注视着他。忽然,他又撇了下唇,而后收回了剑,临转身前再冷冲他们两人说:“我去找你说的人问个明白,暂且也就放你们一马。如果你们总是死性不改,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收回我的承影剑!”
顿时,溥天骄和骆姝帘两人脸色更加阴沉。在易浊风转身之后溥天骄还攥紧了拳头,气得连额头上的几丝短发都竖立起来了。
溥天骄还打算去追易浊风,结果这时候骆姝帘又慌忙阻止他,将手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抚道:“天骄,你的武功能够超过他的,你要相信你自己!只是现在,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远远不是!所以你……”
溥天骄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心中怒气实在难以消散,又粗声喘息,忿忿不平说:“他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他的!”说完之后他又看向骆姝帘,与她幽深的目光相撞。
倏然发现骆姝帘目光中的失落和无奈,他再惭愧不已般哄慰她道“对不起帘帘,让你受气了。”
骆姝帘凝望着他清俊的面容,白皙玉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此时此刻,她的目光中又夹带着少许欣慰,说:“天骄,遇到你是我最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这世上,也只有你才会关心我爱护我在乎我。”
听着她温柔的话语,溥天骄终于莞尔一笑,静下了神,没有先前那么消极和愤怒了。
他也握起了骆姝帘的手,饱含深情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脸上,似乎舍不得移开半刻。他还有些激动的说:“帘帘,你终于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了,太好了!”
骆姝帘的心口却又涌上一阵麻痹的痛楚,倏然直接扑到溥天骄的怀里,倾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但是不再说什么。
“帘帘,你愿意嫁给我吗?”斟酌了好一会,溥天骄还是忍不住询问她。娶她为妻,真是他一直的愿望。
骆姝帘依然静静倚靠着他的身子,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
溥天骄又伸手紧紧的揽着她,说:“只要你不反对,我马上就跟我爹说。帘帘,你的意思了?”
“我不反对。”终于,她声音很轻说。而之所以声音轻,乃由于这并非发自她的内心。
随后,溥天骄脸上又绽开了绚烂的笑颜,说:“帘帘,我们马上出发去那个山洞,给你找解药!等到回来后,我再禀告我爹,要他着手操办我们的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骆姝帘又轻轻点头,压抑着那种窒息般的难受,虚声回应,“行,都随你,我无意见……”
这一刻,溥天骄又兴奋得有些失常了,向她保证似的说:“帘帘,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溥天骄!”
骆姝帘又不应声,因为她早已变得心情极其凌乱、思绪很是恐慌、内心充满矛盾。溥天骄对她这么好,她却和黑祭早就商量好了要杀他。
如今的琼华居,因没有主人常居而显得萧索不已。
易浊风忽然回来了,大门处站岗的兵卫,见到他依然礼貌行礼问安。虽然易浊风退出了天一教,但是他从内至外透露出的威严和气魄,却让他们不得不恭。
院子里的各条小径上,还是能够看到众丫环和伙计们忙碌的身影。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平日里最喜欢站在这外头吆喝和叫嚷的骆姨。
易浊风回来了这边,也懒得向下人们打听便迈开轻盈的步子,缓缓踏入了这个他以前长期居住的也是最熟悉的院落。
不出他所料,大厅里,骆姨正翘着二郎腿懒散的坐于正椅上悠闲品着茶。
一见到忽然出现的易浊风,骆姨正要下咽的茶水喷薄而出,慌张得连握杯的手也在剧烈的抖动。
随后她失措的将茶杯甩在了桌子上,立马俯下身去给他行礼,结结巴巴道:“少……少爷……您怎么回来了?”read5();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