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功》?公子莫不是在说笑?”
听到苏航提起这门阴癸派的秘传,东溟夫人轻纱下的面容亦是不免动容,出言摒退众人后,便皱眉盯着苏航。
“夫人觉得呢?”
苏航不置可否,提醒道:
“我的习惯,夫人也应当有所耳闻,《天魔功》原本就是我的目标之一。
只可惜,如今的阴后与妖女都滑不溜手,要抓起来忒过麻烦……”
单美仙默然,除了眼前之人,怕是无人再有如此底气说她的母亲了。
只是,她虽已经与阴癸派划清界限,但在当初传功时,她便已经发下毒誓,不将这门功法外传。
“《天魔功》的确是魔道的顶尖功法,但唯有女儿身方能修习,公子何必如此执着呢?”
“《天魔功》只有女子之身方能修行,这我当然知道。”
“那”
苏航微微一笑:
“夫人有这个兴趣,听听本公子打算用《天魔功》来做些什么吗?”
东溟夫人目光闪烁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苏航轻笑一声,看向碧秀心。
关于《天魔功》与《慈航剑典》间的联系,由这位来解说,再合适不过了。
与碧秀心的目光对上,即便面上有着轻纱罩住,苏航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位东溟夫人的神情很有几分微妙。
碧秀心的神情亦是类似。
毕竟是曾经钦定的敌手,虽然当初单美仙出走海外,令碧秀心不战而胜,但此刻时过境迁,两人再见面,自有一番感叹。
尤其是碧秀心拿出她所推衍出来的《天魔功》后,更是令单美仙神色复杂。
碧秀心的估计基本没有偏离,她推演出来的《天魔功》前十二重,和原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剩下的六重,在大致方向上也并没有太多的偏差。
单美仙也没有想到,阴癸派的至高功法《天魔功》,竟是和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有着如此深远的联系。
当然,就在两人研究时,苏航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
祝玉妍与石之轩曾是情侣,就连元阴之身也是失在石之轩手里,但最终,石之轩却娶了比他小了一辈的碧秀心。
那么问题来了,单美仙该怎么称呼碧秀心?
苏航不无恶意地想道,这算不算当初的姐妹,摇身一变成了后妈了呢?
当然,曾经的关系自然没有这么简单,但碧秀心的确是一不小心,成了单美仙妈妈级的人物。
也幸亏碧秀心与单美仙不会读心术,否则估计立刻便是拂袖而走的结果。
“两位的经历,我亦有所耳闻。”
无论单美仙,还是碧秀心,均是一代令人羡慕的骄子,然而,二人的结局却着实算不上好。
碧秀心身死,只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石青璇。
相比之下,单美仙虽然还活着,但先是被边不负强暴,然后母亲竟然还偏袒凶徒。
每每想到边不负逍遥法外,单美仙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安慰的,或许就是单婉晶了。
苏航总结道:
“总而言之,问题的根源,还是‘实力’二字上。
如果夫人是燕飞、孙恩一般破碎虚空的绝代宗师,如边不负一样的宵小之辈,如何敢动什么小心思?
而石之轩若有什么恶念,碧前辈亦可以以暴制暴,保证让他改邪归正……”
东溟夫人忍不住以手扶额,苦笑道:
“公子说得容易,但破碎虚空的绝代宗师,哪里有如此容易?”
“的确,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英雄豪杰,但最终达到破碎虚空之境的,却也绝不超过十指之数。”
苏航先是赞同了一句,随即笑道:
“但如果我的设想成立,那么虽然距离破碎虚空的绝代宗师之境仍旧有所差距,但大宗师,乃至无上宗师之境,却是指日可期……
夫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女儿打算一番吧。”
提到单婉晶,单美仙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苏航也继续道:
“乱世将至,东溟纵然远在海外,又有什么把握不被卷入争端之中?
而夫人应当也知道,再有力的盟友,也远没有自身来得可靠,若夫人不想女儿重蹈自己覆辙,那么唯有自强方是正道。”
原著之中,这位东溟公主的结局虽不如其母那般坎坷,却也远远算不得圆满。
很显然,东溟夫人也终于心动了。
苏航的话其实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漏洞极多,极为片面,但奈何他实在是捏着一手好牌。
在察觉到《天魔功》与《慈航剑典》间的微妙联系后,东溟夫人也觉得,苏航的设想或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未尝不是没有完成的可能。
尤其是那句不让单婉晶重蹈覆辙,实在是说到了单美仙的心坎之中。
单婉晶之所以能在不继承《天魔功》的情况下,还能与杜伏威这样的黑道霸主过上几手而不落下风,与单美仙费尽心思的教导着实脱不了关系。
“这可是正邪魔三道的顶尖功法,公子真的舍得?”
《天魔功》虽然珍贵至极,但无论《慈航剑典》,还是《不死印法》,均是不差于《天魔功》的顶尖绝学。
苏航居然愿意一换二,如此“大方”,着实令单美仙也忍不住在心底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世间当然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仿佛是看出了单美仙的心思,苏航笑着补充道:
“既然是为了两位女儿铺路,那么完善功法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两位了。
相信,世间也没有再比两位更加合适的人了。”
也许和祝玉妍与梵清慧,师妃暄与,这两对在《天魔功》与《慈航剑典》上的造诣,要比单美仙和碧秀心深厚不少。
但相应的,无论是祝梵,还是师妃暄与,想让她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真心实意地精诚合作,而非每时每刻地都在心底考虑以何种姿势砍死对方,着实比登天还难。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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