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轩先开口道:“殿下,昨天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刚回来也没仔细问?那两道光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究竟是什么?”
南宫离开口之前望了柳瑶一眼,然后道:“你也知道先前我与令妹之间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听说凤鸣山上风景不错,便想带瑶瑶去散心,回来的时候走了一条小路,却发现……”
南宫离将昨晚遇到的事情捡些紧要的说与几人听。
柳瑶道:“后来我们进入了一个洞府,得到了云牙子修炼的丹药,也不知是真是假?”
柳轩道:“如果不是殿下亲口告诉我,我倒觉得有点天方夜谭,距离云牙子成仙已经有两百多年,一直以为那就是个传说。”说罢又问:“你说你们得到了云牙子留下的仙丹和?”
柳瑶答道:“恩,《周易参同契》是真,只是这丹药是否真的能起死回生,渡人成仙,还真的不敢笃定。”
南宫离道:“我昨晚对《周易参同契》研究了一番,上面有一篇是专门介绍如何炼丹的。书上说‘乾坤为炉鼎,上釜为乾,下釜为坤,并取天上地下之象。坎既是铅,离既是汞;或坎为水,离为火……鼎上为阳,鼎下为阴;汞为阳,铅为阴;火为阳,水为阴。’炉鼎及药物等都是依阴阳变易的法则进行作炼,尤其之说,知指明炼丹过程也要依据自然界阴阳势力的消长来掌握火候。”
竹毓听到现在也忍不住开口道:“离兄这样一说,我倒是很好奇,我对一些丹药颇有研究,到想见识见识,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手里的丹药。”
“当然。”
柳瑶从怀里掏出两个玉盒放在木机上,竹毓一眼瞧去,便知这玉盒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通身莹白,周围散发出丝丝寒气,置在月光下,竟氤氲出了一圈光晕。瞧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拿过玉盒,慢慢的在眼前打开,玉盒打开的一瞬间,便从玉盒中飘出一股淡淡的药香,竹毓拿在鼻端仔细的闻了闻,闭上眼睛在脑中回想自己以前随着义父进宫,见到当时的定国的皇帝所服食的丹药,与眼前的有几分相似,但香味似乎没有这枚纯粹。
“方才听离兄说道炼丹一篇,颇有感悟。如此看来应当是不会错的了,一般的丹药之中皆掺有铅和汞,闻之有些刺鼻的味道,如果不当,反而会累及性命。而这枚却完全没有刺鼻之味,想必是它物练成,也算是不凡之物。”
柳瑶听竹毓如此说,料定此丹丸不凡,先不说能否成仙,但起死回生还是可信些。
竹毓又缓缓道:“虽然我不知道服了它会不会真的成仙,但却一定有益无害,里面含有的几味珍惜草药,现在都已经消失了,不说这枚仙丹如何,单单就那些草药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哪怕你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它也能将你拉回阳间。”
柳瑶道:“有了它就有了两条命,以后遇到敌人,只要吃了这样的一枚丹药,就算身上被捅了十个八个窟窿是再不用惧的了。”
南宫离道:“这可是浑说,毕竟我们谁也没有亲身见过,这什么仙丹还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还是小心点为好,别吃下去倒成了催命符。”
柳瑶笃定道:“竹大哥都说了管用,就一定没事。”
竹毓家那柳瑶这么信自己说的话,微微一笑道:“离兄说得对,还是小心点好。”
竹毓说话时,南宫离一直盯着柳瑶,嘴边的一丝灿笑,似在嘲笑。柳瑶知道南宫离这是在笑自己无知,不禁有些气不过。
陶逸在一边听着直咋舌,“想不到柳姑娘与太子殿下还有如此奇遇,想那些为了得到云牙子的仙丹付出了性命的人,真是替他们可悲呀。”
竹毓感慨道:“历尽千辛万苦却死在自己人手里,赔上了性命,世人愚昧。”
柳瑶道:“是呀,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就算真的能长生不老,权倾天下又如何,就算得到了所有又如何。如果失了自己的真心,恐怕就算生命再长也会孤影独只,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陶逸大笑道:“柳姑娘说得对,人生在世就应该开开心心的,活得潇洒才最重要。”
“想不到,你这个野丫头,年龄不大,心思倒挺成熟的。”南宫离喝了一杯酒,咂咂嘴道。
“那当然了。”
竹毓听到柳瑶一席话,低头微笑着,饮下杯中酒,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道:“人生在世,当快意恩仇。”一举杯中酒道:“为了庆祝柳姑娘得到如此宝物,来,干杯。”
“好,痛快,干杯!”
“干杯。”柳瑶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仰脖把酒一饮而尽,却被呛到了喉咙。
“你没事吧?”南宫离笑着用手轻轻拍着柳瑶的背。
“没……咳咳……事……咳咳咳……”
竹毓见柳瑶吃呛了酒,慌着拿起著准备替柳瑶揀些菜好滑了酒,因突然意识到周围又这么多人在,又不动声色的放下。
只是开口道:“呛住了,吃些饭捱着就好了。一句话提醒了南宫离,忙替柳瑶揀了一些在碟子里。
柳瑶见南宫离给她揀了一些菜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拿起筷子夹住,连忙往自己嘴里送。一口吃罢这才感觉好了点。
“我这妹妹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别人都当男儿视她,唯独不会喝酒,以她的性子恐有两分似男儿也就到头了。”柳轩笑罢,一面说一面拿起酒壶分别为几人斟满。
“我也要,我也要……”柳瑶见哥哥给他们几人斟酒,却唯独少了自己的,连忙拿起酒盅把手伸到柳轩面前。
柳轩笑道:“你确定你能喝?”
“能。能。刚刚只是喝的急了,这次不会了。”
柳轩皱眉道:“女孩子家还是少喝些,把那些女儿德教记在心里才是正道,别整日间学男儿一起混闹。”
柳瑶讪笑了两声,细声道:“哥哥要说我,改日再教训也不迟,这些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了,过后随你怎么说,今儿个这酒我是偏要喝的。”
柳轩无奈,众人也只是一笑,因南宫离说:“她要喝,便让她喝,横竖就我们几个。”
柳轩听了也只道作罢,替柳瑶也斟了一小杯。
“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柳瑶喝了
几杯,忽然见柳轩双眉紧锁问道。
“柳兄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陶逸不解道。
柳轩皱眉叹道:“我在想郴州的灾情,现在灾情还没有得到缓解,先前分发的银粮只能解燃眉之急,时间一长,百姓们还是会饿肚子。国家连年征战,休养生息才不过两年,国库空虚,拿不出更多的钱粮来接济百姓。君无粮可派,民无粮可纳,照此下去,可怎么是好?”
南宫离听柳轩如此一说也愁容满面,饮罢杯中酒,将酒杯掷在桌上,忧道:“是啊,百姓们手中没有粮食,地里也颗粒无收,不只今年,来年能不能吃饱饭还是一个问题。现在时间还不晚,如果有足够的种子,还是可以赶上播种。”
柳瑶道:“可是我们现在无钱无粮,上哪里弄种子呢?”
一句话说的几人都忧思不解,唯有竹毓淡笑如风,“我有一个男法可解刺危急。”
南宫离将信将疑的问道:“竹兄有何好办法?”
竹毓淡淡一笑道:“据我所知,郴州以南有一个小国,那里水草丰美,牛羊满地,粮食收成颇好,只要我们想办法弄到银钱,就可以从他们手中购得粮食,到时及时播种就好。我看不就之后就将有一场大雨,久旱逢甘霖,是最佳的播种时机。”
南宫离道:“种子是有了,可银钱还未凑足,若不然我便休书一封让父皇再派一些粮草过来。”
柳轩道:“即便如此,但所需也不少,就算派快马传信,等到皇上命令下达,再分派官员银钱,然后赶过来,最起码得一个多月时间。而秋耕将至,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
柳瑶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竹毓道:“银钱已经有了下落了,就等我们去拿。”一句话说的几人摸不着头脑。
陶逸见柳瑶的样子,一笑道:“少宗主的意思是,郴州附近有个‘魔罗’门的分舵,只要把那里拿下,还怕没有银子吗?”
“魔罗分舵?”南宫离因想到之前遇到的青衣人,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眼竹毓与陶逸二人,收回眸子里散发的光芒,默不作声。
柳轩见南宫离默不作声,招呼柳瑶一声,便各自散去。
南宫离等柳瑶走了,这才开口道:“可以谈谈你的条件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竹毓醒然一笑,“真是瞒不过离兄,攻打魔罗分舵于你于我都有好处,何来的条件?至于目的,只是想报负国之仇。”
南宫离道:“就这么简单?”
竹毓道:“就这么简单。”
南宫离冷笑一声道:“既如此说,那如果攻下了分舵里面的银钱二八分成。毕竟你们可就两个人。”
竹毓微微一笑,想也不想便道:“好,成交。”
陶逸见竹毓轻易许下了诺言,底下道:“少宗主这恐怕不妥吧,毕竟我们也是出过不少力气的。”
竹毓道:“就算出再多的力气又如何,难道凭我们两个真的能拿下他们的分舵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