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悔棋啊,不行不行,刚刚你已经悔过好几次了。”
“刚刚不算,我看错了,再悔一次。”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落定无悔。”
“可我还不是大丈夫。”
“要不了多久你就是了。”
“那就在是之前再悔一把。”
“不成,你是不是男人?”
“不是。”
“靠。”碧玉盏无语了,“不是也不许悔棋。”
“刚刚看错了,就再悔最后一次。”
“你都最后好几次了,不行。”
“不就 是一盘棋吗?何必那么认真呢?”
“你到底下不下,不下就算了。”
“切,不下就不下,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以后再也不和你下棋了。”
“你以为谁愿意跟你下啊。阿黄,咬她。”阿黄冲过去,照着碧玉盏的胳膊处就是一大口,啊。。碧玉盏闷吭一声,把脸别过去,生着闷气。雪逝嘿嘿一笑,“你不下,我替你下。”说着把红子的车放到自己的马的日字头上,“该小玉了,小玉这么走,然后,我再吃她的车。又该小玉了,她把炮放到我车的前面,然后,我再吃。。。”碧玉盏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我不“这么走,我不这么走。。”“嘿,我自己跟自己下棋呢,你管得着我怎么走吗?”“我就管得着,你到底走不走?”
。。。。。。
海上的风景很美,以前生活在海底的雪逝以前竟都没发现,原来站在海面上方欣赏风景这么的美。碧玉盏把纸条放入瓶中,向大海深处一抛,瓶子在空中一荡,随着海浪漂向远方。“这是什么?”雪逝问道。“海上的漂流瓶。”碧玉盏解释道:“具说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纸条上,放在瓶中,扔在海里,就一定会实现的。”雪逝道:“我记得海上的漂流瓶里装的都是求助信啊。”碧玉盏道:“那也是愿望的一种啊。”雪逝笑道:“你还真是爱幻想啊。”
日落西山,以往每每这个时刻,碧玉盏便会强硬的把雪逝的胳膊放在自己头下边当枕头,安心睡去。今天却没有如此做,因为她们看到海岸了。碧玉盏和雪逝一同趴在栏杆上,看到远处有一个小黑点,虽然很远,但可以肯定,那就是岸边。海风把碧玉盏的长发吹的飘摆,碧玉盏叹息道:“终于要靠岸了。”是啊,终于要靠了,雪逝拿出竹笛,轻轻吹起。笛声响起,随风而去。。
在前舱的船家NPC突然过来了,“公子的笛声婉转悠扬由如天籁,我看公子一定也是性情中人吧。”
雪逝轻笑,算是作答。
“只是。。”船家犹豫道。
“只是什么?”
“只是在这样的海上,公子将笛子吹起,就不怕把海怪也引来吗?”
雪逝静眼往四周 一看,可不是吗?船的四周,早已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海洋生物,就连最讨人厌的须鲨也在。那些海洋生物在四周一动不动的,好像也在欣赏音乐。它们懂音律吗?怎么办?不吹有可能引起它们发动进攻,吹又会引来更多的海怪。跑吧。。这是船家作出的决定,雪逝和碧玉盏也没有反对。船家调转船头,向海怪稀少的方向驶去,雪逝和碧玉盏则运起功力,在前面开路。
还好身后的海怪并不是同一种生物,它们也会相互进攻,本来宁静的海平面发生了一场海洋生物之间的血战,不过这些与我们的船员无关。
海上有风暴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一次的风暴很大,到底是雨还是海水已经不重要了,总之打在人的身上,略带有一丝的疼痛感,NPC的感觉。碧玉盏竟然没有生出埋怨,刚刚若不是雪逝吹笛子,或许现在的他们已经靠岸了,可是碧玉盏一点也没有抱怨什么。她躲在船舱里,静静的看着暴风雨发着呆。
“哈哈哈哈。”船家还笑得出来,笑声有些凄凉:“这便是我的命运了,暴风雨夜,葬身于茫茫大海。”“呵呵。”雪逝也笑得出来,“你任命吗?”船家激昂的说道:“我任 ,为什么不任?”是啊,为什么不任,何必如此痛苦的活着?“你任命吗?”船家问雪逝。“呵呵。”没有回答,只是轻笑。船家却想出了答案,“既然认命,那便砍掉桅杆,逃生去吧。”既然反抗命运那么困难麻烦,又何必反抗?即使反抗过来,不过是更大的痛苦罢了。船家留恋的看了大海海面一眼,大笑道:“我终于解脱了。”说罢,纵身跳入大海。终于解脱了,即使反抗过来又怎么样?能保证快乐的活下去吗?
“他死了。”碧玉盏道。“他解脱了。”雪逝笑道。一个明白NPC为何物的NPC解脱了,又有谁会在意一个NPC的生死呢?雪逝和碧玉盏一起站在甲板上,送上自认为美妙的祝福。这是三十世纪人类典礼中的告别仪式,只要不是意外死亡,人们都会这样送上自己的祝福。在这里,一个NPC获得了两个人类玩家的尊重,也许他本就不需要,以人类的方式告别他短暂的NPC生涯,也许是对他的讽刺,NPC根本就不配有人权。无情的海浪继续拍打着船身,大海中,一艘孤零零的小船,被六尺高的巨浪,打翻了几次身。船底损坏,盘旋的流水开始弥漫船舱,整艘船开始摇摇欲坠的下沉。雪逝将桅杆砍下,抛入大海,轻叹道:“我们走吧。”碧玉盏表情凝重,和雪逝一起跳上桅杆。。船沉。。
又过上了缺水断粮的日子,不用怀疑,海水是绝对不能喝的,雪逝两人所储备的粮食已随小船一起沉没在无尽的大海之间。此时的桅杆是大海里的一块浮木,经过海水的浸泡,重量增加,随时有下沉的危险,不过现在还好,至少它此时还能够承受两个人的重量,雪逝和碧玉盏每人坐在桅杆的一头,阿黄倒不用担心,它好像天生就会游泳,大海是它的天堂,不算好看的狗刨式,让它怡然自得。
“真笨,一直生活在海底城市,竟然不会游泳,还不如阿黄呢。”碧玉盏说道。
雪逝笑笑,并不反驳,海底城市对学习游泳并没有硬性规定,凡事只要有随身护腕,生命就得以保障。可是他们现在没有了护腕,看到岸边了。。。
碧玉盏问道:“现在怎么办?”
“呵呵,我们离海岸已经很近了。”
“离海岸近,跟已经登陆上去是两回事,想清楚好不好。”
的确是两回事,海水并没有安照人们指定的方向漂流。雪逝拿出宝剑说道:“我们划船吧。”如果这块浮木也能被称之为船的话,用剑鞘来划,比用手要省力的多。碧玉盏道:“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嗯?”雪逝问道。碧玉盏嘴角边挂起坏坏的微笑:“阿黄不是会游泳吗?我们可以。。。”雪逝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有绳子吗?”“有。”碧玉盏包裹里的装备好像很齐全,除了该有的没有以外,别的好像都有。
雪逝把绳子绑在阿黄的脖子处,另一头则牵在手里。“阿黄,走了。”雪逝命令道。茫茫大海中,一条瘦弱的小狗,拖着负载两个人重量的浮木,向海岸边游去,可怜的阿黄。那里是北方吗?雪逝不知道,广阔的大海让人类失去的判断方向的能力。那里应该是北方的,碧玉盏坚信,一直向北前行,难道还能改成南方不成?北海的北边除了大海还有其它的岛屿存在。
阿黄已经累得重生五次了,雪逝和碧玉盏终于靠近了遥望的海岛。这是一段雪逝非常自信的距离,以雪逝的能力,可以轻易跳过去的。碧玉盏却不愿让他尝试,在即将到来的终点面前,还是尽力委让,以求安逸,用最保险的方法,获得最大的成功,这才是上上之策。感谢上天,让我们在桅杆沉底之前着路了,碧玉盏由衷的祈祷。好像他们长久以来的努力都是上天安排的一样,尽管他们什么都没有做,真正努力的是阿黄。这里有上天吗?应该是有的吧,上天懂吗?当然不懂,启蒙教育初章,天是无意识的产物。
夜,月光朦胧,这里很冷,已经到了雪逝的感知范围之内。碧玉盏又给雪逝加了一层披风,努力驱逐着寒意。就在这无人过问过的小岛上,笛声再次响起,笛声婉转,悠扬,附带着哀伤,似是挽留着什么。有些人,是不愿不经意间错过什么的。北海的北边不全是海,还有小岛,还有人,还有NPC,可它却无法让人感受到它的美丽,不止因为现在是黑夜,现在的天气很冷,也许是因为人们对它期望过高的缘故,或者,它本就不美。有时候,当我们看到期望的终点,并不是自己想象般的那么美好的时候,便注定了失望。雪逝两人并没有找到理想中的食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