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成了飞龙卫的跑马场,为了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军,飞龙卫征用了这里的土地,并且在几天之内就搭建起简易的营寨、马场、草料所等必备设施,然后全军进驻到这里。
二千三百匹好马,五百老兵,上次的恶战骑兵损失极大,后来又抽调了些优秀老兵补充给诸位将领做亲卫,所以现在的飞龙卫也就五百老兵,其余都是最近从步兵营抽调的或者在新野樊城招募的新兵蛋子。
今天是新兵正式训练的第一天。
“你们认识我不?”废话,这群人没有不认识我的,但是我还是要大声的喝问出来。
“认识。”新老骑士们都大声呼喊着,这是我的要求,谁要是娘娘腔,等待他的将是极严酷的惩罚。
“我是谁?”
“赵云赵子龙。”
“很好。”我冷笑道:“听说过我的战功没有?”
“将军神勇,将军无敌。”这群马屁精齐声嚷嚷着。
“光我无敌有屁用。”我大声的喝骂道:“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神勇,都无敌,将来的飞龙卫将是一支无敌的雄师,纵横万里沙场,所向披靡。”
“纵横沙场,所向披靡。”我的声音再大,也不如二千三百人齐声的呼喝,那喊声声震林越,响遏衅,连南来的飞雁都吓得展翅高飞,不敢稍事停留。
我并不是要无聊的向这些新兵炫耀过往,我也还没到坐在功劳簿上回首往事的年龄,豫州军的现状相当窘迫,这不是终点,也不值得炫耀,但是我得把这群新兵训练成骁勇的军队,一支知道为什么打仗的军队,一支知道荣辱的军队,所以我今天的话有点多。
“在你们中间有五百老兵,这些人有的是随我从河北而来,最早的已经在沙场上折腾了十几个秋,有的是从豫州来的,参加过穰山大战,也有的是荆州本地的,在博望坡炫耀过武力。”
“过往可以成为你们的谈资,但们调白,我们的眼睛应该往前看,天下尚未太平,诸君仍需努力,在将来的战斗中,比从前的你们更加的勇猛,让所有面对你们的敌人在寒冬里汗如雨下,在三伏天瑟瑟发抖。”
“新进的兄弟们,你们有的是从步兵营选出来的,刚刚参加过博望坡大战,有点战斗的经验,另有一些人是最近从荆州各地应征而来,都是良家子,有武艺,能骑马,是这轮豫州军募军时遴选出来的优秀少年。”
“如果说你们身边那些有点资历可以炫耀的家伙是这支军队的核心的话,那么你们就是这支军队的未来。”
“未来们,我警告你们,要想获得向老兵那样炫耀的资格,你们就必须苦练骑射武艺,并且在将来的战斗中勇猛顽强,如果现在的你还不会,那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会。在你们每个十人队中都有两名老兵,他们将带领你们会,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青年俊杰看看,敢朝自己竖大拇指的飞龙卫,有哪一个是浪得虚名,有哪一个是孬种。”
“没有!没有!”这一次是飞龙卫的老兵们整齐的喊声,经历过恶战磨砺与战后的训练,飞龙卫的老兵们早已熟练了这种万众一心的呐喊,并且连声音都能统一到某种味道上面,一听就是那种铁血的感觉。
众新兵骇然动容,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话不在多,有用就成,我轻轻的把飞羽放在指尖拨转了几下,换了一副柔和一点的声音:“今后的训练可能会很艰苦,我不会也不可能怜惜任何人,所以你们都得咬紧牙关坚持下来,为了刘豫州,为了天下苍生,咬紧牙关。”
我并不亲自负责对骑兵的训练,这方面有周宁带着一帮百夫长,无论经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从马匹的饲养到骑术,从骑兵队列到各种武器的使用,都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小伙子想象的那么简单,能够加入飞龙卫的新兵都号称骑术精湛,甚至有的少年能在飞奔的马上表演各种惊险的动作,那也只表明他有成为优秀骑兵的资质,实际上,越是这样的人,在训练纸容易吃到苦头。
训练的第一天,就有数十名新兵被责罚,骑兵的队列训练中,新兵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战马,总是做一些无谓的多余动作,然后惹来百夫长们无情的喝骂。
豫州军的各种条令已经执行了很多年,都是经过检验过后成熟的条令,只要执行过程中不出现大的偏差,就能够保证公平公正,那些被罚负重往返二十里跑的,五军棍十军棍的,洗马棚掏茅厕的,一个个苦着脸,偶尔有一两个表现出众一点的,受到了百夫长赞扬后脸就不一样。
接连三天,我据坐在高坡之上,天天看这生动的训练,然后施施然带着裴元绍往义阳去了,这群骑士,或者还需要在这里训练两三个月,趁这机会,我得假装去巡视一下我的县域。
“妈-妈-妈-妈,我抓-抓啊到好大啊大一条鱼,我给-给啊妈-啊妈-妈做-哦烤鱼。”路边有一片田庄,庄户并不大,但房前屋后整洁淡雅,显然庄主是有收拾的习惯,一位面容和善衣装朴素的正在屋门口做着针线,一位只穿着裤衩十来岁的少年用一根木棍穿着一条大鱼,足有四五斤,正从小河那边欢腾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喊着。
看那少年显得机灵,和几天来看一两千大小伙子老脸全然不同,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活络起来,跳下马来,开口叫他:“小孩,让我看看你这是什么鱼啊,那么大。”
“青-青-青鱼。”那少年看我是陌生人,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小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还是决定回答我的问题,这一回答问题,才发现他有些口吃,开始我还以为他跑得急了喘不上气呢,多可爱的孩子,可惜有了毛病,将阑知会有多少世俗之人轻看于他。
“这鱼是你抓到的么?”我还是很喜欢他那双骨碌碌的眼睛。
“是-是的。”少年还是戒备的看着我。
“这才三月天呢,河里还很冷呢。”三月初,天气早已回暖,但是这时候下水捞鱼,和夏天还不一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身体可不容易扛得起。
“我-我我-不怕冷。”少年很骄傲的昂起了头:“我雪天-天都可-可以下河-游水。”
“我该叫你啥呢?”看他兴致高了起来,我适时的问起了他的姓名。
“邓艾艾艾。”那少年开口后,总觉着自己讲得不顺,因此一个艾字连说了好几遍。
“很好,邓艾。”前面十余里就是邓氏庄,那是义阳的大姓,这一家看起来可能是邓家的旁支,所以从庄园里迁了出来,家境也清贫了些。清贫没什么,人穷志不穷,只要把握机会,总能做出点成绩来,或许我也应该帮他做点什么。
这时那人看到了我拦着她的孩子在说话,站起来招呼到:“艾儿,快回来,别耽搁了贵人的行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