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突的拍马而出,飞羽闪电般刺向他胸口,眼见他刀未劈下,却要在胸口添上一个带血的窟窿。
“哼。”牛金神情不变,手中长刀突然间顿住,刀杆媚一沉,突的挡在我枪尖之上,当我收枪再刺的时候,他然管不顾的侧身,长刀变劈为刺,直削向我的腰间,动作之迅捷,战法之狠辣,顿时让我精神一振。
“好呢。”我一声轻叹,此人武艺强横,特别是攻击时招式的凌厉迅猛,还在李典之上,几乎就有了曹仁的影子,可是这样一个人物,居然没于我们的军报中出现,看起来我们的刺探还是有没有覆盖到的地方,而且此人年纪不过二十几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日后如若有所成长,或许就是我豫州军的大患。
只这一来一往,我军疯狂的突破就被阻截了下来,即便是兄弟们在我的训练下素养极佳,突然间前头停下了脚步,后面也有点收势不住,而且此时那些被杀散的曹军又开始聚拢来,另外很明显的,周边的曹军正在某种命令的指引下调动,分明是要把阵型越收越紧,看起儡仁胃口不小,竟然是要想把我和我的兄弟们留下来。
心头想着,手下却没有丝毫停留,回手一枪撞开了牛金的大刀,手中长枪向前一挥,身后裴元绍等人呐喊着冲了上来。也就是此时,我媚发力,以裂马枪法的滔天战意为契机,霎时间连刺十余枪,绕是牛金凶悍如斯,也只能舞动这大刀左右遮挡,生生将他逼得连连后退,直退入了他身后的枪林,那些长枪手看到将领撤回,赶紧的两边散开打算把他圈进枪林的守护之中。
这就是这些士兵与我们的不同,以他们的眼光,无法理解武艺强横如我和牛金这样的人如果某一方突然发力,另一方在准备不足的时候必然选择退避,只要找到机会缓口气就可以扳回劣势,说不定还可以暴起伤害到对方。这些士兵急切着要守护他们的将领,本来紧密的阵型顿时暴露出极大的空隙,被我顺势直冲进去。
飞羽之快,即便是当年和吕布的争斗中也不曾落入下风,这些簇拥的枪手自己先混乱了,当我舍了牛金把目光盯在他们身上的时候,那就是他们生命走到了尽头,只一瞬间,十余曹兵就喉头溅血乒在地。
不只是我能收割生命,身后的裴元绍、蒲勇打头,数百人以极快的速度次第拥上,对面的枪林不得不像他们的将领一样节节后退。牛金练声呼喝,似乎想以一己之力来扭转战局,特别是要挡住我的辛辣狠手,但是在他的面前,有周宁、雷云、蒲勇、裴元绍四人联手阻截,或许这四人单独的战力都相差他有一段距离,但四人联手已经足够他一阵手忙脚乱了,腾出手来的我,只管往那些普通士兵扎堆的地方冲过去,那些战斗力有限的士兵在我的冲击下一阵乱窜,整个枪林顿时崩解。
“曹子孝,难道你就想凭这些虾兵蟹将来阻挡我么?”撞破枪林之后,前面还有几个环形紧扣的圆阵阻在我的面前,但是我们离高台又近了许多。
“子龙兄,欺负我这些部属难道就是你的威风么?”曹仁的语气并无丝毫波动,高台上的身影也依然巍然矗立:“要对付你,我还有的是法子。擂鼓!升旗!”
随着曹仁一声令下,高台上所有的战鼓都被那些身长力巨的鼓手疯狂擂响,四面黑的战旗呼啦啦的顺着旗杆升起。
“吼!嚯嚯!”曹军阵中一阵喧哗,几个圆阵中很快腾起了滚滚浓烟,转念之间,这烟尘已经弥漫了半边战场,对面的高台渐渐的已经隐没在烟雾后面。
想不到曹仁还有这种手段,眼下烟雾一起,敌军的调度就不再肉眼可见,对我们破阵大大不利,而且这烟尘中是否有玄机现在也不得而知,万一中间掺恒啥怪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看起儡仁对这一战的准备是极其充分,那么强行突上高台的想法就不那孟时宜了,根据第二套方案,那就是针对此阵的弱点进行破阵了。
“听口令,跟我来。”我大喝一声,率先向西冲了出去。根据单福说的,八门金锁阵之所以难破,是因为阵型运转后,阵型中各小阵沿着北、西、南、东的顺序旋转,可以通过中间各小阵的移动配合来缩短每个百人队每次攻击的时间,往往通常情况下能击垮一个百人队的时间内,他们能调动三到四个百人队参与进攻,这就大大的增加了破阵者的压力,何况这些百人队配合各种盾牌陷阱,因此大大增加了军队的战斗力。
破阵的方法,如果是军力够强,当然可以一股气强突,刚才我就是这么做的,但现在曹仁玩出了样,我也只好变通一点,听从军师的指示,去寻找阵型之间的空隙。
其实我刚才入阵的方向就已经有所选择,从东南而不是正南撞入,就是要避开正南面敌人比较密集的地段,现在敌人阵型运转,我选择从西面杀出,就可以顺着这阵势移动的方向,等我们杀出阵的时候,只怕现在的正西面敌人已经移动到了正南方。
事实上,我们的进展很顺利,虽然敌人又是烟雾又是鼓点又是数千人不遗余力的鼓噪,不让我们看也不让我们听,几乎连方向都无法分辨,但我们的队伍只是贴着曹军的盾阵甬道前进,很快就绕出了大阵,再一看,眼前正是刘备所在的高台方向,回身看去,八门金锁阵一片狼籍,身后的弟兄虽然不少人带伤,但大部分都还生龙活虎,战役昂然。
“兄弟们,让我们再来一次。”我举枪大呼。
“杀!杀!杀!”身后一片喊杀声,一群饿虎又绕到了东南方向,选择了一处甬道再次冲突进去。
“曹子孝,你布的什么破阵,连我们家子龙三百人都能够来去自如。”东北方向突然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吼声:“张三爷爷的兵力也不多,才两千人,如今我也来闯一闯,看你有啥本钱劳爷爷我斗。”张飞的大嗓门从河北响彻徐州,又从汁响到荆州,那是独一无二的标志,曹军中高层自然了如指掌,中下层军甚至某些老兵也会竞相传诵他的威名,刚才我那么一闯已经让许多曹军将士对八门金锁阵失去了信心,现在我还在阵中搅局,却又听到一个大煞星的声音由远而近,很快就冲进阵来,顿时阵心运转一阵大乱。
只有我军高层才知道,张飞率领的千余人马这两天才秘密赶到附近的山里藏了起来,破八门金锁阵,我出的是正兵,他就是那支奇兵,他的出现,意味着曹仁摆的这个阵已经被我们破解,也意味着这场战斗胜负的分晓,很快的,南面就传来了我军所熟悉的鼓点,那是刘备亲帅大军扑了过来。
一场混战,我军以胜势精兵攻击,曹仁的军队失去了阵型支持,很快就败退下去,这一带河谷平川,正方便我们乘胜追击,因此我们一口气追出三十里地,直到曹仁退入一个叫三鹿的营寨才停下脚步。察看战果,夺取了曹仁一路扎下的三个营寨,斩俘曹军三千余人,马匹物资也相当不少。
“看起来战果很不错啊。”单福站在小山一样高的粮草垛前摇头晃闹:“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都是你和将士们的功劳。”刘备哈哈一笑:“曹仁吃这么大个亏,心里一定在滴血。”
“不止在滴血呢。”单福笑道:“恐怕还在计算着怎么报复我们呢。”
“哦?”刘备一愣:“军师可是看出了什没妥?”
几位高级将领也是心底一惊,因为单福的智谋已经得到了我们认可,他说出口来的话,绝非无因。我侧过头向四周看了看,却是四顾茫然,不知我们的军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炕见,只有三鹿和四鹿两个相隔数里的营寨中灯火闪烁,三鹿里驻扎着曹仁的残兵败将,四鹿中驻扎着豫州得胜的精兵。
我和部下七八百人趴在一片小树林中吹着凉风,因为单福说今晚上曹仁将会来劫营。
这一路上,曹仁一直保持着日行十余里的蜗牛速度行军,因此在宛城到双鹿的路上留下了许多营寨,三鹿、四鹿、不过是其中普通的两个而已,不过就是这普通的两个营寨,还是让单福看出了名堂。
三鹿寨在一条小河北岸,当曹仁退过河之后,我们再想渡河攻击阻力就相当大,巧不巧的衡边就有个营寨,而且营寨里物资一应俱全,停止追击的我们自然照单全收,也就驻扎下来,可是这营寨建在河谷平坝上,东北两面都有小山缓坡,如果有人从山坡往下冲营,实在不是防守的好地方。
而且“四鹿四鹿,究竟我们这只死鹿要死在谁手呢?”单福说话常常不那么正经:“显然的,我们都要死于三鹿之手,因为双鹿在我们掌握之中,这就是我判断的理由。”
于是我就被派出来望风,事实上全营寨的人都被排了出来,在营寨周围的天地间找可以躲藏的东西躲藏了起来,准备给曹仁一点意外惊喜,两边营寨中的灯火,自然都是骗人的幌子了。
刚刚二更天,一片喊杀声就突然在四鹿寨门口,显然的,曹仁派兵袭了营寨,不过那营寨只有寥寥数百人,目的是为了把曹军引进营寨深处,那里可是有很多很多的陷阱,够曹仁喝一壶的,当然,等曹军冲到了营寨里面,潜藏在四面的豫州军将从黑暗中杀出。
我和我的部队此时不需要参与攻击,我们的目标是拦截曹仁惊慌突围后的漏网之鱼,保证给曹军以最大的杀伤,如果可能,争取要击杀曹仁。同样不需要此时参与攻击的还有张飞的军队,此时他和他的燕云卫已经远远的绕到了三鹿寨的后方,根据我们的估计,曹军最初的奔逃路线是回到三鹿,但经过我的阻截,他们就只能绕到往宛城方向退却,张飞去白河的渡口附近埋伏,到时候曹军即便从我的拦截下走脱,也已经人困马乏,再无反抗之力。
在更远的宛城下,关羽的水军估计也已经潜行到位,此次曹仁倾巢而出,留在宛城的兵力不多,关羽的两千水军虽然不可能强攻入城,但如果有诈城的手段,结果自当别论。
“将军,不对啊。”陈立趴在我身边一直观察着四鹿那边的战况,看到曹军在重围中挣扎本来正兴奋,突然间伏低了身体。
“有什么问题么?”我只看到重围中的曹仁把军队收拢得很紧,让围攻的军队一时半会无法分割,但此时曹军深陷重围,败阵是迟早的事情。
“似乎有大队的骑兵靠近战场。”陈立把耳朵紧贴在地面上:“至少也有两千吧。”
“什么?”我大吃一惊,陈立常年在幽州和骑兵打交道,在这方面,他比我专业,说有两千骑兵过来,那肯定就有。两千骑兵,那是多么雄壮的兵力,我们豫州军肯定是没有的,荆州军骑兵也不多,而且这一仗我们有知会文聘,他严格遵循刘表的命令,不肯动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曹军的骑兵。
曹仁先是训练出一个偌大的八门金锁阵,然后又败给我们,把我们引到四鹿这个不便于防守的河谷坝子,然后又来劫营陷入我们的包围,难道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么?这一环扣一环的计谋,真是曹仁能够想出来的么?
正在揣摩间,渐渐已经能听到东北方向轰鸣的马蹄声,那声音,初时还似闷雷,转瞬就变成了无边海潮。
“遭了,全体都有,准备出战,”我媚从地上站起,不再犹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