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力一战,我们完全可以杀回徐州,但这样伤亡会很大,而且我们几个人经过商量,觉得如果留在兖州可以拖住更多的曹军不能进入徐州,所以我们还是冒险留了下来,虽然粮草艰苦了点,但我们在费县等地收刮的也不少。
“这几天曹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大了,看样子有猫腻。”臧霸对着一张徐州兖州的地图发呆。
“曹操又进军徐州了。”我刚刚带着周宁等人四下转了一圈:“西北的几处曹军关卡中的烟尘已经升起一天了,这不是正常现象,说明那些关卡的兵力已经撤走,根据我们以前的预测,我猜可能是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
“能肯定么?”臧霸媚抬头,显然也是考虑到了这种可能。
“等戚飞回来就清楚了。”刚才我已经让戚飞带着些人去探查。
几处回来的人都说曹军的关卡已经空空荡荡,接着东南方向的曹军也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关卡的土墙和壕沟作证,就仿佛他们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曹军如此大规模的调动,一定是对徐州有大动作了。”臧霸着急起来:“我们应该尽快回去,徐北义军必须作出相应的对策。”一边说一边就让卫兵通知各营长要下达开拔的命令。
“别忙,臧大哥。”俗话说关心则乱,以他如此沉稳的人也要如此慌乱,实在是因为他太在乎徐州这场战争了。当然我不是不关心,要不然我也不会一再抗辩田楷的意见,把自己这支孤旅留在了这徐兖边境,过了几个月清苦的日子。不仅仅如此,我们从青州进入徐州又从徐州进入兖州,这几个月间已经笔队开进了数千里,将士们特别是中下层的将士精神上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我的威信还好,而且他们在困局中有求生的意志,说不定这支部队就崩溃了。臧霸的部队也好不了多少,他的军恩召的时间都不长,训练不足,纪律不好,虽然杀了几个特别严重的违反军寄,但军队想回徐州想回家的情绪依然很普遍。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原意让情绪左右我的思考,因为我吃过不少这样的亏:“回徐州,怎么配和刘备他们的战斗?或许我们有其它办法。”
“不是吧。”单玲突然叫起来:“如果你想去东平、东阿逛一圈,我可不陪你。”我从来没看出他的头脑是如此的敏锐,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我的意图了呢,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他了。
“曹操连我们这么大一支军队都可以抛下,说明他于徐州决战的决心,兵力、训练甚至指挥都比不过曹操的我们用什么来击退他?与徐州共存亡?”我不是迂腐的太学生,也不甘心采用这样的方式。
“向北,我们再打一次费县,必要时可以把战斗向南武阳、卞县等地发展,一直向北,深入兖州,搅乱曹操的后方。”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臧霸有些沉吟了,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这个计划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单玲甚至举出了我在济南冒进的例子。
很费了一番口舌我才说服了他们,至少我认为曹操十余万精锐囤积徐州最喜欢的就是我们大军云集和他正面对决,这样实力明显占优的他可能将我们一举消灭。既然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就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主力退向徐州南部的下邳广陵,二是在曹操后方扰曹军的粮道,而在徐州境内扰曹军的粮道显然不如直接进入兖州破坏曹军粮源效果好,这样的事情我们已经干过一次了,为什没能再干一次呢?
“天啦,徐州人又打过来了。”费县西门,由于城门临河,实际是一座水门,又由于运粮,此时水门的栅栏根本阑及关上,我军毫不客气的从水门冲了进去。
“不是说徐州人都被杀得差不多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过去种田打鱼么。”惊慌失措的人们在胡言乱语,却透露出曹操在兖州所作的宣传,特别是徐州的将士们脸铁青,一个个变身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曹军这次本来有不少军队,却像上次一样节节败退,根本就不能阻止我们前进的步伐。
就在城门边上,臧霸突然伸手拉住了我:“一切尽在掌握中,让弟兄们去吧,我们去河边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今后的打算。”
“可是……”我觉得我应该进城,这样容易掌握战斗的情况,但吴敦、伍权等人都说战斗并不需要我帮忙,于是我就跟着他们沿河而上,在离城两三里的地方找了个河滩,开始讨论今后的计划。
我早有一个计划,就是要彻底截断曹军北路的粮草供应,当然,如果我能力足够,我也希望能截断曹操南路的粮草供应,可南路曹军从沛国运粮,我实在是鞭长莫及。至于南面的战事,听说刘备和曹豹在郯城从新布置了防御,而且昌豨在三公山上修筑了一系列营寨,或许他们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费县、南武阳、卞县,这是曹军北路运粮囤粮的路线,如今费县到手,下一个就该轮到南武阳了。
“城内怎么火光烧得那么旺?”开始的时候我是背身对着城池的,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早该结束的喊杀声逐渐变成了各种喧嚣的合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我心头,转身就看见了半边城的滚滚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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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按:
初平四年秋冬间和兴平元年夏间,曹操两次征伐徐州,其对两州造成的破坏本书不再赘述。
关于此时曹军留守的情况,总体来说由于大量主力军被抽调,留守的部督斗力不强,而且要驻守主要城市,因此在许多地方形成了真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