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屋漏偏逢连雨,害怕什么来什么,这还真是军事指挥上千古不易的道理。这里吕布仅仅带五百人就把我们完全压回到了城南,要不是我提前让伍权把大街挖断了几个大坑,又垒了几道高墙,谁知道吕布什么时候会冲过来。
昨天里,济水上游几个渡口的守军突然遭到大批冀州军袭击,根据逃生的军士回忆,当时河上并没有冀州军的战船,就是前一日,河对岸也没有出现过冀州军的踪迹,因此刘政猜测,袁谭是借道了曹操控制下的兖州济北国,这还不是问题的重点,关键是在刘政准备收拢其余几个渡口的军队退守祝阿的时候,被冀州军阻断了归路,据说冀州军中很有几个武艺高强了的人,刘政冲了几次,都没有能够冲过去,现在已经退守在祝阿之北一座高岗上,哪里背靠济水,河滩陡峭,易于防守,刘政把不到一千人的残部都收拢到了山上。
“混蛋,你就不能把重要的事情放到开头汇报啊?”周宁抬腿就给那个什长一脚,他啰里巴嗦的讲了半天,时而能讲到重点,时而又扯到其它问题上,最后才讲到刘政被困,要不是我脾气好,那一脚也早踹出去了。
“你先下去吧。”我没淤为难他,因为他浑身血,手下的十个弟兄也都伤亡殆尽,或许他不是一个擅长讲述的人,但战斗的勇猛和机智一定是刘政所信任的。
“刘先生是北海相孔融的客卿,势所必救,可我们面前是吕布和他精锐的亲卫,势必不能舍他而去,各位有什的主意?”
“首先我们得搞清楚袁谭到底过来的多少人,否则我们贸然出动,不但救不了刘先生,还可能把我们自己陷入到危险当中。”伍权总是我们当中最冷静的一个,他擅长组织,做事一定要谋定而后动,时刻不愿意冒险。
军情万分紧急,他愿意冷静,其他人可不干了,北海营的代营长马上就站了起来:“刘先生是北海的柱石,如今他有生命之危,我们北海营请求马上出发救援。”他身边的几个百夫长也跟着站了起来:“即便是敌人有千军万马,我们北海营的将士也将回到刘先生身边保护刘先生。”那架势,仿佛伍权如果一个应对不爽,他们就要炸营了。
白马军对北海军约束力不强,出于体面,特别是有刘政维护我的威望,一直还算令行止,但那是一般的情况。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我想了想道:“你们马上回去整顿队列到南门集合,我和伍营长商量点细节就来。”
几个北海营的军前脚一走,周宁戚飞就不干了:“将军,如果你实在要去,那也应该我们陪你去,北海军那点战斗力,不是我们炕起,到时候会坏事的。”
“胡说。”我伸手给了戚飞一个爆栗:“北海军的军人也有他们的荣誉和自尊,看看他们刚才的表现就很清楚了。历城目前还算平静,我走之后,吕布很可能趁机袭击,没有你们在此,用什么来抵挡吕布的铁骑,靠我们临时调集的民夫么?”
北面一带的高岗已经隐隐可见,北海营五百余人紧随在我身后,这一路,我们已近打掉了敌人三支小股部队,避开了两次,虽然都是五十人或者百人的小队,但是很明显,越靠近高岗敌人就越多了起来。
远处的狼烟和隐约的呐喊表明敌人正在围攻刘政,只是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人马,看起来必须尽快和他会合。
“加快速度。”在穿过一段废弃的河的时候,我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哈哈哈哈。”河岸上突然传来一声长笑,声音相当熟悉。
“张合。”我心中一惊,张合准确的出现在我前进的道路上,看起来是婴谋的了,在袁谭的军中并没有张合的名字,反而是后面的臧洪军中有他的旗号,难道是臧洪?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杀过去。”我轻声对身后的北海众将士下了命令,同时马鞍前的大弓被飞快的端起,四支狼牙箭用连珠手法射出,四架正在架设的弩弓后的操弩手惨叫着飞了出去,跟着又是四箭,旁边的四个副弩手也被射倒在地。
这种小型弩便于携带,一次可以发射八支弩箭,在近距离射击中可以射穿重装步兵的铠甲,或许他们觉得自己比较安全,所以架设弩弓的时候前面没有盾牌手,因此给了我抓住了机会。
张合大概没想到我暴起伤人,又惊诧于我精准的箭术,转眼已经被我冲进三十步之内,雪儿的速度快如闪电,如一片白云划过空中,箭袋中的最后四支箭被我一古脑射出,张合挥枪乱挡,四支箭虽然角度刁钻,但都被他一一打落,但是接下来的一支长矛几乎把他捅个对传,还好他身手敏捷,非常狼狈的一个倒栽葱,从马屁股后面滚落下去,跨下那匹健马被长矛从脊背贯穿到腹部。
主将遇险,冀州军立刻乱成一团,我带着队伍一阵冲杀,已经突破张合的拦截,回头再看,至少五十人没有能够跟上来。部队沿着一条道猛跑了一阵,张合的部队已经失去了踪影。
“赵将军,前面又有敌人。”北海一个百夫长惊呼道。
“我有眼睛。”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我已经震撼于面前阵容的强大了。
原野之上,一队队骑兵步兵排列成阵势,两侧是骑兵,中央前面是步兵,后面是弓兵,足足有数十面旗帜飘扬在风中。按照汉制,营以上单位可以树旗,根据行军需要,或一面或几面,如此看来,对面的敌人或许有上万人,即便不看旗帜,眼前黑压压一片人形马步,亮晃晃四面刀光剑影,少说也有四五千人。
敌人都是精兵,装备良好,后面喊杀声起,张合带着人又逼了上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