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指挥着他的部下拆掉门房,把桌椅屋瓦丁丁当当的丢弃在长街中间,甚至还在一些棉被上点了火,火光冲天而起,战马都不敢向前,骑兵的冲击力受到了影响,步兵们不得不在狭窄的街道上和他一寸一寸的争夺。虽然如此,在几千人的反复冲击下,郝萌的部下很快伤痕累累,估计再有一点时间就要全军崩溃了。
正当我以为就要轻松吃下郝萌和他的部下的时候,城北再次传腊杀声,火光掩映中,只听得整齐的呼号:“乌~~~~~~~~~~~~~~~~啊~~~~~~~~~~~~~~~~杀!”然后是整齐的脚步声,大约敌人在皮靴地下钉上了铁皮,踏在长街的青石上发出震耳聋的声音。
“快,传令让伍权后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几乎是咆哮着对身后的传令兵吼起来。
高顺的军队迟迟没有出来,这和彭周提供的明显不符,现在伍权深入北区,被郝萌挡住归路,以这支军队此时表现出来的威势看,这一定是高顺的“陷阵营”,此时敌人前后夹击,伍权的步兵绝对挡不住。
“骑兵营,整队。”
狭路相逢勇者胜,纵然高顺能将一支六七百人的步兵训练成让千军万马胆战心惊的铁血雄狮,那我就要用堂堂正正的战斗将其打败。骑兵营这五百人马,那是随我参加过磐河之战的底子,后来又多次参与白马军的行动,军功说不上显赫,但是建制一直完整,战斗力稳居各营前列,如果非要用一次血的战斗来为骑兵营正名,那么就让高顺的“陷阵营”来吧。
“彭兄,还请你率领你的部下去接应一下伍营长,撤出战斗后立即向北攻击城主府和北门,陷阵营就交给我了。”
“弓箭队掩护。”命令一道道下达,戚飞带着弓箭手迅速控制了街道两边的高处,我轻提缰绳,雪儿一声欢嘶。
“将军,你的职责是指挥全军战斗。”雷云从身旁扯住了缰绳,大概是记起了前几天渡口边的教训。这小子,该劝的时候不劝,不腹的时候偏偏要拦,没好气的我一枪杆敲在他手上,疼得他嘴一咧,手一松,雪儿已经纵身飞了出去。
“热血就是我们的荣誉,全体都有,冲啊。”周宁在身后呐喊着,以百人长为先驱的骑兵营终于发动了。
这是特殊的战阵,是只于遇到最艰苦的战斗的时候才摆出来的阵形,这里已经没有了许多俏的配合,有的只是勇气、意志和荣誉,在训练的时候,我是这样跟他们说的:“如果我战死了,有周宁接替我。周宁战死了,还有几位百夫长,更多的组长、什长。”
飞羽在我手中跳跃,街道中的障碍被挑飞到一旁,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形成了和城北的脚步相互呼应的乐声。被稼中间的伍权部和郝萌部纷纷溃散,一时间战场中央混乱无比。
“将军,他们在后退。”周宁很快发现了异常,当郝萌溃退的军队被陷阵营裹住过后,敌人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当真是进退如风。
“优秀的将军永远也不能让敌人猜透你在想什么。”师傅的话此时在我耳边回响,冷汗开始颗颗在额角形成,高顺的每一步都出乎我预料之外,这让我觉得相当郁闷。
“命令全军,对北区发起围攻,杀敌一人者,赏万钱,捉住高顺,赏钱百万,百夫长升一级,其余升百夫长。”飞快的计算了一下祝阿和历城可能的财富后,我下达了生平第一个悬赏令。想了想,又传令道:“如有杀平民冒功的,抵罪。”
和高顺相比,我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在获得彭家以及他们暗中联络的大族的支持后,目前在城里我可以调动超过六千人,高顺手下包括陷阵营在内顶多一千多人,发动全军的攻击,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从当天里四更发起的战斗一直打到第二天午时,城主府及其以北的街区一直到北门,每一段街区都经过了反复的争夺,大街上,房顶上,墙头上,到处都是双方将士的尸体。
高顺果断的把部队撤回到城主府及以北街区的建筑内,让骑兵营失去了发挥的空间,后来我派上去步兵推倒了一段院墙,却发现院墙后还有一道墙,就因为这道墙,我们在不到一个时辰在院墙的缺口里面战死两百多人。
更让我惊奇的是,在北城门边我们也遇到了最顽强的抵抗,一个叫成廉的人带领数百人烧断了跑马道,甚至在天亮后两次发动反冲锋,其中第二次冲锋他射死了北海营的一个营长。
死伤一千多人却没于北区取得进展,战士们的疲态却表露无遗,我不得不把攻击的队伍撤了回来,伍权在城主府的街对面和北城楼下各布置了几部弩机,打算先困住敌人,等士兵得到休息后再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我从没见过如此勇媚军队。”伍权在回到彭家大院的时候连说了三次这句话,他脸有点苍白,在受到陷阵营冲突的时候他肩膀被刺了一枪,虽然伤口不甚深,也流了不少血,如今半边身上还布满了血迹。
其他人也一脸沉重,许多人身上都满是血污。目前所知,吕布留在历程的军队为高顺“陷阵营”七百人,成廉三百人,郝萌三百人,即便是昨晚被我们打得最惨的郝萌,在对战中也一点没落过下风,据说吕布还有候成、魏续、张辽、魏越、曹、宋宪、薛兰、李封等骁将,其平均水准绝不在郝萌之下,而仅仅一个郝萌就能在十回合之内战败周宁,也就是周宁,换了是其他人上去,五招之内可能就会有命之忧。
“将是军中胆啊。”我心中暗自叹息,要是关羽或者张飞有一人到此,我们何必如此捉襟见肘。刘备在平原那边小战及退,这时候在干嘛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