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漠北惊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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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原城聚贤楼,是平原郡最大的一座酒楼,提起酒楼的老板,整个平原郡绝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陶丘洪。

    五年前,冀州刺史王芬打算劫持汉灵帝诛杀宦并且另立皇帝,就曾请陶丘洪出来协助,当然陶丘洪并没有去,因为华歆华子鱼说废立皇帝并不是件小事,王芬一个州刺史的身份必难成功。兖州刺史刘岱和他弟弟刘繇,都曾被陶丘洪向前青州刺史龚景举荐为茂才,正因为如此,所以陶丘洪虽然没有担任朝廷要职,但声名之重,尤在某些州郡大员之上,人称之为“布衣王侯”。

    聚贤楼在平原城南街上,当街一座气派的门楼,门后一座精致的小院,小院后面是一派两层的楼阁,当中的大堂,是哟招呼南来北往寻常百姓的,在这里,是观察三教九流芸芸众生的极佳去处。陶丘洪有个称号叫陶大善人,据说他虽然身箭亿,但是从阑都不穿华贵的衣服,也不像一般的豪门大户嫌弃贩夫走卒又脏又臭,反而经常在大堂中穿梭奔走,还常常亲自给守在侧门的乞丐们发衣物食品。

    当然,聚贤楼最大的生意并不在当街的大堂这边,在大堂后面,有一个更大的庭院,庭院中草树木都是从天南海北引种过来的,一年四季都郁郁葱葱,这个院子里的楼阁,比大堂那边要精致的多,当然进入这个院子,并不需要穿越大堂,而是从聚贤楼大门侧面的隐贤巷走上百步的距离,有一座精致的小门。这里接待的,一般都是高贵的客人,或者是极有钱的大财主,或者是极有身份的府之人,或者是名满天下的儒生,在这里,吃住都是极高档的消费,如果说在大堂那边消费的是钱,那么这里消费的都是金银,当然,这是指如果陶丘洪要收钱的情况,如果有人能让陶丘洪看重,也许他会分文不取的。

    此时的我,就正在聚贤楼天字二号阁中,由于这里是二楼,可以透过雕窗户看见大堂中热闹的场景,这会让人有一种俯视众生的优越感。阁楼另一边的窗户外是一片树林,在这酷热的夏季,给人以特别阴凉的享受。

    当然我是没面子让陶丘洪给我这雅致的阁楼的,别说我一个小小的都尉,就是田楷单经这样的将军,也不一定能让陶丘洪买账,或许我抬出常山赵家或者代郡李家的招牌可以,毕竟赵家李家都是家大业大,论财富绝不在他陶丘洪之下。

    有这个面子的人是刘备,虽然他攀上郡相的高位还是近一年多的事情,甚至前段时间还有人因为他出身贫寒而要刺杀他,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很棵他,陶丘洪就是其中一位。刘备以数千人在发干城悍拒冀兖二州五六万人马,平原城对他的评价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更是让他的地位前所未有的提高,陶丘洪已经两次到郡相府拜访他,请他到聚贤楼小坐。

    以陶丘洪州府座上磕身份,自然不需要巴结刘备,这一切都说明刘备除了得到了如公孙瓒袁绍曹操这类军政界人物的认可,也开始得到豪族名士的棵,所以刘备不敢怠慢,立刻命令关羽准备了一份贵重的礼物去拜访陶丘洪。陶丘洪想见见驻守发干的诸位豪杰,于是关羽、张飞、管宏、我和田豫随同前往,然后刘备又带上了简雍。

    简雍是刘备涿郡的老乡,自从刘备在涿郡聚集义兵讨伐黄巾开始,就一直跟随在刘备身边,虽然他不会什么武艺,但是在行政刑讼上有很好的表现,基本上遇到民间的纠纷以及收取粮税这样的事,刘备都是交给他去办的,这次刘备出征阳平,也是他临时执掌相印办理公务,虽然刘备一去数月,但是并没有任何意见郡务办得不妥。简雍为人诙谐幽默,酷爱搞笑,张飞和他非常合荡,两人走到哪里,哪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夏侯兰倒是和他们一个脾气,不过现在夏侯兰已经跟随公孙瓒到渤海去了,要不然三个人倒是绝配。

    刘备回平原后,田楷已经带兵驻扎到黄河南岸的高唐县,一方面威慑青州,另一方面也窥视兖州东北的济北泰山等郡,青州黄巾蠢蠢动,需要防止他们再循去年的路线越过黄河。单经向北驻扎在西平县,准备策应公孙瓒在渤海的战斗。渤海的叛乱一浪高过一浪,公孙瓒几次击败叛军,但是在袁绍的暗中支持下,每过一段时间,叛军又会从某个地方冒出来,惹得公孙瓒非常恼火,据说幽州牧刘虞对公孙瓒和袁绍之间拉锯式的战斗很不满,已经下令幽州诸郡要断公孙瓒南下军队的军粮了。

    田楷亥经领兵外出之前,已经正式升任我为独立营营长,白马义在历次战斗中损失严重,所以我的这个营只有骑兵三百,另外七百人都是步兵,成为了一个混编营。他们留下我在平原,大概也是看中了我和刘备之间比较和谐的关系。

    受到曹操的刺激,刘备回平原后大力整顿了军队,把郡兵数量很快扩充到五千人,最近平原周边郡县战乱频繁,流落到平原的流民很多,所以募兵的时候来了很多人,三千五百个名额很快就招满了。战斗中,精兵无疑是必要的,但再精锐的士兵,数量上太少也不够消耗,所以扩军就成了必然。

    天字二号楼里,陶丘洪亲自设宴招待了我们,看着满桌的珍稀佳肴,我心里暗自惊心,这天南海北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最好吃的都摆上来了,如果换算成金银,可能够寻常百姓家生活好几年的了。

    当然这也是风尚,代郡李家在这方面已经够节俭的了,毕竟一代代都以侠磕身份出现,吃苦耐劳,和贩夫走卒们走得近,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太奢靡,但是每到逢年过节,整个家族汇聚在一起,那铺排的场面也相当吓人。常山赵家世代豪门,平日里的用度都是很奢靡的,比如我小时候哟暖手的手炉,就是西周时候的铜器,价值万金。当然,像我小时候为了保命而吃下的那些药物,更不知道要怎么来计算。

    陶丘洪和一个长脸汉子一起在主位作陪,那个人是他的总管,名字叫华费,是高唐华家的子弟,名士华歆的堂兄弟。

    管宏和他们走到一起格外亲热,因为管宏是北海朱虚人,和名士管宁是本家,当年,陶丘洪、华歆、管宁、以及平原王烈、朱虚邴原等人,在一起诗书自娱,名动天下,管宏本人虽然不属于这个圈子,但彼此既然有了关联,说话就亲切了许多。

    当然更多的时候,陶丘洪都在主动和刘备交谈,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天南海北的神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