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她摔倒了--两章 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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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周末,杜菱轻从实验室里忙完出来后,就想着去萧樟的学校看看他,因为这几天跟他通电话听他的语气还是十分的消沉和低落,她心里很是担心,而且也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他们的感情会一波三折似的。

    经过这次的情况,她就觉得自己还没真正地步入社会,就已经感受到社会的残酷了,心里总想着是不是如今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真的就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

    虽说人生有起有落,很多人都是经过诸多失败和重重磨难才获得最后的成功的,但道理谁都懂,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熬。所以,她现在只希望萧樟能尽快地从那个困境里走出来,毕竟他的优势还是很大的,他已经比刚毕业的人积累了够多的经验和能力了。

    杜菱轻看着前方那条笼罩在白茫茫一片雪雾中的校道,就像他们开始变得迷茫的未来之路似的,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感慨了一会,她就紧了紧身上大衣,走下阶梯,然后低头看着地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和积雪的石板路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又像前几次那样溜冰似的,一不留神就摔倒在地了。

    然而即便她再怎么小心,也没能处处提防周围的一切,当一阵夹带着雪花的寒风呼啸而过时,却不知道从哪旮旯刮来了一只红色的塑料袋,在半空中游荡了几下后就‘啪’的一声正中她的脑袋!

    “噗!我去”

    杜菱轻冷不丁地被塑料袋罩了个满头满脸,眼前顿时一片红色,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她手忙脚乱地想把袋子从头上扯下来,却不料那个袋口又勾住了头上帽子的毛球,一时竟然还扯不掉!

    于是,在寒风中凌乱不已的情况下,她脚步一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摔得尾椎骨麻疼麻疼的!

    “烦死了!”杜菱轻刚好坐在一摊冰冰凉的积雪上,气得她索性一把将头上的塑料袋连同帽子一起扯了下来,然后用力地扔到一边!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一扔,直接就把帽子扔到一旁种着的一棵歪脖子树的树枝上挂着,瞧那高度,她估计是踮起脚都够不着了。

    “哎真的是”杜菱轻看了一眼又气得伸手捶了一下旁边的一团雪球结果又自己的手也给捶麻了。

    真是气死了,今年是不是她和萧樟都特别衰的一年啊,怎么处处都不顺利的!?

    杜菱轻的头发被帽子带起的静电弄得蓬松地炸开着,围巾也被扯得歪歪扭扭的,她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尾椎骨‘嘶’了一口气,索性最后赌气地坐在地上,等着缓过劲后再挣扎站起来。

    然而十几秒钟后,前方却突然出现一个颀长身影,杜菱轻听着脚步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一身银灰色的大衣,围着蓝白相间的围巾的温清扬,正面容清俊地快步走来。

    温清扬先是走到一旁的树枝上摘下她的帽子,一边取下塑料袋,一边拍打干净后,才半屈着腿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摘下手套,一言不发地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才把帽子轻柔地给她戴上。

    杜菱轻愣愣地还没回过神,他就给她戴好帽子了,然后大手搀扶着她的胳膊,微微一用力就将她带了起来站稳。

    “你怎么在这?”她奇怪问,温清扬早就毕业了吧。

    温清扬正想弯腰给她拍拍衣摆上沾到的雪,杜菱轻就连忙就退后一步自己动手道,“谢谢,我来就好!”

    温清扬手一顿,收回手,站直了起来,眸光清幽地看着她,半晌后才淡淡道,“回学校跟导师讨论点事情。”

    “哦”杜菱轻了然,一边自己调整着帽子和围巾,一边说道,“刚刚谢谢你了。”

    温清扬微微摇了摇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他提醒着,“最近天气恶劣,出门行走要多加小心。”

    “好”

    杜菱轻点头应了一声后,就沉默下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经过这么多次的接触,她能隐约感受到温清扬对她的那种好感和关心,虽然他从表情上没有泄露任何一点,但凭直觉她还是能察觉得出来的,因为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熟悉了,就像以前高中的时候,萧樟就那样默默地喜欢她,默默对她好的情况一样,只是没有他那般强烈罢了。

    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他那么优秀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看上自己,莫名其妙地对自己那么好,虽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也不想去猜测,因为觉得没那个必要。

    人的心就是那样,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一旦心里面有了一个人的位置,其他的再怎么好,也没那个心思去理会了,更何况在她心里,萧樟也不比温清扬差一分一毫。

    温清扬见她沉默不语,便主动问道,“最近还好吗?”

    杜菱轻抿着唇,“很好啊。”

    他看着她眉宇间的丝丝愁绪,不太相信,“是吗?”

    “嗯,当然了。”杜菱轻抬起头,反问道,“你呢?听说你在第一人民医院任职了呢,一切都还好吧?”

    温清扬可是校里的风云人物,他的一举一动即便不用去打听,也能随意地在校报或人物栏上看得到。

    “工作上还好,生活上”他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幽幽道,“不太好。”

    话一落,杜菱轻看着他微微一怔。

    温清扬原本平淡的语气,此刻似乎带了一丝紧张,声音忽然压低道,“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活上过得不好吗?”

    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捉摸不透自己的内心想法,更是无法形容心底里对她的那种感情。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心里就独独对她多了一种叫做惦念的感觉,也许是在那个雨天实验室的走廊上,她胆大包天地三番四次冒犯了自己反而一脸无辜的样子,或者在校医室里她被他存心报复了之后还跟他说谢谢,还是在温宅里,她焦急地拖着半昏迷的他挪到其他地方,惊慌失措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模样

    一点点地汇集在了一起,那就彻底凝聚成‘喜欢’这两个字。

    他的性格向来清淡,从小到大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但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是挥之不去,念之不来,时刻萦绕在心头的牵挂,而正是这种牵挂驱使着自己想要见到她,想要靠近她

    虽然他曾一再警告自己她已经有了呵护的人,劝自己放手不要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刽子手,可是

    ,他不是恪守的佛祖,不是隐忍的道士,情爱之事本由心生,难道就是自己三两个意念就能控制得住的吗?

    本来他也没想着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的,但现在看到她好像过得不太好,心底顿时就有一种叫做‘机会’的念头仿佛悄然萌生,使得他忍不住想对她剖露心迹

    然而他的期待之火还没燃起就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不好意思,这个话题”杜菱轻扯了扯嘴角,脸色不太自然道,“你应该跟薛阿姨说说。”

    “而我”她的话说得有些艰难道,“我没这个资格去倾听和了解。”

    温清扬柔和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杜菱轻匆匆说完后,也没敢看他的脸色,捡起一旁她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就低着头经过了他。

    虽然她外表上看起来长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生,但内心里却没有天真那种东西,她分得清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不想要的,至于想要的她会牢牢抓在手心里,而不想要的就只能说声抱歉了,因为她不是高中时候的那个姓杨的同桌,这边勾搭着一个,那边惦记着一个,那样跟脚踏两条船有什么区别?

    杜菱轻向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微微顿住了,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紫荆树林密的校道。

    就在刚才,她好像看到了萧樟的身影一闪而过。

    因为今天的风雪比较大,前方稍远一点的景物都基本很难看得清楚了,所以在她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十几秒发现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后,以为自己眼花了就皱了皱眉快步离开。

    身后的温清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一次,眼底划过的是一抹深深的黯然。

    杜菱轻去了萧樟的学校发现他不在宿舍,打他电话也关机后,就直接去了他租房的地方。

    而等她去到哪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暗下来了,她用萧樟之前给她配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酒气和烟味,杜菱轻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捂着鼻子一走进去就踢到了脚下的啤酒瓶,她顿了顿,小心绕过瓶子往里面再走了几步后,就看到坐在角落里喝得醉醺醺的萧樟。

    暗沉沉的房间里没有开灯,透过微弱的光线,她就看到了他满脸胡茬,眼眶暗沉,一副衣冠凌乱委靡不振的样子

    怎么才几天不见,他就变成这样了?

    “萧樟”杜菱轻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酒味和烟味了,她连忙蹲了下来,心疼地捧着他的脸,“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萧樟背靠着墙,暗淡的光线里,他恍惚的眼神沉沉浮浮的,眼前即便模糊一片,却还是能看得清她白皙的脸,关切的眼睛。

    杜菱轻看着地上的乱七八糟的几个啤酒瓶和烟盒,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怎么喝那么多酒还抽烟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抽烟的吗?”

    萧樟晃了晃脑袋,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两个重影,半晌后,嘴角才苦涩地勾起,声音就像砂纸磨过一样的沙哑。

    “你和他,很配。”

    低沉的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杜菱轻却一下子听懂了,她猛地看向他,语气笃定道,“下午你来过我学校了对吗?”

    萧樟迷蒙着眼睛,没有说话。

    原来她当时没有眼花,看到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果然是他。

    杜菱轻定定地看着他,平静地解释着,“我当时摔倒了,温清扬扶我起来,然后就简单说了几句话你误会了?”

    萧樟低低一笑,摇头道,“我怎么会误会你?”

    她是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还不知道吗?即便当时她和温清扬抱在一起了,他也不会看到那个表象就认为她与他有了什么瓜葛,顶多是吃个醋罢了

    只是,当他看到她和温清扬相对而立地站在一起那一幕时,心里却有种很不是滋味的错觉---他们分明男才女貌,是那样天造地设的般配,而他却像是个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如果没有他,她现在的日子肯定会过得很好吧?温清扬什么都有,跟着他,她可以每天穿名牌,坐豪车,住豪宅,做富家太太,而不是和他一起住着简陋的租房,吃着几块钱的粥粉奶茶,谈个恋爱还得不到家人的支持

    有时候他真的很嫉妒,偶尔也不忿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别人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他一出生就什么都被老天夺走,创个业也磨难重重,难道他还不够努力吗?

    只是这个世道光靠努力还不够罢了。

    杜菱轻听到他说没有误会时,稍微松了口气,“既然你没有误会,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

    萧樟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他本来就湿透了的衣领,苦笑了一声,“想走,就走了。”

    杜菱轻脸色不好看地盯着他好一会,突然一把抢过他的酒瓶子就往地上一搁,然后拿起床头的一条毛巾就一言不发地给他擦着嘴角和脖子。

    萧樟任由她的动作,视线朦胧地看着她。

    半晌后他歪着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沙哑地问道,“后悔跟我在一起吗?”

    杜菱轻手一顿,敛下眸,“问这种话很有意思?”

    他固执地问,“后悔吗?”

    “为什么后悔?”她仔细地擦着他脖颈里的酒水,语气坚定道,“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萧樟此刻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像是是五味杂瓶被打翻了一样,有甜也有苦,喉结上下滚动着,下一刻,低低说出的一句话却让杜菱轻脸色微微一白,手中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

    他说,“可我有点后悔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失败打击太大,还是杜妈妈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过于印象深刻,他就把那家店看成是将来娶她的资本,买房的基础,而一旦垮掉,压在心底深处的不安和害怕就瞬间蜂拥而出!

    他现在的脑海里仿佛每时每刻都能听见杜妈妈指着他,口口声声地控诉他的话:当初让你给我女儿第二次选择,你非是缠着她,现在好了?耽搁了她四年!到最后你还是没有房,没有钱,你给不了她一个家,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女儿在一起

    这些话疯狂地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导致他就开始怀疑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纠缠她,那她是不是就不会看上自己,不和他在一起,

    ,那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耽搁她那么多年

    心底压抑不住的思想在酒精的刺激下频临崩溃,萧樟突然猛地双手揪住头发,低头痛苦不已道,“是我对不起你,我可能给不了你一切了”

    “你去找温清扬吧,你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给你想要的幸福而我,我什么都没有,我不值得你再跟着我”

    他饱含着痛楚和无助的声音,听得杜菱轻心口犹如刀绞般一阵一阵的痛。

    她简直无法相信,上一次在店里碰见温清扬时,他还像个醋坛子那样,连人家送的一片暖宝宝都给贴一贴脚板才扔掉,而现在他居然让她去找他?他脑子不清醒了吗?!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杜菱轻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什么叫我想要的幸福?”

    “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萧樟揪着头发,眼底血红一片,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现在迷茫得不行,从来没有过的迷茫!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对,原本他想等着她毕业的那天,他就去买戒指向她求婚,可现在情况突然变成这样,他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了,还怎么面对她的父母?

    杜菱轻手指微微颤抖着,嘴唇苍白像白纸,眼眶也热得厉害,她看着他抱头痛苦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得快要窒息起来。

    她深深地闭了闭眼,沉默了半晌后,才轻声说道,“你今天喝醉了,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听到过”

    萧樟抓着头发的手一顿,背脊微僵。

    “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你自己也清楚,是不是真的后悔,我给你时间去想明白。”

    眼里的湿润彻底模糊了视线,杜菱轻看不清他的脸庞,语气也越发颤抖了起来,“想通了,就来找我。”

    “想不通”

    喉咙似乎有什么堵住,接下来的话就再也哽咽得说不出口了,她猛地转过身,眼里的泪就如同掉线的珍珠一样滑落。

    不再回头看他一眼,直接向门口走去。

    她不给他压力,她给他时间去调整一切,如果调整得过来,未来多苦多难她也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熬下去,如果不能,那就当她眼光不好吧!

    手指碰触到门把手,杜菱轻泪眼朦胧地偏头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一个相框,那是他们大二的时候在滑雪场那边拍的。

    相片上,萧樟搂着她,两人看着镜头相拥而笑,他的笑容阳光灿烂,她的笑容纯真无邪,那时候他们在一起得没有一丝烦恼,也根本没有预知道未来的苦恼和无助

    后悔吗?

    她不曾后悔过

    呵,也许她就是那么一个一根筋的人吧。

    房门在关上的刹那,仿佛从门外透进来的唯一光源也被截断了,房间里彻底沉浸在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中,幽深得没有一丝生气。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萧樟才仰起头靠在墙上,脸色煞白得可怕。他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就像一个黑暗的旋涡一样张牙舞爪地要把脆弱的人一口吞噬掉

    他都说了什么?他是个懦夫?连一点挫折都克服不了?还让自己的女人去找别的男人?

    那他还是男人么?

    心底突然弥漫开无边愧疚和悔意,空荡荡得找不到任何可以填充的东西,萧樟猛地将手中的啤酒瓶狠狠地摔在对面的墙角上!

    ‘砰’的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传来,几乎可以听到每一片碎片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也许被这样的尖锐声刺激到了,他的精神微微一震,偏头看着窗外虽夜幕降临却依旧能看得清那层层叠叠飘舞着的白色雪花

    今天的雪怎么下得那么大了?大得像下倾盆大雨似的,他忽然想起昨天在学校广播里听到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暴雪。

    那她有带伞吗?走在路上会遇到危险吗?她走路经常不看路的,会不会摔倒了?而刚才她好像也说到下午的时候她就摔倒了

    一想到这里,萧樟就猛地清醒了,他立刻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开了灯,然后从角落里拿出一把伞,打开门就追了出去。

    然而等他一口气跑下三楼时,却猛地在大门口顿住了脚步,身体再也无法向前了。

    他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好半晌后,才后退了几步,背靠在阴暗的角落里,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杜菱轻从租房里出来后,就一直脚步虚浮走着,脑海一片混沌和迷茫,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眼前白茫茫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着,落在她头上,肩膀上也毫无察觉。

    直到手中的钥匙突然滑落,掉在了一堆积雪里,她才停下脚步,低下头定定地看着那串钥匙良久后,眼里蕴含着的泪水唰地又掉了下来。

    杜菱轻再也忍不住地蹲了下来,脑袋埋在膝盖里呜咽般痛哭出声。

    为什么她想要两个人简简单单地在一起就那么的难?她从没想要什么豪宅豪车,山珍海味,名牌名包,她只是想要一个简单幸福的家而已,为什么就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如愿以偿?

    原以为顶住了父母那边的压力,就会一切顺顺利利的,可现在

    有时候她真的很不明白现在父母的想法,为什么他们就非要那么物质?动不动就要钱,要房?她能理解到萧樟一下子彷徨成这样,肯定是考虑到这些因素才变成这样的,但她就是想不通,两人租个房子再一起慢慢打拼不好吗?她又不是一点苦都吃不了的女人为什么就一定要选择那些现成就有的?虽然不用自己去拼搏就可以享受,但那样就真的会用得心安理得了吗?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感觉到头顶上飘落的雪花突然不再落在头上,杜菱轻才红肿着眼睛抬起头来。

    只见温清扬不知何时撑着伞站在了她的身边,替她遮挡了所有落在她身上的雪花,而他另一边的肩头上却落了一层白茫茫的雪。

    他低下头,盈满了温柔的目光与她对视着,清朗而坚定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

    “和我在一起吧,我会让你过得更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