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泽一脸坚定地说,要是他儿子不能活只怕到时候整个家都要散了,就现在他和他妻子都已经在崩溃边缘了,他不认为失去儿子之后自己也还能够坚持的下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可以走这一趟。”阮萌也随意,既然人都已经说付得起代价了,那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我对要你的命兴趣不大,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命数,你的命数是你自己的,我没有兴趣。”
赵慕泽听到阮萌这话也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怕是要被刁难一阵子才能够请的人出手呢,现在人半点也没有刁难就答应了下来,他心中对她也又些敬佩,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应该有的模样呢,不浮夸不会夸夸其谈,自己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偏偏是去相信那个骗子而把真高没有当作一回事呢。
而且之前阮萌也是有提点过的,只是那个时候愚蠢的自己还以为她那是被人抢来生意之后的不忿,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他在问了楚江天之后也很是意外,原本还以为这位年轻的大师会是很难找,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把铺子开在潘家园内,他在来了潘家园之后也稍微打听了一下,方才知道自己当初错过的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大师。
大师的“天一阁”在潘家园也是十分有名呢,只是顺手找人一打听都能够听到不少的传闻,比如金丝楠乌木作匾,汝窑瓷喝茶,还有就是在店铺没有开门的时候据说不管在潘家园里面走上几遍都不见得能够找到,这事儿可邪门了,就是因为之前天一阁的名头太甚,不少人都想要去瞅瞅热闹,可大清早的就是走上几回都不见的能够找到,明明地方大家都知道,可到了那头从来都没能找到的,特别的邪乎。但只要天一阁的门一开,大家再去的时候就能够瞅见了。
这事儿现在也已经成了潘家园里面一个话题了,虽然铺子邪门还不做古玩生意,但也抹不去大家对天一阁的在意,总有不少人喜欢跑去天一阁瞅上几眼,看着人拿着古董瓷器喝茶的时候震惊一下,又或者是站在门口偷摸着往着店铺里面偷看上几眼看看有没有别的让人感到震惊的好东西,实在不行抬着头看看那匾额也成。
这些个传闻也是听的赵慕泽心中大感后悔,显而易见那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大师啊,要事当初自己能够先打听打听人又或者多问上两句,或许自己儿子早就已经被治好了也未必呢,再者,自己学弟楚江天那一贯都是个有能耐的人,他带来的人哪有简单的。
“多谢阮小姐,您能出手的话我儿子就有救了!”
赵慕泽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跪的太猛,等到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膝盖有些隐隐作痛,但也不敢露出半点来,心想着到时候一定要多给点心意才成,说不定能够和大师结个善缘,也算得上他给之前的事情赔罪了。
楚江天也没有想到阮萌能够答应的这样的痛快,原本还以为是要磨上一磨才成呢,毕竟之前也算得上得罪了,有不少有本事的风水师被人得罪之后再请多半都是如此,需得人请上好几回展示出了诚意才能见上一面,而且见了一面之后并不见得能够直接答应下来。
“阮小姐您看您可需要什么东西?若是需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就让人去置办。”赵慕泽见阮萌只背了一个扁扁小小的布包,似是什么都没有带,他心里面有些好奇,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问。
“已经带上了。”阮萌看了赵慕泽一眼,对于他刚刚那一句话的问意也清楚的很,“放心,碍不着救你的儿子。”
赵慕泽被阮萌这话说的老脸有些微红,知道自己的那点心思在大师的面前压根就是无所遁形的,他像是被咬掉了舌头一般,也不敢再开口询问,只能恭恭敬敬地迎了阮萌出门。
等到走出了店铺一段距离之后,赵慕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闯进的天一阁,可现在他回头的时候发现那铺子自己竟然已经看不清啦,那地方空落落的,好像压根就没有这么一个铺子似的,可明明自己刚刚才从哪里出来。
果然是大师啊,真心有能耐!
赵慕泽心里面有些敬畏,对于阮萌的本事也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更是懊恼自己当初的选择。
赵慕泽的家是在京城里头一处地段不错的别墅区,现在这里的地价早就已经到了一种天价的程度,而且还是一屋难求。
阮萌对于京城的地价现在多少也多少已经了解,寸土寸金啊,以前的时候那买了土地建几间宅子那都是看自己能买多少地了,现在房子都是一栋一栋动不动就几十层楼高,房价还贼贵。
她现在已经明白,现在土地已经不是她想买就能买的那种时候了,除非她是房地产商,要么,就只有承包了,承包的话,所有权还是国家的,而且吧,她现在这点身家基本上也不够看的,基本上也就绝了买宅子买土地的心思,说不定等下一次她再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这些又不是她的了。
赵慕泽家的房子地段不错,阮萌被赵慕泽迎进了屋子之后也顺眼打量了一番屋子里面的情况,这也算是她的职业毛病,房值布置的还算凑合,有一些个小毛病,不过也不妨事儿。
赵慕泽的妻子也已经在屋子里面等着了,看到自己丈夫把人给迎了进来的时候,她有几分的激动,想要上前几步,但又怕得罪了人,只能站在一旁一双眼睛勾勾地看了过来,眼神里头满是期盼,而在赵家的沙发上则是坐着一个老者。
老者穿着绸制的唐装,面容倒是和蔼的很,看到赵慕泽将人领来的时候那也有几分的好奇,抬眼看了过来,眼睛里头有几分的打量,他身边有一个年轻的小子站着,模样有几分的恭敬,看着倒像是徒弟。
“噗——”一口鲜血从老者的口中喷出。
老者似乎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神情之中满是惊讶。
“顾老你没事吧?”赵慕泽看到顾老一下子喷出了一口鲜血,心中也是有几分的震惊,怎么刚刚顾老还好端端的下一秒就吐血了?这事儿还是发生在他们家,说出去要是造成了误会可怎么好。
“没事,”顾老连连摆手,“是老夫不自量力了,不知道小姑娘你师从何门何派?”
“既然算不出来又何必一定要问出来呢?”阮萌看着顾老说,“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能
有如今的修为也不容易,还是悠着点别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了。”
阮萌哪能不知顾老刚刚是在相她的面算她的来历呢,只是没有没有算出来反而遭受了反噬这才涌出了一口心头血,刚刚那一口心头血那可不简单,要不是他及时收手,只怕就不是一口心头血能够解决问题了,他今天非得搭上半条命不可了。
顾老内心也是心有余悸,他被请来看孩子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是鬼面疮这种阴毒的东西,只是他这一辈子也没有遇上过这种状况,这种东西也就听他师父提起过一嘴罢了,要不是当初师父给他形容过,那他估计也是说不出来的。
他琢磨着,国内有能耐能治这玩意的最多不出三人,其中一人就当属龙虎山张家的传人了,还有一个人就是港城的黄师父,剩下一人早就没了消息,也不知还活没活着。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被这些人这么一折腾,那原本就虚弱的孩子也不晓得能不能撑到把这三人之中的其中一人给请来,倒是他说出了结论之后,赵慕泽一脸灰败说自己当初没能听了人反而是相信了一个骗子的话引得了他的兴趣。这才有他让人去请了来的一幕。
顾老在看到阮萌进门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是觉得年轻,第二眼下意识地就开始用相面之术想要算算她的来历,结果却什么也没有算出来,反而有一种威压直面而来,引得他受了内伤。
这内伤还是小事,只是自己的修为也一下子少了一成,这哪里不让人心惊,他这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少了一成的修为,那真的要是做了什么,那自己的修为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看来这小姑娘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小师父说的是,刚刚是我莽撞了。”顾老朝着阮萌行了一个玄门中人的见礼,语气也是谦虚的很,称呼也一下从小姑娘变成了小师父,“还请小师父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阮萌听了顾老这话又见他规规矩矩地朝着自己行了一个礼,微微颔首,倒是毫不客气地受了,手一挥,似是甩了什么东西出去。
顾老眼疾手快,一下就将那甩来的东西接在手中,只见手掌心中薄薄的一片参片,不过这参片和寻常的参片有些不同,竟是泛着淡淡的金光,参气浓郁的很。
“看你倒是懂点规矩的,这就算是赏給你了,之前的事情我也不会计较。”阮萌说道,神态显露出“你这样恭敬,我很满意”的基调。
顾老顾老各种客套,那礼虔诚的很,倒是身边那小子有些不服气了,咕哝道:“不过就是一片参片罢了,师父何必如此,您要是开口要什么年份的人参没有?”
“闭嘴!不许对小师父无理!”
顾老听到自己的徒弟竟然口出狂言,急忙呵斥了一声,他自己又匆忙地对阮萌又弯腰行了一礼:“小师父别怪罪,我这徒弟平日的时候被娇惯了一些不懂得这些道理,回去我会好好教导,多谢小师父赐我灵药。”
别人不懂他还能不懂么,别看这是薄薄的一片人参片,那可是充满了灵气的,而且这样的色泽,年份极高,现在最高的人参最多也不过就是百年罢了,他这一片可是千年不止了,只要他服下,里头的灵气就能够修复好他刚刚的伤,说不准还能够让他进阶呢,这等灵物哪里是现在的凡俗之物能够比拟的,要是被玄门中人知道还不得抢破了头。
能够拿出这样好东西又让他算不出来历的,那只能敬着千万不能得罪,而且能拿出这样的灵物,只怕来历也不简单。
顾老得了灵物,心中欢喜,急忙说道:“小师父可是要去看那孩子,就由我引路吧。”
顾老恭恭敬敬地在前头带路,脸上没有半点的勉强反而有一种欢喜,似乎带路这种事情也是个长脸的事情。
赵慕泽夫妻两人看着这个情形也是有些不解,明明这好像是他们家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