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他们的不是我,是我的儿子和咏夕。”
我皱了皱眉毛,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的儿子根本没有把他们带到化肥厂。”
我抿着嘴,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是咏夕把我儿子送回来的。伟子吓得不轻,回来后一直发抖,精神恍惚,不停说,血,血。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三缄其口,一句话不肯多说。”
“所以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徐超神情有些感伤,他不停的扣着掌心:“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只知道这些。”
我低着头,思考徐超的一番话。他刚才说的十有**就是实情。首先,他没有必要把脏水东引,泼到自己儿子头上。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只知道这些,徐超这只老狐狸,他肯定不会全盘托出。在黑白两道混了这么长时间,这些道行还是有的。
他一方面不想惹怒我,怕我拼个鱼死网破另一方面他更不想得罪血滴子,怕血滴子会用更残忍的办法对付他。所以他现在肯定要说实话,但是还要瞒着一些。
人都会为自己留条后路,我不想揭穿他。现在还没有和他翻脸的地步。
我淡淡一笑,把椅子往前移了移。
“我相信你。”
徐超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他的头一歪。这只老狐狸,应该感觉到我的虚假。他没有说破,点了点头:“果然还是你了解我,相信我就行了。”
“我自然是信你。”我又把椅子往前拉了些“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对咏夕了解多少。”
“我就猜到你肯定会问他,其实他和你还有一些渊源。”
这个我早就知道,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我要听听徐超怎么说。根据他说的和我掌握的差距大小,来判断他上面说的有几分可信度。
“啊!我怎么会和他有关系?”我故作惊讶的语气问道。
徐超低着头,扣着手心说道:“咏夕的爷爷方俊之前和你奶奶是恋人关系。”
既然要试探他,我决定一试到底,嘴张的更大:“我奶奶?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奶奶在我没有出生前就死了。”
徐超望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奶奶叫陈婉秋,其实没有死。她现在藏起来了。”
“她没有死?可是我爸怎么一直都告诉我,她早就死了。”
徐超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具体情况要问你父亲,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装作被他刚才一席话弄得有些发懵,神情恍惚,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唉”!徐超长叹一声,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我。
“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方俊和你奶奶被迫分开。方俊终身未娶,到了中年才收养了方夕。
所以我说你和咏夕有些渊源就来自于此。”
我低着头,伸出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咳!咳!”徐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后来血滴子知道了他的和你奶奶、方俊之间的特殊关系,于是找到了他。他们一边恐吓一边许给他无数的财宝,于是咏夕回家劝他的爷爷识点时务配合血滴子。
听说他们当时闹得特别凶,方俊软硬不吃,后来没有办法搬离后海。找不到方俊,方夕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也算那个小子聪明改姓为咏,以示忠心。从此以后他就成为血滴子的马前卒。”
我暗自点头,赞同徐超说的话,不过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咏夕身上还隐藏着诸多秘密。我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徐超说的话,突然我get到一点:“刚才你说方夕为表忠心改姓为咏,那么……那么……那么也就是血滴子中有人姓咏是吧?!”
徐超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是的,那个人叫咏秀!”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一阵暗喜,问了半天终于得到一个血滴子成员的名字。
“他住在哪?”
徐超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眉毛往上扬了扬,一句话都不说。
他不肯说?我有些恼怒,刚想动怒。突然想到他之前说过血滴子分布在大和锦绣小区,这样看来范围就缩小很多,这样查起来极为容易。
想到这层,我的心情平复下来,我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说道:“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徐超不说话,眼睛不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是谁杀了咏夕吗?”
徐超饶有兴趣的打量的着我,说道:“你对咏夕的事情挺上心的。”
他说的没错,我是对咏夕挺感兴趣的。一方面也许是因为我和他有些关系,另一方面我直觉知道咏夕的死因对我有极大的帮助。
“可惜我并不知道具体是谁杀死咏夕,但是我保证不是我。不过他与狼为伍惨死是迟早的事。这群人比我们果断的多,利则用。无用则弃。”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咬了咬嘴唇,淡淡的说道:“没有了。”说话间,我把桌子上的几页纸全部窝成一团“你放心,我出去后,这些东西也会消失,不会影响你平安出狱。”
徐超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
“不用谢,这也是我利用完你,给你的报酬。”我冷冷的说道转身就走。
“希望你能成功!”徐超大声的吼道。粗狂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
谢谢,我会成功的。我心里默想着,大步的走下楼去。
楼梯口,两位狱警看到了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蹬!蹬!蹬!”快速的往楼上跑。
等他们走远,李明搂住我的肩膀,轻声的说道:“我们走吧!”
“谢谢你,李明。”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李明愣了几秒,接着把我搂的更紧。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说这些客套话干嘛。”
我点了点头,跟着李明往外面走。
到了监狱外,我从兜里把那几张纸全部掏了出来。
“咔嗒!”一声。
盛开的炙热串红,吞噬了白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