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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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烁就引着四人进了室内。

    小厮上了茶,几人边喝茶边聊天,当然话题主要围绕河北道治蝗一事展开。

    周茂听得连连嗟叹,不时好奇的询问一番,面带笑意、眼神真挚、态度诚恳……是个极好的聆听着,似乎真的投入其中。

    一番聊天下来,陆烁对周茂的性情也算有了个大概了解。

    谦逊平和,不骄不躁,任何情况下都能维持世家的教养……

    端方君子,大抵如是吧!

    几人说了一会儿,小厮就上了菜品上来,而几人的话题也转到桃山书院诸事上来!

    陆烁恰当的表示了对明日入学的忐忑和忧虑。

    “…陆贤弟不必多虑,听你刚刚所说,你直接拜了山长为师…山长学问深厚,并不轻易收徒,加上你在内,现今他名下在学的就只有六个弟子……”

    周茂放下筷子,轻轻劝道。

    “不错!”

    袁文季也随之附和,接着就简单将袁仲道近年来亲授的弟子讲了一遍。

    陆烁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介绍。

    原来袁仲道因年事较高,近年来渐渐减少了收徒数量,除了袁文信、袁文涛、袁文季三个孙子之外,正经收来的弟子就只有两人。

    一个就是周茂,另外一个则是个名叫卫钊的!

    甚至连千里迢迢从两淮赶回来的袁文林,袁仲道都没有亲自教授。

    据袁文季所说,袁仲道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袁文林实在是资质过差,袁仲道觉得袁文林跟着他读书,不仅不会有益处,反而会因为跟不上节奏毫无进益!

    袁文季这话说的直白,袁文林即便再怎么大大咧咧不喜欢读书,听到这评价面上也燥热起来。

    “父亲说了你多少次,你都不放在心上,一味地顽劣……你自己说说,祖父这样安排可有什么不妥……”

    见袁文林面露难堪之色,袁文季作为亲哥哥却毫不吝啬批评,直言不讳道。

    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三人全都沉默,不置一词。

    袁正不在,袁文季长兄如父,教育袁文林本是应当,他们若是此时插嘴便是不当了!

    不过陆烁看着袁文季,心里对他倒是有了一番新认识!

    原来这个如玉公子也是会发脾气的。

    袁文林唯唯应诺。

    见此袁文季面色才好看了些,他语气中的锋利也消减了些,语重心长道:“咱们这种人家出来的,读书科举才是正途,即便不科举,留在桃山书院任教也是好的……我知道你整日想着舞刀弄剑的,但一来你身子文弱资质不行,二来咱们家朝中无人提携,你若真的走上这条道,可比走文官的路途要难上千般万般……”

    陆烁有些诧异,随即就是恍然。

    他不禁想起几年前,袁文林在袁府里,用小小的臂膀拿着长剑说出那番凌云壮志的样子……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袁文林的这个执念却仍旧没有放下!

    想到这里,陆烁连刚刚所问的问题也都忘了,他皱眉看向袁文林,眼中写满了不解和不赞成。

    听了亲哥哥的这番话,袁文林刚刚顺从的好态度却消失不见,他虫一样的眉毛紧紧纠结起来,眼角微提看向袁文季,一脸的不服气。

    很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体弱不宜练武,也不认为他走武官之路就没前途。

    眼见这二人要争吵起来,其余三人才出声劝阻。

    碍于今日这宴是陆烁请的,袁文季也有分寸,自不好当场发作。

    加之弟弟因跟在父母身边,自己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兄弟感情不深,袁文季打定主意想要好好与他相处。

    刚刚那番话,也是这些日子实在憋不住才借机说了出来,但袁文林尚是少年心性,袁文季唯恐再说下去引了他的逆反心理,于事无补不说,还会影响兄弟和谐,所以他也就闭口不言了。

    不过看他不服气的样子,袁文季想着,日后要慢慢改变他这种想法了。

    袁文林见哥哥住了口,自然不会自找麻烦,也就跟着低头不言。

    陆烁见两人之间气氛尴尬,不由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这个卫钊是谁?怎么从未听说过?”

    周茂眼神极活,立马附和道:“他是魏州人士,家中世代务农,加之一直声名不显,你不认识他也正常……”

    “声名不显?”

    陆烁疑惑之色更浓。

    袁仲道收弟子明显要求很高,连才学平平的亲孙子都被他拒之门外,这个声名不显的卫钊,又是如何入他法眼的?

    再者,这么稀缺的位置,让个声名不显的人得了,书院其他人如何能服气?

    周茂一看陆烁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忙摆摆手道:“你可别误会,我说他声名不显,可不是这人没有真才实学的意思……”

    “哦?”

    陆烁提眉,“难不成他还故意埋没才名?”

    陆叔这一发问,把袁文季从别扭中拉了出来。

    “人各有志吧!”袁文季接话道,“卫钊才学极好,在书院每季的统考中,回回都排在前列,甚至隐隐在我等之上,只有大哥才能稳压他一头……”

    桃山书院本就是从才中取才,这卫钊能在统考中位于前列,可见他学问是真的好了!

    “那他为何……”

    “他这人立志专心向道,一意跟着祖父研习学问,于科举上无意,魏州大大小小的文会他也从不参加,甚至连书院的各个活动也都不参加……都说他是个怪人,孤僻的很!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他孤僻归孤僻,为人却并不差,只要相处时掌握好分寸,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越解释陆烁越觉得疑惑!

    一个年纪轻轻的学子,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本该扬名立万才对,专研学问这样的事,一般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才会干的,这人却能沉下心来,且立志于此,实在是不正常。

    况且……

    “他不是农家子吗?”陆烁道,“书院的束脩可不低,他家人每年花费这么多供应他上学,他却不想考功名,他家人怎会同意?”

    “这就不知道了!”

    周茂明显也很疑惑,“我等从未见过他家人来书院里,他自己也没提过,还是先生说起时,我等才知道他家中来历……”

    来历不清!

    陆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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