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点小挣扎,在本座眼里,就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颌,将我的脸扭正对着他,然后附身下来,咬住了我的唇。
屈辱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混合到了我和他交缠着的唇齿之间,他似乎也尝到了那涩涩的味道,松开我,眯着那双血淋淋的鬼眼看向我:“你就那么的不愿意与我靠近吗?”
我咬着唇,一言不发,他叹了口气说:“那个千岁爷有什么好?不就是有一副好皮囊吗?”
我还是不说话,其实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见到千岁爷的第一眼,我就被他迷住了,但这不过是表面的,我对他的那种感情很复杂,一开始是因为大家都被北冥流觞所压制,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惺惺相惜。
接着,他被迫接受北冥流觞的女人的那种无奈,每一个女人都因为他是太监而厌恶他的那种愤怒,让我产生了怜惜,我想抚平他心上的伤口,君千逸说的没错,管闲事,管着管着,却把心给丢了。
“你要这样说,我无法反驳。”这样的百转千回,我自认无法说得清楚,也没必要对一个外人说那么清楚,更何况,这样说下来,让我动心的诱因,恰恰是北冥流觞,要不是因为他,那些同命相连,那些怜惜,就不存在,他反而成了我们的媒人了。
“那些女人看中权势,至少还有点内在,而你,却只看中外表,肤浅到了极致。”北冥流觞坐起来,似乎有些恼了。
我咬着唇也不辩解,巴之不得他赶紧生气走人,以后再也别来纠缠。
“怎么,无话可说了?”他冷冷的追问。
“无话可说,我本就是那种肤浅的女人。”我忙说。
“哼,故技重施?我是那么傻的人么?你不想我纠缠你,我偏偏就是要纠缠,再者说,那个废人也不会留你,他迟早要休掉你的。”
“就算他休了我,我也不会跟你。”我淡淡的说。
“诸葛九九,你一向聪慧,为何此事上,你要如此的糊涂?”北冥流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跟你就是糊涂吗?我倒不觉得,你别以为,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要爱你。”他就是这样自大的人。
“倘若这鬼脸,并非是我的真……罢了罢了,没有倘若,本座就是恶鬼,地狱来的。”
我对他的话也是一顿,抬头看他,黑漆漆的一片中,除了血红的眼睛外,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什么情绪,却和千岁爷之前的一模一样,他到底想说什么?
然而,他叹了口气后,却迅速地下了床,就要离开,我忙说:“那冷逸尘抓我就是为了针对你,你自己小心点。”这话脱口而出,我自己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他顿了下说:“你这算是在关心本座吗?”
我这才感觉好像的确是有点这意思,忙说:“没有,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别连累了千岁府。”
“呵,从来只有本座被连累,却不知道还有本座连累人的时候。”他冷笑一声,说完就消失了,我真的看不透他,也猜不透他,他到底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要说他对我有情,打死我都不信。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人摇醒了,我迷迷糊糊的睁眼,却看见那个疯女人在我床边摇,她怎么又闯进来了。
“你……想干什么?”
“嘻嘻,鬼娘娘说,要给你个小娃娃。”她疯疯癫癫的说。
“什么小娃娃?你走错屋子了,鬼娘娘在那边。”她是来找诸葛晗雪的吧。
“没有错啊,我是送子观音,我要给你小娃娃……”疯女人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吓了一跳,人也清醒了些,一下子坐起来,她却更快,脏兮兮的手,迅速按在了我的鼻端,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嘿嘿嘿,给你个小娃娃,鬼娃娃。”在晕倒前,我只听到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特别是小腹,坠痛坠痛的,好不容易撑着坐起来了,却忽然一阵恶心,低头就吐了一床。
正在这时,诸葛晗雪推门进来了,端着点什么,我也没心情去看,她惊愕的问:“九九你怎么了?”
我正想说没事,一张嘴,又忍不住呕了起来,她忙说:“你是不是病了?”
我痛苦的摇摇头,这事儿说不准就是她弄的呢,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巴不得我死,而那个疯女人是她招来的,把脏水泼到一个疯子身上,她不是做不出来。
“你这个样子怎么行?我去找大夫来。”诸葛晗雪说着就转身往外跑去,我吐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
但是,这里是碧春阁,我们不过是没有价值没有身份的妾,早已经是自生自灭了,怎么可能有大夫来诊治?否则,那些女人都是怎么死的?怎么疯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大夫还真的被诸葛晗雪请来了,吴嬷嬷跟着来的,一进门就掩着鼻子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臭死了。”
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早已经闻不到什么味儿了。
“也是大夫人心善,才会让大夫来给你诊治。”吴嬷嬷又刻薄的说了一句。
我翻了个白眼,诸葛晗雪巴不得我死,怎么会那么积极地去找大夫?这里面定然有鬼,但是现在,我动荡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夫微微皱眉的走了进来。
“六夫人,得罪了。”大夫说着,就把手搭在我腕上,吴嬷嬷正要说什么,但见大夫已经开始诊治,也就闭了嘴,而这个时候,诸葛晗雪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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