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城主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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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拉纳布·莫迪派来的翻译居然是他的长子安利康,次子班加罗作为向导。他再三告诫两个儿子,若再不牢牢把握住此次机会,明年的城主之争自己便无法取胜。班加罗毫不在意地笑道,何不将妹妹送给使臣,反正父亲大人有好几个女儿,个个如花似玉,有四个女儿正好到了出嫁的年纪。

    普拉纳布·莫迪很是动心,但又担心引起使臣的不喜,最后先送去二十名姿色颇佳、能歌善舞的婢女先行试探。不料,他的一个女儿希玛妮混入其中上了船。

    柴绍的原则是不留后患。女人可以暂时接收,但事后全部都得灌一碗汤药,临走时退还原主。说实在的,崔瑾对此颇为不以为然,却也知这时代便是如此,奴婢的命没人在意,更别说什么“清白”。所以,他只是约束着自家的两位堂兄崔博珞、崔奕晨。与他亲近的柴氏兄弟和李崇真、房遗爱、杜荷几人知道他的品性,所以也不沾染这些女子。

    柴绍令人单独安置这些女子。晚间,会客厅已经布置一新,众人分坐两旁,二十名女子载歌载舞。天竺歌舞别具一格,那华丽的衣裙,那长长的面纱,若隐若现的容颜,让不少人沉醉其中。崔瑾淡淡地笑着,一边给崔玦讲解天竺的风俗习惯。突然,一名女子踏着歌声举着酒壶舞到崔瑾跟前,不料被一把长剑挡住,抬头一看,只见一健硕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瞪着她。她眨眨眼,不解地指指手里的酒樽,又指指崔瑾,道:“奴只是想敬贵人一杯酒。”她仔细打量了,在座众人,崔瑾长得最是好看,最是和善,特别是那双眼睛,如天上的星辰,如此璀璨,如此迷人。还有那唇瓣,轻轻一笑,如盛开的鲜花,鲜艳夺目。最让她惊奇的是,旁人或多或少都被自己等人吸引,唯有这位贵人和他身边的少年,神色淡淡,无半点兴趣。

    李宝听不懂她的话,将长剑向前一递,沉声喝道:“退下,否则,杀无赦!”

    女子轻轻蹙了蹙眉,自己没有半点恶意,怎么这人一点都不通融?她轻轻地掀起面纱,露出半张极为秀丽的脸庞,眨眨大大的眼睛,唇边露出羞涩而醉人的笑容。李宝略略愣了愣,随即扬扬眉,不屑地冷哼一声。哼哼,居然想使美人计,这一行某可是见过、享受过不少美人儿,也有几个的姿色并不逊色于你。

    崔玦笑眯眯地凑到崔瑾耳边,打趣道:“兄长,这个女子好像被你吸引了哟,瞧瞧,连宝叔手中的长剑都不怕呢!”

    崔瑾轻轻叩了叩食案,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房遗爱和李治等人更是一脸戏谑地瞧着他。他抬抬下巴,淡淡地对李宝道:“宝叔,既然这名女子投怀送抱,这几日就送给你暖被窝吧!”

    李宝撇撇嘴,将长剑一收,笑道:“那就多谢小十三郎了,某还从未品尝过天竺女人的味道呢!”

    这时,普拉纳布·莫迪的长子安利康“啪”地站起来,将食案一下子撞倒,顾不得其他,大步走出来,扬声道:“不可!请大唐使臣息怒,这是在下的妹妹希玛妮,求贵人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宽恕她吧!”说着,行礼不迭,眼睛无奈地瞪了那女子一眼。

    希玛妮撇撇嘴,懊恼地跑到安利康跟前,挽住他的胳膊摇晃着:“大哥,我只是想看看大唐人到底长得怎样嘛,呵呵,待会儿我就回去好不好,千万不要让母亲知道了,不然,肯定会把关在屋子里不许出来的!”她与自己一母同胞,都是城主夫人所生,最得普拉纳布·莫迪宠爱,但城主夫人待子女极为严厉,儿女们都非常怕她。

    柴绍摩挲着下颌,对崔瑾挑了挑眉。崔瑾耸耸肩,对李宝笑道:“宝叔,这女子是普拉纳布城主的女儿希玛妮,你就另选一个女子可好?”

    李宝无所谓地笑笑,自己也不太挑嘴,只要那女子干净、容貌身材较好便成。

    既然已知是城主之女,最好不要沾染的好,即便是送给大家,也不好收纳,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崔瑾便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对安利康道:“带她下船去,不要扫了吾等的兴致。”

    安利康忙连连道谢,拉着希玛妮就要退下。希玛妮却不肯轻易离开,嘀咕着:“大哥,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你就让我多玩一玩好不好?我一定不惹麻烦的!”

    安利康一把扯住她,一边向柴绍等人赔笑,一边低声喝道:“你已经惹了大麻烦,大唐使臣都已不计较,你还不知趣速速离开,难道想留下来给人侍寝?”

    希玛妮十四五岁,一向天真烂漫,她歪歪头,不解地问:“为何要侍寝?我不过是想与他们说说话,了解一下大唐的风土人情。”

    安利康简直想给这个懵懂无知的妹妹一巴掌,这丫头都是被父亲宠坏了,所以才天不怕地不怕,整日惹是生非,每次都让自己给她收拾残局,着实令人伤痛脑袋。“不要再闹了,母亲肯定已经派人四处找你,如今不知该如何焦急呢!”安利康忍耐着性子好生哄着,一边使劲拉扯着她向外走。他哪里不知父亲送这些婢女到此的目的,不过是任人**乐罢了。不过,奴婢的价值不就是伺候人么?所以,他一点都不心疼。二弟班加罗说送一个妹妹给大唐使臣,他也觉得无所谓,只要不是将希玛妮送来便好。

    见兄妹二人拉拉扯扯,李治倚靠着崔瑾不屑地道:“表兄,这个女子不是舍不得你了吧?哼哼,也不看自己长得怎样,就敢肖想表兄!”

    崔瑾哭笑不得,夺过他手里的葡萄酿,递给他一杯果汁儿,温声道:“你啊,年纪还小,怎能饮酒呢?葡萄酿虽是顺口,但后劲儿大,小心明日起不来了。”

    李治果然已有些醉意,笑眯眯地靠着崔瑾的肩膀,眼神迷离地道:“甜甜的,真是好喝呢,稚奴还可以多饮几杯哟。葡萄美酒夜光杯,其实用这水晶杯更是绚烂夺目。”

    房遗爱撇撇嘴,早就给他说了,不要饮酒,他偏是不听,将自己桌上的葡萄酿抢走了。这下子丢人了吧?

    崔玦很是不喜欢李治整日黏着兄长,都多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般离不得人。听房二叔说,以前他出海都是跟兄长住一个船舱,说晚上一个人睡不踏实,害怕。哼哼,不过是仗着兄长心软,不与他计较罢了。他一下子挤到两人中间,笑呵呵地扶起李治:“稚奴表兄可是醉了?哎呀,你的酒量可真浅,这么点儿葡萄酿就醉倒了。房二叔,赶紧搭搭手,把稚奴表兄送回船舱去,哦,小心不要走错了房间,昨晚他便不小心跑到我们房间去了呢!”

    房遗爱握着拳头闷笑不已。他与李治的房间在崔瑾一左一右,所以昨晚的动静他是听得清清楚楚。李元昌咳了两声,对李愔和李贞点点头:“你们去将稚奴扶下去吧,让人送一碗醒酒汤,要看着稚奴喝,否则明早该头疼了。”

    李治摇晃着脑袋,尚有三分清醒,嘟着嘴巴道:“不嘛,今儿我要和表兄睡,好一阵子都没睡踏实了。玦弟,我和你商量啊,你便去住我的房间好不好?大不了这次在天竺的收益全都给你好了。”

    李愔和李贞好笑地跑过去扶起李治,李治紧紧抱住崔瑾的胳膊不撒手,嘴里哼哼着:“今儿的大字还没写呢,我得赶紧去做功课去,不然明日表兄该重罚了!”

    崔瑾将他的手掰开,好生哄着:“今日便罢了,明儿你补齐便成。好了好了,赶紧歇息去,趁着头晕眼花正好睡个好觉。”

    李治仍有几分明白,追问着:“真不罚我?真的么?不会吧?表兄该不是哄我?”

    “是是是,不罚你,只要你明日将功课补上便是!”崔瑾将李治扒拉到李愔和李贞身上,李愔二人赶紧半抱半拖地将李治扶下去。

    崔瑾抚平被弄皱的衣裳,转向房遗爱:“房二叔,此事该你负责吧?明知稚奴年幼不能饮酒,你却纵容他。”即便是崔瑾,他也控制着自己不饮酒,过早饮酒有碍发育,特别是智力。此事,他可是一再提醒过的。

    房遗爱摸摸头,呵呵两声:“是晋王殿下强抢去的,我也没法子不是?我让他少饮一些,最多一杯,他不听啊!好嘛好嘛,今晚我的功课加倍,要不,接连三天都加倍?小十三郎,我发誓,再也不纵容晋王殿下了,发现他有错就立即提醒,若他执意不改,一定立即上报。”见崔瑾脸色不好,房遗爱赶紧说好话,举手发誓。

    柴绍一向不管崔瑾如何管教这些小儿郎,他知道崔瑾自有分寸,赏罚分明,宽严有度。看向仍在拉扯的安利康兄妹,皱了皱眉:“你二人怎还未退下?若不走,那便留下吧!”

    对希玛妮抬抬下巴,不屑地道:“若她舍不得走,那就赏给李宝好了。虽说算不得绝色,但也有几分姿色。”

    安利康听到翻译,大惊失色,将希玛妮扛在肩上便赶紧离开,希玛妮以为自己贵为城主之女在,这些大唐人哪里敢动自己分毫,不过是吓唬自己罢了,所以在安利康肩上挣扎着嚷嚷着。

    李元昌拍拍额头,摇摇头:“姊夫,这女子是吃错了药么,好好的贵族千金不当,居然上赶着当侍婢,即便是爬上了谁的床榻,难道就能跟着咱们回大唐?即便跟着到了大唐,难道谁会娶了她?最多不过是侍妾罢了。”

    崔瑾倒是听得明白,知道那希玛妮不过是好奇心发作,哪里知道这些婢女的真实用途?一个小插曲后,天竺少女们再次载歌载舞,最后,各自挑选一个。柴绍没忘记李宝,推了一名女子给他作为补偿。

    少女们跪坐一旁,斟酒取乐,倒也没人当场放浪不堪。崔瑾拉着崔玦站起来,又对崔博珞和崔奕晨点点头,几兄弟先行告退。房遗爱赶紧跟上。今晚的任务没完成,又是双倍,不知得多晚才能歇息呢!房遗爱暗暗叹气。都怪自己,想让晋王出出丑,一时间便忘记了小十三郎的规定。其实,小十三郎不仅是因为此事,更是因为在外人面前丢了大唐的脸面。小十三郎曾说过,出了国门,每一个大唐人都代表了大唐的尊严,但凡有一人出错,损害的都是大唐的国体。

    房遗爱大步追上崔瑾,跟着他走进房间,尴尬地对崔玦努努嘴,崔玦呵呵笑着,自去洗浴。“那个,小十三郎,叔父我今晚是做得不妥啊,明知晋王殿下不能饮酒,偏偏没有阻拦他。我知错了,在天竺人面前丢了大唐的脸,在外人面前丢了自家兄弟的脸。”房遗爱不敢像过去那般嬉皮笑脸,他看到了崔瑾眼中的冷意。

    崔瑾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房二叔,你、我、稚奴,这些年来几乎从未分开过,在世人眼里,我们便是一体,是亲密无间的兄弟,是患难与共的手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哎,今日之事,我也有责任,该多看顾一些稚奴的。罢了,既然是手足,自然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几日我的功课也加倍吧!”若是无外人,他们如何闹腾都没关系,但现场不仅有世家勋爵之子,还有李愔和李贞,特别是李贞,不知心里会如何想呢?

    到隔壁房间去瞧了瞧李治,李愔和李贞正在哄着他喝醒酒汤。李治醉眼朦胧地看着崔瑾,伸出手笑嘻嘻地道:“表兄么?好像是呢!世上便没有人长得这张脸了。”

    崔瑾又好气又好笑,端起碗送到他嘴边:“好好地喝了然后便歇息吧,不然明日起不来了,明日我们可要进城去观赏天竺风情的。稚奴,你再不喝,明早我便不等你了!”

    李治的头向后仰了仰,皱着眉头眯缝着眼睛道:“表兄不等我?表兄是要独自出海去么?不成,你可答应了稚奴,一辈子都不离不弃的!”

    “胡说什么?赶紧喝了醒酒汤!”崔瑾低声喝道。他差点给他一巴掌,这话听得很让人产生歧义,转头对李愔和李贞笑道:“稚奴就担心我不带他出海呢,两位殿下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便成了。”

    李愔点点头,李贞本想继续看笑话的,但见李愔要离开,这得呵呵笑着走了出去。崔瑾扬声令人准备热水,又好说歹说哄着李治喝了醒酒汤,然后让人扶着他洗刷干净,这才回到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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