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课第一堂课下来,除了崔氏子,其余分到大班的儿郎都向校长崔瑾投诉,要求会原班学习。为哈?啊,听不懂啊!崔家的先生都已经在讲《史记》了,连年纪最小的崔玦同学也从小班端起自己的小板凳拿着自己的小人儿书跑到大班,听得津津有味,还积极举手发言。
张先生不服气,崔小十三郎是文曲星转世,自然聪慧过人,但不可能崔氏子个个都是妖孽啊,若真这样,那其他人还有活路么?所以,他给各位小郎君布置功课后便去旁听。这节课人家讲的是《尚书》。这,这,难道这崔氏真是满门神仙下凡?仔细一听,崔振宁讲得极为有趣,边讲边在黑板上重点难点书写出来,下面的学生则边听边记,课堂上还随时提问,气氛很活跃,发言很踊跃,连自己也听得频频点头,颇受启发。再看那个最小儿郎,手放在桌上,坐得端端正正,认认真真地听讲,频频点头称赞,也是积极发言,且每次回答颇有见解。张先生惊呆了。
“振宁兄,某有一事不解,万望解惑!”张先生拱手道,人家虽是旁支庶子,但作为博陵崔氏子也不是普通人能高攀的。“几位年纪稍长的小郎君资质不凡,能听懂《史记》、《尚书》某能理解,但最小的那位小十六郎也能听懂?”
崔振宁呵呵笑道:“现在某所教授的不过是浅表,将最核心最重点最关键的知识梳理出来,让崔氏子弟有个印象,打好基础。待他们再大一些,自然有另外的先生传授。而小十六郎从小便是由小十三郎指导的,如今也与其他子弟一起读书。如今,崔氏学堂采取新式的教学方法,讲究寓教于乐,对授课先生也提出极大考验。某每天都要写教案,简析每节课内容,分析每个学生情况,提出每堂课的教学目的、重难点,以及课堂上的提问、解释等等都要有周密的安排,针对教学情况,布置课后作业。”他将一本厚厚的教案拿给张先生看。
张先生一边翻看,一边感叹,怪不得这崔氏子个个都了得呢!他道:“若是某以前能得到如此教授,不知能少走多少弯路,或许也能考中进士。”
“可不是啊!”崔振宁轻轻叹口气,“若早两年能来京城教授这些孩子,说不得某也考中了啊!”想到崔瑾那惊人的分析能力、猜题能力,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其实,以兄之才能,若是再试,极有可能考中。”张先生看过他的教案后,觉得此人不凡。
崔振宁淡淡地笑道:“这两年,张兄可见到每次科考有几名博陵崔氏子参考?有几名金榜题名?”
张先生仔细一想,觉得很是奇怪,初贞观四年那次,其后又举行了两次,每次博陵崔氏派出两名士子参考,均是一人头榜、一人第二榜前列。崔振宁笑而不语,若真让全部适龄崔氏子参考,只要不是智力问题,或许那金榜是全是崔氏子的名字吧?所以,族里才规定,每次只派两名崔氏子,按房轮流派出,均有机会。这些事不能说,不可说。
至于军事训训练,则打散重分。
第一组:李崇真、长孙涣、杜荷、房遗则、崔玦、李治、崔奕晨、崔瑾。
第二组:柴哲威、杜构、柴令武、长孙濬、崔理、房遗爱、崔博珞、崔皓杰。
原本李治是另一组的,但听说崔瑾也要加入,寻死觅活要与他一组,还说,自从玦表弟来了,自己的地位一泻千里,再也不能搂着表兄睡觉。如今,连分组也只想着玦不表弟,表兄太太偏心眼儿了。崔瑾被闹得头疼,只好说,若是你能说服那个,你就和他调换吧。其实,李治想和杜荷这缺心眼的调换的,毕竟柴令武的武值在那里;房家老三就被房家老二训练得服帖,说一切跟着崔家侄儿走,不会吃亏;而长孙涣这小狐狸只是呵呵笑着,任凭你如何说,都是笑呵呵;而那个小八郎崔奕晨,咱不熟,不好意思说话。所以,只好和柴令武打商量了,还是这位表兄仗义。
崔理捅捅崔瑾的腰眼儿,低声道:“这位晋王殿下是不是,嗯,这个?”他用手指点了点脑袋。
崔瑾恨不得趴在大兄怀里痛哭:“大兄啊,你这才发现啊,这些年小弟都不知是如何度过的!这不是最奇葩的,以后你还会陆续发现这些人当中就没几个正常的。哦,崇真表兄不错。”
崔理很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道:“别伤心,以后有大兄呢!”
崔玦也抱着崔瑾的手臂,昂着稚嫩可爱的脸,握握拳头,道:“别担心,小弟会帮十三兄好好修理他们!”因为有其他堂兄在,崔玦便改口了。
还是自家兄弟仗义啊!崔瑾很是感慨。
崔理在这一辈儿中已经树立了极高的威信,将几家小儿郎唤过来,负着手,慢慢踱着步子,道:“别说大兄的没提醒你们,虽是到了自家的庄子,但若有谁胆敢违反规定,按照管理细则,加罚一倍,若敢狡辩,加罚两倍,若敢不从,加罚四倍,以此类推,绝无上限!”
崔玦眨巴着水汪汪地大眼睛问:“大兄,若是玦儿不小心违规或者没完成学业呢?”
崔理俯下身,问:“玦弟会给你兄长丢脸么?”
崔玦摇摇头:“才不会呢!玦儿很乖的,什么都会做得很好,做得最好,给兄长争气。”在他心目中,兄长的地位甚至高过阿耶。
“那就是了!真乖!”崔理摸摸他的脑袋。
“可是,若是大兄不小心违规或没完成学业呢?会不会也加倍罚?”崔玦问。这个问题很重要。
崔理昂起头,极为自信地道:“大兄会么?大兄可能违规或者完不成学业么?”他看向一干小弟。
“不会!”一干小弟昂首挺胸,大声高呼:“大兄威武!大兄威武!”
李治低声问崔玦:“玦弟,他们都很怕你大兄啊!”
崔玦像看白痴般地看着他,道:“不是怕,而是尊敬。大兄是做什么的?是教我们为人处世、读书识字、琴棋书画、赚钱养家的,是帮我们求情顶罪、带我们玩耍做游戏的,是在我们没钱的时候能慷慨解囊、受伤的时候能给予安慰、被欺负的时候能仗义出拳的,这样好的兄长,怎能不让大家尊敬爱戴?”
李治眨眨眼,这是说的他自个儿的兄长崔瑾的吧?
“表兄啊,不要怪当兄弟的没有提醒你哦,千万千万不要惹我大兄,
不要企图挑战他的权威,不然,呵呵,兄弟就只能说,自求多福吧!”崔玦很是认真地道。
李治不信,连表兄咱都能搞定,你大兄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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