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崔瑾在脑海中仔细搜索。历史上,李承乾的太子妃是秘书丞苏亶长女,容貌端正,温柔体贴,知书达理。李泰的王妃是阎立本之兄阎立德之女阎婉,人如其名,性情温婉,容貌清秀,擅长作画。而李恪的第一任王妃则是右卫副率慈汾二州刺史静公杨誉之女,来自隋朝宗室杨恭仁家族,算是母族。但是,史书记载,贞观七年,杨誉居然敢“在省竞婢”,即在皇宫禁地追逐婢女,被都官郎中薛仁方拘留审问,杨誉之子遂诬陷薛仁方,一口咬定其故意与皇亲国戚过不去。最后还是魏征挺身而出据理力争,薛仁方才免于革职。李恪贞观五年成婚,一直无子,直到杨氏过世,再娶萧氏,于贞观二十年才有长子。
“你三王兄是不满意给他定的亲事吗?”崔瑾问。
李治撇撇嘴,道:“听说,杨家的小娘子性情不太好。”
“那你们可仔细打听?”崔瑾道,指点他们,“虽然见不着面,但可以派人去打听啊,即便她们不出门儿,但她身边的人总要出门吧,即便她们什么的人也整日关在府里,难道就没法子打听清楚?成亲是人生中的大事,自己一辈子的事儿,还得自己操心才是!”
李治眨眨眼,道:“但是阿耶说那几家的小娘子很好啊!”
崔瑾扬扬眉,道:“你阿耶见过她们?即便见过一面,但又能看出什么?她们在你阿耶阿娘面前,在旁人面前,自然是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将真实的一面收藏起来。”
李恪忍不住问:“那么,如何才能知道她的本性?即便是问她身边的奴婢,难道就能保证说的都是真话实话?”
“此话极有道理。”崔瑾点点头,道,“其实,要想了解一个人,首先是看其家人的品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一家子都是粗鄙不堪,那人又能有几分好?其次,便是刚才小弟所讲的方法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先从外围开始了解,然后渗透,找到伺候她的奴婢的弱点,何愁不能知道其秉性?”
李恪慢慢点点头,但随即又蹙起眉头:“即便知道杨氏女不妥,难道阿耶就能同意不娶她?”
“叔父已经下旨?小弟好像还没听说啊!”崔瑾想了想,没听人说起,如果真的已下旨,那就有些麻烦。但仅仅是麻烦而已,真要更给旨意也不是不可能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李恪摇摇头,道:“只是和母妃提起,说终究是母妃的族人,亲上加亲。母妃那性子你也知道,一切都依阿耶的意思。”
“那就好!”崔瑾松了口气,将李治的肩膀搂住,笑盈盈地道,“稚奴,你三王兄对你好不好?”
李治点点头。这几年,三王兄管理着酒楼和拍卖公司的生意,给自己赚了多少钱?娶十个八个媳妇儿都够了。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崔瑾拍怕他的肩,一副很看好他的模样,道,“你和房家老二……嗯,二叔父,想法子打听一下杨家小娘子的事情,包括她的爹娘兄弟的性情爱好为人处世,包括她身边人的品性,包括她本人的性格爱好等等,你们都想法打听清楚。此任务极为艰巨,但是,以稚奴的聪明能干,加上房家……二叔,从旁协助,你们一定能圆满完成!这是你三王兄的终生幸福,稚奴,一切就拜托你了!”对他慎重地拱拱手。
李治挺挺胸脯,狠狠地点点头,道:“好,表兄尽管放心,稚奴就算是将这长安城翻个顶儿朝天,也要将那杨氏小娘子的八代祖宗查个清清楚楚,连她吃什么饭穿什么衣,都一一告诉表兄!”
崔瑾擦擦冷汗,赶紧说,“不必告诉表兄,告诉你三王兄便是!”这几年,跟着房遗爱这个长舌头混,李治简直成了后世的狗仔军,长安城内谁家出了趣事糗事,不过几日,便能从房遗爱和李治口中听到。
李恪也放心了,对李治拱拱手,道:“那就有劳稚奴了!”
李治得意地摆摆手,道:“一家人怎说两家话!”瞧瞧,不过五岁(虚岁)的孩子,就如此懂事,皇家的基因果然强大。
李治最是雷厉风行,当着崔瑾和李恪的面就赶紧给房遗爱写纸条,写不起的字儿赶紧问,一笔一划,很是认真,专注,然后装入信封,粘好,盖上印鉴(请崔瑾刻的),贴上三根鸡毛。最后,让贵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从宣阳坊送到务本坊。崔瑾和李恪已见怪不怪。
现在,李治已认识很多字了,且字儿写得很端正,让李世民极为满意。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啊,因为若是画图,房家老二肯定会让人回话,对不住,咱没文化,只识字不会看图猜谜语。说起来都是满腹的苦涩加沧桑。
房遗爱收到消息,很是纳闷,问房遗直:“晋王殿下这是要定亲了?他不是还小吗?难道就如此草率地将自己的终生交付出去?”贞观五年(六三一年),李治受封晋王。
房遗直瞟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练字,道:“听阿耶说,好像圣上想替几位年长的殿下定亲。”
房遗爱“哦”声,嘀咕道:“这就好,我还以为晋王殿下真的想小娘子想晕头了呢!”
“二弟,你岂能如此说晋王?这可不好。”房遗直皱了皱眉。
房遗爱却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是从崔瑾那里学会的,道:“好了,大兄,我有正经事儿做,不陪你了!要帮晋王查那个……”他看了看纸条,“右卫副率慈汾二州刺史静公杨誉,这个称呼有点长,其中有几个字儿肯定不是晋王自个儿写的,下次问他。哦,杨誉的祖宗八代!八代?这个有些麻烦,不好查啊。重点是杨誉之女。懂了,这才是关键。瞧我多聪明!顺便调查那个秘书丞苏亶之长女。‘任务艰巨,请慎之慎之再慎之!’太啰嗦,写这么多话,不是浪费纸么?难道不知长安纸贵?”
房遗直撇撇嘴。对李治和自家二弟的事情,他也不想不管,因为,有李承乾、李恪和崔瑾把关不是,既然他们都任由这两个混小子胡闹,肯定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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