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房玄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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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当日离开李府太晚,已宵禁,便宿在崇仁坊崔府,好在崔芮原来的院子除夕晚才住过,一应俱全,倒也没甚麻烦。初三,崔瑾吃过早餐,便随老爹前往务本坊房府。房谋杜断,崔瑾还是挺好奇,这位以谋略著称的唐代名人,为何未给自家儿子算一算前程?还有那个杜如晦也是,怎就未能让自家儿子学会果断地规避风险?

    到了房府侧门,门房见了崔府马车,忙开门拱手作揖:“老奴给姑爷请安,给七姑奶奶请安!”因为房家,算是隽娘的亲戚。

    “七姐夫、七姐来了?”不久,两个孩子跑过来端端正正地行礼。一个七八岁,个儿高瘦,不苟言笑。另一个胖乎乎呆头呆脑,五六岁,傻乎乎地笑着。崔瑾知道,这便是房遗直、房遗爱兄弟了。

    “哎呀,六娘又长高了许多,比我都高出一个头了!”房遗爱大声嚷着,看到了崔瑾,愣了半晌,才道,“这便是小十三郎?怎生长得比那画儿上的仙童还好看?”

    房遗直忙扯住他的衣袖,道:“二弟,你赶紧去禀告阿耶阿娘,这里交给为兄便是!”

    房遗爱“哦”了声,摸摸脑袋,又盯着崔瑾看了几眼,才转身跑开。

    房遗直偷偷地松了口气,笑道:“姐夫、七姐,阿耶阿娘已在厅内等候,请随小弟来!”便在前带路,也不说笑,看似性子比较沉闷。

    房玄龄之母李氏留在齐州,府中只有他们一家子。房玄龄与卢氏,崔瑾与隽娘忙上前行礼:“拜见叔父大人,拜见婶娘!”

    崔瑾也随着阿姊一同见礼:“给叔祖、叔祖母请安!”又拜见几个小叔父、小姨母。

    “乖!喏,这是二叔父给你的压崇钱!”房遗爱大人状地点点头,递给崔瑾一个荷包。突然又想起了崔瑜和崔玦,忙在怀里乱掏,却只有一个,顿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房遗直撇开头。

    崔瑾呵呵一笑,将荷包放在阿姊手里,道:“多谢二叔,玦弟还小,又不需要买糖吃,就不用压崇钱了!”

    “对对!小十六郎还没长牙呢!”房遗爱忙道,拍拍他的肩,“你要吃甚,尽管说,二叔父房里有许多好吃的!”

    “二弟,阿耶说,小十三郎最爱字画,你那可有?”长姊遗玉笑道,拉过崔瑜的手,自到一边说话去。

    卢氏爽朗地一笑:“俊儿,你以为小十三郎像你一样贪吃贪玩啊?去去去,一边玩去!”

    将崔瑾一把拉到面前,仔细瞅着,连连点头:“果真长得好生俊俏!”

    房玄龄无奈地道:“夫人,你应该夸小十三郎有才识才是!”

    卢氏瞪了他一眼,道:“男儿家,既有才识又有容貌,岂不是更好?”

    “是是,夫人言之有理!”房玄龄无法,只得道。

    崔瑾对老爹眨眨眼,崔芮会意,道:“今日,景瑞还有一事想向叔父大人请教!”

    “政务?”房玄龄道,“那便到书房去谈吧!”

    崔芮将长子抱起,向卢氏道声“暂且告退”便赶紧随房玄龄而去,假装未听见后面的问话。

    卢氏惊奇地问:“小十三郎还未满四岁吧,就让他旁听政务?不会太小了吧?”

    隽娘笑着解释:“这孩子虽年幼,却想法甚多,二郎也不曾将他当孩子看,什么事都与他说。阿翁和大伯也说,瑾儿就不必如一般小孩儿教导。侄女也不知他们怎想的,虽说瑾儿聪慧,但毕竟年幼不是?哎,看到瑾儿自从清醒后,便与成人般思虑行事,侄女这心里很是难受。”说着,擦了擦眼角。

    卢氏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谁说不是呢?孩儿若是聪慧了,怕慧极伤身,若是满团稚气,又怕他吃亏。小十三郎,我见他性子平和,稳重大方,实是难得。不过,还得多注意些身子,不要整日只顾读书习字过度耗神。”

    “姨母说得极是!”隽娘也赞同。二人便讨论起育儿经。卢氏不到四十,比房玄龄小十余岁,纯粹的老夫少妻。

    崔瑾暗自打量这位历史名人。脸清瘦,高约一米七,额上、眼角已刻有皱纹,不时用手按按太阳穴,很是劳累的样子。历史上,这位贤相与岑文本一样,都是累死的。可惜了,唐初好几位良臣都是子孙不争气、不识时务,造成家破人亡,甚至绝了后。

    崔芮斟酌着将昨晚与李俊等人商议的一些事情告知,道:“阿耶也觉可行,只是,圣人那里还请叔父大人禀告。以胡商为例,他们在大唐已然安家,如今也算大唐子民,其实也想为大唐繁荣昌盛做些事情,只是一直没寻到机会罢了。而朝廷赐予其牌匾,一来可筹集军资,二来可让胡商对大唐更有归属感,三来是彰显当今天子海纳百川之博大胸襟,从而吸引更多的外族人到中原行商、定居,让大唐更加繁荣。”

    房玄龄抚着胡须,皱着眉头,沉思不语,半晌,道:“不妥,不妥!”

    崔芮提起了心,若这位尚书左仆射不认同,如何去说服尚书右仆射杜如晦?圣人对这两位可谓是言听计从。

    “一千贯便赐予牌匾,不妥,太少太少!嗯,老夫以为,可按捐献财物多少分作不同等级,一千贯为底线,每两千一个等级,由朝廷赐匾,若捐献到万贯,嘿嘿!”房玄龄揪着胡须,得意地道,“老夫可奏请圣人赐予亲笔御书!哎,这是多大的荣光,连老夫都要羡慕了。”

    崔芮撇撇嘴,暗道一声老狐狸,口里赞道:“哎呀,还是叔父高瞻远瞩,佩服佩服!”这法子不是没想过,但他们五姓七望却不敢提出。

    “侄孙以为,商人捐赠,也要有些条件才行!若是那商人品行不端、有欺压良善、恶意打压同行、为富不仁,甚至对父母不恭、对兄弟不仁、对邻里不善等等,即便捐的钱财再多,朝廷也不能要,反倒要对其进行适当惩戒。此外,还可接受普通子民的捐赠,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无论多少,哪怕是一个铜钱,均记上功德薄。再有,捐赠之物,朝廷应有专人保管,还可让长安各坊选派一名代表进行监管,每一笔用处,最好能向民众公布,让大家看到自个儿的钱用到了何处,若有不实之处,奏请朝廷裁决。如此,不是更让大家放心了么?”崔瑾补充道。后世那些基金协会,不少捐款就是凭空消失,所以,必须有监督。

    房玄龄有些怀疑地看着他,问:“你怎想到这个?难道不信朝廷?”

    崔瑾笑道:“钱帛动人心啊!就如侄孙的那些财物,文房用

    具交给长随保管,财帛交给宁大娘,无论进出皆有账目,每月定期有人清点,然后不定期地,侄孙会派不同的人抽检。虽现在钱财不多,可一开始便未让他们养成谨慎清廉的习惯,但以后若是钱财多了怎办?”

    “景瑞,这可是你教授的?”房玄龄问。

    “是伯父教导的。”崔瑾解释道。崔慕确实是提过这些。

    “不错,不错!伯安甚是老成!”房玄龄赞道,“此法甚好,且让老夫与克明商议商议,再写一个呈条与圣人。”

    当崔芮一家告辞时,房玄龄突然道:“瑾儿虽幼,但心思缜密,就让遗直、遗爱多去你府上走动走动,老夫公务繁忙,也无暇教导他们。”

    崔瑾差点一个踉跄,幸亏被崔芮抓住胳膊。“自当让瑾儿跟他两位叔父多学习才是!”崔芮笑道。

    被提溜到马上,紧靠着老爹,崔瑾幽怨地道:“阿耶,您是觉得儿子太闲了吧?宫里有一个稚奴,如今又多了两个小叔父,儿子又不是专替他们带孩子的奶娘!”

    崔芮顺手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怎就不开窍呢?虞学士最是爱才,若是你表现得好一些,还有空闲与他们一起玩耍?你祖父和伯父的话就忘了?”

    这个怎能忘?崔瑾也想跟随一位大儒学习,虞世南德才兼备,可惜已年老体衰,历史上还能活几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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