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场又名“加冠礼”的元服式实际上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程序,气氛也的确是较为正经与严肃的,一般情况下元服式是不会出现过于欢脱的气氛的。
要是按照一般的情况来看的话,武家的孩子的元服式需要一位为其戴上侍乌帽子的乌帽子亲,一位见证人,其他需要出席的一般就是父母或者兄弟族人之类的人物了。
嘛,当然,在正常的情况下,对于兄弟族人之类的人物的出场并不是特别的需要,但是父母、乌帽子亲与见证人一般是必不可缺的。父母若是已不在世的话,一族的年长者或者监护人也可以代替这个位置。
说起来,所谓乌帽子亲,就是在孩子元服之时为其戴上乌帽子的特定人选,也就是所谓的“加冠人”。一般在元服时,会废弃之前所使用的“童名(幼名)”,然后以乌帽子亲的偏讳来命名新的讳名。所以,这个讳名有时候又会被称作“乌帽子名”。
现在秀光在考虑着小平太、弥三次郎与胜兵卫的元服式时,便发现其中多了不少问题。
见证人与乌帽子亲可以由秀光或者秀赖来分别担任,但在父母兄弟族人的问题上似乎并没有办法解决。【】小平太有父亲秀家在场,没什么可挑毛病的。但弥三次郎与胜兵卫现在已经无父无母,一族的年长者与族人也不可能找的来……虽然弥三次郎还有个弟弟三五郎,但也还只是个婴孩。
因为受限于这些麻烦的规矩,所以一般来说要进行元服式也是要进行诸多考虑的。不过秀光与秀赖此次并不打算过度受制于正常情况下的规矩,所以父母兄弟族人不在场也无妨。
但是,即使不打算过度受制于麻烦的规矩,但如果尚未亲政的秀赖想要成为两人的乌帽子亲,也得先获得母亲淀夫人的允许与认同。虽然秀光提出可以直接忽略这一点,但是兄长秀赖并不敢如此大胆地直接推翻这个规矩。
于是,在“必须得到淀夫人的许可”的前提下,秀光与秀赖又想了许多办法。其中一个似乎有较大的可行性。
这个办法就是:隐瞒弥三次郎与小平太的真实身份,将其二人的身份编织成几位已故去的不知名西军将领的遗儿,由秀赖亲自请求淀夫人将其二人收为书童之类的伴读人,再附上秀光的圆场以及掩饰,以博得淀夫人的认同。【】
虽然在此之后二人可能会有在公开场合露面然后暴露的危险,但考虑到二人以后迟早都是要公开身份成为家臣的,于是现在想办法给予他们一个用于过渡的身份也是个不错的决定。而且秀赖也不会刻意让这两人露脸太多。
至于胜兵卫那边,就简单许多了。因为他将会由秀家来担任他的乌帽子亲,从此之后作为宇喜多家的新家臣开始自己的新人生。所以,他的元服式将会在老爷子的居所举办,仪式并不需要与弥三次郎还有小平太的元服式那样正式。
最后,三人元服之时见证人的职务,估计会由秀光全程担当了。
于是,在策划考虑了将近一个月之后,执行计划的时间便到了。庆长十一年(1606)的年末,秀赖带着一张流露出一丝不太自在气息的正经脸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母亲淀夫人的居所,打算正式向母亲提出这个请求。
“那个……母亲大人?您在吗?”
秀赖往里面探了探头,看见了正与乳母侍女们待在一起的母亲淀夫人。
在得到母亲答话的同时,秀赖挥了挥手,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女们都暂时回避一下。侍女们点了点头,纷纷退下。
“怎么了,秀赖?”
淀夫人似乎正在与大藏卿局等侧近的侍女一同谈笑。在看见秀赖的突然造访之后,淀夫人微笑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温柔。
“午安,母亲大人。孩儿今日有事要跟母亲大人说。”
秀赖在向母亲问好之后,望了望旁边的大藏卿局以及其他侍女,面露难色。淀夫人看到这幕之后明白了儿子的所想,于是便让大藏卿局及侧近们与刚刚退下的侍女们一样退出了房间。
儿子秀赖在与自己说话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让这些从小看他长大的侍女们退下的。所以对于秀赖现在的举动,淀夫人感到有些疑惑。
不会是想与我讨论有关阿千的事情吧?难道是因为我近来刻意不让秀赖接近阿千居所的缘故,所以想来找母亲我理论?
怀抱着这个疑惑,淀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头,用着担心与凝重交杂的目光看着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地坐下的儿子。
虽然淀夫人从来就没有去怀疑猜测过这个深受她宠爱的内心纯良的儿子,但是在对待千姬的事情上,她还是多多少少对秀赖有一些不满意的。
“母亲大人,其实,孩儿看中了两个人,想让他们成为孩儿的伴读。”
秀赖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说出了来由。
“伴读?可以啊,看中的人是那两位?”
淀夫人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在这种事情上她一般是不会反对儿子的请求的。
“多谢母亲大人……额,其实,那两个人的身份有些复杂,而且现在也不是我们丰臣家的家臣。所以孩儿才特地来询问母亲大人的意见。”
秀赖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向母亲叙述起了秀光想办法为小平太与弥三次郎两人编出的身份:
“这两人都是关原合战时候死去的西军将领的遗儿。一个是宇喜多家的家臣三宅氏的遗子,一个是织田秀信大人的家臣西山氏的遗子。两人因为家人死于战争并且主家被改易流放的缘故,所以一直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孩儿看中了他们好学聪敏的资质,所以想要让他们成为孩儿的伴读。”
秀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变化。
就像他所料的那样,母亲淀夫人的眉头从一开始的平缓变得越来越紧皱,这表示她一定是对此事有所疑虑。
“秀赖,你是在哪里见到那两人的?既然现在不是丰臣家的家臣,那肯定不可能在城内接见。秀赖你,莫非是为此出城了?”
淀夫人的疑问如雨点一般向着秀赖打来。虽然语气依然温柔和蔼,但是同时也带上了不容许儿子沉默的母亲式的小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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