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雪是大家闺秀,接受严格礼教长大的女子,显得一板一眼,嫁进严家不得严志远的喜爱。一年后才终于有了身孕,头胎生下一子还没有出月子,孩子就夭折了。养了三年多才生下一个女儿严逐玥,在严府虽说是嫡长女,却排行老三。
林如珍在严府是妾室,却是最受宠的妾室。她生下严府的庶长子,庶长女,还很得严志远的宠爱,因此一切用度比起正室不仅不差,还有超越之迹。
如若不是头上还压着婆母,林如珍早就爬上了正室之位。因此林如珍最恨的人是婆母,其次才是徐书雪这个鸠占巢雀之人。婆母是长辈,自然不能轻易去动。可徐书雪不同,是可以欺负的。
徐书雪,占着正室之位却不受宠。虽然后面也生下一个儿子严逐瑾,还是严府的嫡长子,却排行老九。没有严志远的支撑,她在严府就走不远!
不过徐书雪运气背,第二个儿子严逐瑾不到半岁又病死了,徐书雪再也经不住打击跟着去了。林如珍与徐书雪斗了这么多年,还是成功的把徐书雪给斗死了。
原以为严逐玥一个小丫头片子好拿捏,却没想到自己最后成为斗输的一方,她不甘心!不甘心呀!
“祖母,既然父亲知道了,父亲一定会想到办法来解决,还请祖母放宽心。至于林……请祖母看着处置。”严逐玥福了福身子。
“都累了,回去歇着吧。至于这个贱妇,还是等你父亲亲自来处置得好。”老夫人揉着额头,头疼得紧。
“是。”严逐玥回答了一声,“逐玥告退。这会子了茹妹妹没有过来,二叔母去看看吧。”
严逐玥冲翠玉招了招手,屋里的几人才出了屋子,各自回到各自的院子。
“老夫人?”冯妈妈有些为难,大夫人该怎么处置,不能总是捆在这里呀?
“去问问大老爷,如何处置这贱妇。”老夫人无力再处理任何的事情了。听儿子那意思,长孙子看样子是折了,自己也算白疼了这么些年。还有两个孙子,可这两个孙子都是林如珍生养的,该如何处置还真的很头疼。
把林如珍降为侍妾,两个孙子的身份又要变回庶子。把该死的贱人弄死呢,老夫人又怕儿子背上命债,名声尽毁,前程尽毁。
“是。”冯妈妈赶紧出屋子奔大老爷的书房去了。
严逐玥一回到自己的院子,翠玉就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哭着道:“多谢二小姐相助,奴婢今后想跟着二小姐。”
跟着我?严逐玥没有出声。轩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几日后的大婚将会成为自己人生中的一个笑话。她并不想带翠玉回山庄去,有一次背叛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的背叛,这样的人她绝不会留在身边。
“翠玉,小姐我可以把你的卖身契给你,再给你一些银两,最好是带着自己的爹娘,弟弟离开这里,找一个小一点的地方去过平静的生活。”严逐玥说完望向远处,她希望的平静生活看来快要到来了。
“二小姐?”
“你不适合跟着小姐我,就这样吧。”严逐玥转身走了。翠玉咬着下唇,眼眶里抱着泪水直打转,亦明白二小姐的意思了。
当晚大约只有严逐玥睡了一个好觉,其余的人都没能安眠。因为林如珍被强行剃光了头,连夜押去了城外的庙子。府里众口一致,大夫人是替老夫人在佛前供养去了。而林如珍身边的几个婆子,丫鬟全部堵了嘴被杖毙,院子里的血腥味吹了一晚都散不去。
第二日,严逐玥一觉睡醒才从月琴的嘴里知道林如珍的处置结果。严逐玥扁了扁嘴,这般结果她已经想到了。渣爹还得顾忌严逐睿与严逐真两个儿子的前程,自是不会休弃或者贬低林如珍。不过被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强行剃光了头,还是够林如珍崩溃的。
不过有些可惜,林如珍私藏的银子还没有拿出来就被押去了寺庙。渣爹也真是,缓一缓不行吗?看样子那一百万两的银子要多等些时日了。
岂止林如珍崩溃,严逐梦才真是崩溃。大哥在山贼手里,还没有救出来母亲又去了寺庙,二弟被押去了学院,小弟关在祠堂里,剩下她一个孤苦伶仃,该怎么办?精神上的支柱,身边的依靠没有了,脑子里的那一根绷得紧紧的弦断了,病倒在床。
“二房的二叔母大约是正暗自高兴呢。”严逐玥坐在镜子前梳妆。
“是呀,正偷着乐呢!”月琴笑着回答。
严逐玥再次笑了笑,月筝则跑了进来,一脸的喜悦,道:“小姐,外面可热闹了。皇上下了旨,都贴了告示,齐王妃刘心月被废,告示上说从玉碟上除了名。”月筝小嘴一噘:“哼,让她敢害我家小姐!”
“齐王妃?”严逐玥从镜子里看了月琴一眼,皇上认定是齐王所做了?刘心月被废,申屠豪的命运也将有所变化了。严逐玥沉默了一会儿,道:“月琴,让楼里的兄弟们多关注一下与齐王府有关的消息,还有代召。”
“是。”
“齐王还没回来?”严逐玥皱了皱眉。
“据说要后日才能回来。”月琴道。
“皇家人真是无情呀!”月筝有些愤愤地低声嘟哝了一句。为了撇清自己,齐王竟然在齐王妃生辰前几日就领了任务出去了,丢下一个女人去面对,自私到了极点!
月琴看了小姐一眼,垂下头。
严逐玥长出一口气,是呀,皇家人真无情!男人更加无情!
梳妆好,严逐玥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上了一些胭脂脸色看起来还算好,“石头走到哪里了?”
“今晚就能赶回来,月笛要后日抵达。”
“好。待会儿取五百两小面额的银票给翠玉,让她今日就走人。”
“是。”
外面热闹了好些日子,众人围着被降了爵位的平伯府的张玲珑,被废的刘心月,进行了热火朝天的议论。据说平侯爷,不,现下是平伯爷被皇帝赏了一幅字:修身、治家。
被皇帝赐字原本是多么荣耀的事,可现下这赐字却是被皇帝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羞得平伯爷都想一头撞柱去死,那张玲珑还能落得好?
平伯府里张玲珑彻底清醒过来后,哭着
闹着说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但平伯爷问她究竟是谁时,她又扯不清楚。当时被人打昏,就没有看清楚是谁?
平伯爷静下心来也明白自己的女儿是被人算计了,可那又能如何。不是自己愚蠢,自己跋扈,再有郡主的身份,再有侯府做后盾,还不是要中招。
平伯夫人刘心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平伯爷才松口让人绞了女儿的青丝送去了家庙。而刘心月直接一根绳子挂在梁上结束了她的生命,只是死去的刘心月大约能在阴间见到她前脚走,后脚跟着也悬梁自尽的母亲。而那痛哭流涕,悲伤不已,一夜之间白了头的父亲,她再也看不见了。也不知道刘心月在阴间的时候心中会不会后悔呀?
齐王赶回来后据说进宫哭诉,在皇上的御书房前跪了整整一日,昏倒后被侍卫抬回了齐王府。
大丞相严志远也忙得见不着人,老夫人受不了打击直接病倒了,整日里喝了药就是昏睡。
严逐玥也忙,在府里安排石头把娘亲的嫁妆一点不剩的给带走。严府里她住的院子,娘早前居住的院子她都去搜刮了一番,只要是娘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着。看着小姐的这一番行动,月琴心中难过。小姐打小就心性高傲,就怕小姐痛在心里不说出来。
月筝心中也难过,却没有月琴想得多,她以为是小姐接受了轩王拒婚,准备彻底走人了。
是,小姐不得不接受呀!感情之事不能强求,即便强求来了人,心不在自己身上,有何意义?严逐玥不得不接受。
何况这府里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自然要彻底走人了。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四月初一了。严逐玥下午去了清心院看了老夫人,老夫人还是那样神志不清,看来被刺激得不轻。严逐茹比以往沉稳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间懂事了许多。林如珍终于以那般凄惨的模样滚出了严府,二叔母戚氏眼眸里都带着得意之色。
夜幕降临后,这世界逐渐安静了下来。院子里草虫鸣叫,严逐玥独自站在槐树下发愣神。她白皙而纤细的手指正在一块紫色玉佩上慢慢地摩挲,神识却早已不知云游到了何处?
月琴与月筝两人则神情紧绷,眸色警惕,因为明日就是自家小姐与轩王申屠云的大婚,也是在京都城的最后一日了。
突然气流有异,月琴、月筝神色一凝,脸色一变:“小心!”
月笛的惊呼声响起,一个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向严逐玥扑了过来,月筝则向刺客的方向奔去。月笛抱上严逐玥的细腰,身子一个翻转,将她家小姐严逐玥给护在了怀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