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一个少年独自站在雾海上飘荡,只是感觉力气愈来愈小,这才兀自一头昏沉了过去,剩下昏迷的身体在伯翰紫海之中飘荡。
只听得震天的破风之声传来,高空云雾之上,只道一个方向的紫雾忽然犹如一道箭矢形状一般向前破开百丈之宽的距离,呈现出一道长方形向前疾行的空白,其上的紫雾更在下一霎便被湮毁得烟消云散,干干净净。
只道那那破开清楚白天尽头的对面,细细看来竟是正当有着一个沙砾大小的点点,看清楚了,那赫然便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中年人影,尽管远远看去速度如常,可实际上却是一瞬数百里,更为不可思议的是,眼下这人影竟是脚下无物,不见任何法宝之类,就一个人影兀自双脚踏虚,御空而行!
“嗯?”厚沉的嗓音自从他喉咙里传出,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看下身下磅礴的紫雾,眼里先是一惊然后极怒与悲伤,登时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地道:“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能够遇见…炼血…”说道最后两个字时终于是没有再说下去,似乎是对于这所谓的炼血之云十分地憎恶,说道那两个字时原本和气地脸上都是不自觉地闪现过一抹冷意。
随即似乎是察觉到了甚么,眼里又是闪过了一丝惊色,登时双袖铺开,身形虚转回溯,破风而下,期间只道那人影身上不断有白色的灵气闪烁,期间所过处的雾海都是尽数破开,一直来到了那个漂浮不醒的少年身前。
只见他伸出右手仔细地去抚碰了一下少年的额头,登时眼中讶意更甚,竟是超过了先前刚刚注意到雾海时的惊奇,只听他口里不住喃喃道:“奇怪,奇怪…这…当真是福大命大…”
说罢余光不留痕迹地再次扫了一眼下面的雾海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可惜,然后再是决绝,登时念叨道:“罢了,罢了…”说着衣袖挽起少年身体远去了,离开时候只道得一阵铺盖天地的狂风在身后呼啸而起,不多时那前一刻还弥漫天地的雾海却是一点,一点地下沉,很明白,当下沉到最低下时,也就是雾海彻底消失之时…
这少年是谁?自然止有他一个活下来的罗玉,雾海乃是吴商死后毕生功法修为所化,可以腐蚀其中一切精气生机,至于他为甚么没有死去,还得多亏了尉迟笑赠与罗玉的太母化气丹,生机强大,这会儿尽管已经逝去了上百年的生机,精气耗尽,却是依旧留下了一条性命。
正当二人远去时,那雾海已经腐蚀大半,可却是任由谁也没有聊到,包括先前那名中年人在内,只得下面依然雾海其中,唯一一具未曾被腐蚀的尸体竟然眯缝吃力睁开了双眼,只见这已经死去的人居然举起手来,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木匣子,缓缓打开,自从其中取出一道黝黑如银的物事,见其锋利之处闪耀着瘆人的锋芒,不是飞刀却又是何物?
登时趁着雾气未全散去,只得那飞刀上紫色光芒愈发闪亮,周围雾气也是以惊人地速度正在急速淡化着,看那模样好像是这飞刀正把雾气里所有的灵力尽数吸取一般,数息以后,那人的眼睛却再已是无力睁开,只管口中低声呢喃道:“父…亲,帮孩儿…报…仇…”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即刻在那雾气即将消散时拼命抛出飞刀,此时也正好是先前中年人与罗玉刚刚飞出不久之时,飞刀划破长空,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顺着一个方向疾驰无踪,至于罗玉,则先行在那中年人袖下已然飞去。
十九日后。
一名人影划破长空,身形在高空中掠过群山,不多时,终于飞刀身下一座极为高大,甚至是磅礴的青山之上,人影在其上连同蝼蚁而不可得,望其形状犹似尖锥,自山腰分有三头,拔地而起,自于山腰之下已是云雾缭绕,身形巨大,一眼望去,周围群山绵延都以此处为最,独竖万里。
中年人身形对准正中最大山峰扶下,双脚粘地而立,此时在他的前面正是一座深幽的洞府,中年人身形刚定,不知何时,洞府石门已开,眼前已是出现了以为六旬老者的驼背身影,然而中年人也并未感到惊讶,显然对于眼下情景早已是习以为常。当即俯首参拜道:“参见掌门师兄。”
驼背老者点头,细细看去,只见其面皮皱皱巴巴,其上更是长满了不少黑色斑点,当即稍稍微笑,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感:“三弟此行归来想必心愿已然达成了罢。”
中年人点点头,笑道:“多谢掌门师兄挂怀,此行中土一行师弟愚钝,正是耗费十三年才将那“须弥玉手”炼到了小乘之境。”
驼背老者闻言,面露喜色,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中年人闻言也是赶紧低头。
当即驼背老者又发问:“师弟,你带回来的这少年是…”
中年人闻言赶紧抬头,据实说道:“此子正是是十九日前师弟返回途中经过一地,见到有化血经散功之地驱逐,只见其中唯有这孩子尚有气息,这才顺路带回。”
只见那驼背老者正在听中年人讲话时提到“化血经散功”五个字时眼中更是露出了强烈的吃惊与暴怒之色,随即马上散去,嘴中连道:“罪孽,罪孽啊…”听得中年人言毕,这才接着道:“只有这孩子活下来了吗?”中年人点头,驼背老者又惊:“此子不过只是凡人,为何唯独他确实能够活下来…况且看他体内生机尽是一些不稀少,更像是刚刚服用了甚么天材地宝一般…”
中年人道:“是啊,化血经毕生修为会在修士死去散归天地时滞留自行发威,形成吞噬生机精气的邪雾,绵延万丈,害死无数生灵!至于这孩子为甚么能过够活下来,师弟见识短浅,去也不可得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