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说,切肤之痛。
今日于谦算是彻底感受到了,什么是切肤之痛,饶是如此,于谦也未敢放开凌飞飞双手,怕她不再受控制。
否则她真正使用起功夫来,自己哪里是她的对手。
幸而她使用的是如此原始的办法,于谦皆佩服自己的定力了,就在自己以为手臂咬断的错觉,那压迫在手上的剧痛压力感渐渐减轻,她不痛了?
小声出手探道,“娘娘,你好些了?”
凌飞飞本来脑海中一片浑浊意识,说到底,自己也未清楚自己干了什么!待口腔中充斥着强烈粘稠的血腥铁锈的味道,那神思便逐渐缓和过来。
发现自己是在咬于谦的手臂,不免立刻放开了他的手臂,才听的于谦倒吸一冷气的声音,接着便是接踵而来他饱含关怀的声音,不像作假。
方才自己咬到的地方已然血肉模糊一片,这于谦的忍耐力果然非比一般的强,凌飞才冷冷道,“放开我!”
面前的人才带着犹疑的神色放开了凌飞飞,不放心的追问道,“娘娘没事了吧?”
“恩…..”凌飞飞只记得一阵疼痛,其余什么事也不记得了,那于谦的气力之大,凌飞飞才察觉除了头顶轻飘飘,手上也一阵阵麻痛,想必是已经淤青了,也懒得看。
见自己的武器正安静的躺在了地面上,这才捡起迅速收回怀中。
“娘娘,我们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你忽然如此…….怕是有何隐患?”于谦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现下正忙着将手臂的血迹伤口处理一下,一片乌黑牙印甚为深。
“不用!”凌飞飞断然拒绝,大夫能瞧出来?自己是不信的,还不如尽早回家让娘亲瞧瞧,说不定还能看出点端倪来。
“娘娘,你如此不爱惜身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属下如何与王爷交待。”于谦气急,一时脱口而出。
“皇帝不急太监急!”凌飞飞抹了抹嘴边的血迹,才道。
“……”于谦才暗觉失言,便一时接不上话。
“走吧!”
经过此事,于谦便多了个心眼,凌飞飞突然性情大变,是否也是因为方才发病有关,见她痛苦神色难掩,难道是有何疾病不成,还是控制她的那些人下的毒。
越想于谦欲急切,这正想如何办法,便见黄鸟飞来找到了他,可惜的是并未见到黄鸟带回王爷的指令,看来王爷是默许凌飞飞的主意了。
难道是自己的字条并未清楚,王爷难道不担心凌飞飞的安全,唉!
自己真的猜错了,王爷并不关心凌飞飞?
于谦这样想着,连同今日之事便犹疑起来,到底告诉王爷与否,再三作权量,于谦忽然想到了一人————药医陆晴雨!
对,自己怎么把这人忘了,既然这陆晴雨是凌飞飞的好友,好友有恙在身,哪里不有不救的道理,黄鸟既然为凌飞飞亲自圈养的鸟儿,想必陆晴雨必然认识。
事不宜迟!
待入了夜找了客栈投宿,于谦便急忙叫人备好了笔墨,又怕三言两语不足以让陆晴雨跑这一趟,便将字体缩小到最低的模样,希望她能看清,立刻启程即可。
“黄鸟,你主子的生死便全靠你了!”于谦摸了摸那黄鸟光洁的羽毛,辛苦它了,待这事一完,便让它好好休息一下。
那黄鸟便点点头,像是能听懂于谦的话语一般,将于谦口中捧着杯子里的水喝了,又飞扑上桌上,吃起了点心,唉,只好出此下策了,这黄鸟能否找到药医谷?于谦也不敢保证,距离太远,万一在路上出何事故?
心中一凛,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这黄鸟凌飞飞一直当宝贝一般疼着,倘若出了一分意外,万万不可,便想着第二日找人亲自带信去药医谷。
默默正在沉浸于美食的黄鸟羽毛,便躺回了床榻,还是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起来去寻找可靠之人。
次日,凌飞飞见到在眼前四处飞的黄鸟时,才恍然想起有几天未见了。
“这几日它去了哪里?”原本是随口一问,只是听者有意,于谦怎么好说是去给王爷通风报信,只笑了笑。
“许是贪玩,昨夜才回来”于谦发现自己说起谎来也算面不改色。
凌飞飞斜瞥他一眼,话中的真假也懒得去分辨额,并未说话。
因着这黄鸟一路叽叽喳喳,原本冷清的两人气氛变的融洽起来。
只是凌飞飞于于谦皆未注意道,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公子,有何吩咐?”驾车的两位仆人毕恭毕敬的问道,这好端端的路走到一半,公子怎么想着让停了下来。
“本公子怕是遇到熟人了……”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更衬的红唇潋滟,平白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公子指的是?”车帘外的人垂首问道。
这,马车内与马车外天差地别,看似不起眼的马车内几近奢华,柔软细腻的羊绒毛毯铺在了车内,还桌内中央小小的禅木桌上还摆放着袅袅的檀香,那茶水始终是温热的,更不用说精致的点心摆在上面,那人根本动都未动。
还是带丝笑意的脸庞,可是眼底根本没有丝毫温度,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翻遍了洛城,也未找到那日的两人,想不到今日在这儿见到了。难怪不得,他们不在洛城,本公子的眼线总不至于那么无用!
手中大拇指上带着一颗精致的黑玉石,反倒是衬的肌肤光华纤长,金丝线织的对襟衣衫已然微微敞开,一只手扶着脸额斜靠在地面,许久,才道,“调转马头,跟着那两人!”
“是!”外面的人不知公子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但是不敢有丝毫疑问,这才挥鞭调转车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了。
“注意,千万别打草惊蛇!”
里面不放心一般的传出一句嘱托,两人自然颔首应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