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短袖之癖虽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发生在小黑身上便不行,小黑要治好这病,肯定不是一两日的光景。
“小姐,你怎么走的如此心急?”先前一干奴仆皆在殿外守候,也不知殿内两人说了什么。只看见小姐兴冲冲出来,便往回走。
“去将纸墨拿来!”回到寝殿,凌飞飞便吩咐道。
旋即便有丫鬟奉上纸墨,凌飞飞龙飞凤舞,大笔一挥,“将封信尽快送到药医谷。”
“小姐,你为何要给陆姑娘写信?”珠儿疑惑道。
“打听那么多干什么?本小姐请她来游玩一番,不可?”凌飞飞斜睨她一眼,催促道。
“知道了。”珠儿便将书信收入怀中,小姐越来越喜欢神秘,故作高深。
这陆姑娘本是小姐好友,精通疑难杂症,百姓都称她为妙手仁医,小姐如此兴师动众请她来,是谁生病了?难道是王爷?
……
缓缓的琴音陡然在空旷静谧的大殿上如高山流水,一层接着一层激荡而开,随着手指间流畅的摆动,悠扬的音韵忽高忽低,转换极快,忽而“咚—”的一声。
琴声狭然而止。
“属下拜见主上!”待殿内恢复了原本的静谧,远远跪倒在地的人才幽幽开口。
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檀木雕花玄文,原本沉静的眼眸才有了一丝波动,“你来了……”
“是……”
“查出是谁去过福来客栈了?”伸手扶住下颚,淡淡道。
“属下遇到了两位女子,本欲杀了,其中一名女子那晚便与我交过手,我又中了她的诡计。”说到此处,颇有几分不忿之意,“望主上责罚!”倒也未推卸自己的过错,抱拳示上。
“责罚你有何用?那女子的来路本王清楚了几分,她的一举一动皆在本王的掌控之中。”
“那主上是否要属下去将此事了结?”实在可恶,如若能出奇制胜,说不定能将那女子斩草除根。
“蒙执,此事你有几分把握能了结那女子的性命?据本王所知,那女子可不是简单的来路。”殿上的人眼里终于有了几分兴许的意味。
“这……”不到万分把握,自己自然不敢信口开河,主上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蒙执只好默不作声,那女子诡计多端,倘若要暗杀,定要制定周全的计划。
“呵呵……暂且不动她,堂堂安王妃被人杀了,你说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如何是好?”似深思熟虑一般,才道。
“万一那人不知好歹,阻碍了主上的路可如何是好?何况她已经在插手此事了。”蒙执难免担忧。
轻手勾起紧绷的琴弦,“叮—”原本尚好的琴却生生断了,“那本王便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嘴角才满意勾起一丝轻笑……
自从那日将信送出去后,凌飞飞便心急如焚,废话,能不心急吗?
小黑与自己何时才能双宿双栖,凌飞飞才忆起这安王府中还有位与自己一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想必小黑一样对她视若无睹吧。
这样想来,倒是同情那美人儿几分,与自己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天天守着一位美男,看的到摸不到,好委屈。
“走走走,去看看侧妃!”冷不丁忽然冒出这一句,倒惊了身旁的人一跳,王妃又要搞事了?
特别是珠儿就差抱着大腿不让凌飞飞去了,“我的好小姐,你没事去干嘛,侧妃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消停些吧!”珠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
“我乃安王正妃,她是侧妃,我去瞧瞧她也是姐妹之情,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珠儿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小姐只是去看看她中毒到何程度了。
不怪她,只是她无意间将那迷幻粉卷在了那日离王送与她的画中,她若不打开自然是没事。
可是自己太清楚这些大家闺秀了,没事不显摆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不行的,定是挂在显眼之处,生怕人不知她懂画似的。
诺,本小姐如此善良,自然不希望她中毒太深,虽然馋涎小黑,倒也罪不至死!
凌飞飞决定无视珠儿的劝阻,一意孤行来了听澜阁,这是凌飞飞大白天第一次来到此地,只觉得庭院中倒是余香袅袅,整个院落中倒也别雅,浅紫藤萝如花海蜿蜒不断一般,自有几分迷乱人眼。
“奴婢参见娘娘!”一路走去,自然是一片拜倒之声。
凌飞飞便几步跨入殿中,门口的珍嚒嚒急忙施礼,“老奴拜见娘娘,不知娘娘大驾听澜阁未曾迎接,实在失礼,还请娘娘恕罪!”
“无妨,起身吧,妹妹呢!”不觉伸长脖子探了探殿内,除了殿内香炉内升起的几丝青烟缭绕,倒没有见到魏嫣然的身影。
“主子还在午睡,并未知道娘娘前来,现下香云正服侍着主子更衣,请娘娘稍坐片刻。”那珍嚒嚒才起身,躬着身子答道。
“嗯……让你家主子慢慢梳洗打扮吧,本妃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凌飞飞回报一笑,丝毫没有不悦之色。
“是……”珍嚒嚒躬身退了下去,便朝内殿而去。
殿中的丫鬟旋即侍奉上清茶,那水面上漂浮了了几片梅花丝瓣,自带了一股极淡的花香。
轻轻抿了一口,视线却不自觉在殿内巡视起来,果然,琴棋书画样样摆放在在殿中,书墨香甚浓。
凌飞飞心中好笑,却见那副梨花绽放图正挂在书塌上,看过的书随意便放在那三角圆檀木雕花桌上。
镂花雕空玲珑扇镶嵌在书架上,倒也别致,这个魏嫣然是有些心思之人。
从内殿方向才传来玉衩相撞之声,清脆的流苏声倒先传了出来,凌飞飞收回视线,拿眼瞧去。
却见一位美人正由着婢女搀扶而出,面上施了薄薄一层粉黛,一身降绿色衣裙已是衬的肤若凝脂,眉间成桃花妆,真是面若桃花,更不说姿态高雅,更是艳丽夺人。58xs8.com